第269章 野心昭然若揭

發佈時間: 2022-12-13 15:2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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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顛簸,窒悶,以及疾馳的馬蹄聲,狹小的空間裏,翩翩只覺得渾身無法動彈,不但被點了啞穴,口中還被塞住,發不出任何聲音……黑暗中,翩翩竭力睜大眼睛,卻是什麼也看不見。

玉衡,救我……你爲什麼還沒來?上回白珂被我擄走的時候,你那般快的就找來了,爲什麼這一次這麼久?

她用盡全力,試圖動一動,可是卻連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

只有急促的心跳聲自胸腔裏傳出來,在這狹窄窒悶而漆黑的空間裏迴響着,撞擊着她的耳膜。

她側耳傾聽,耳邊是篤篤的馬蹄聲,似乎行走在山路,車子顛簸的厲害。

她極力不讓自己胡亂猜想,冷靜下來後,腦子轉的也比之前快了許多。此時,她可以肯定她應該是被塞在馬車的隔板之中,而這樣的馬車唯有虞祥的馬車裏纔會有,莫不是劫走自己的是虞祥?

脊背寒意徒生,冷汗涔涔,虞祥一定是把自己當成了白珂,可是他爲什麼要劫走自己?難道是要逼迫玉衡答應什麼?玉衡到底會不會爲了她答應虞祥?又或許玉衡最後會答應並不是因爲她,而是白珂。

千百個念頭在腦子裏盤旋紛雜,身子僵硬發麻,鼻端也突然酸澀的厲害。

她這是何苦呢?

阿婆說的對,她就算變成了他愛戀的那個人,可終究並沒有真正接受她。在山巔的時候,她還以爲自己可以不在乎,可以不後悔,可是這一刻她竟有些後悔了。

但是換臉術只能進行一次,她這一生難道只能以白珂的身份活着嗎?

不,不要!

她用力咬緊了脣,極力壓抑着淚水不要自眼眶裏流出來,可是淚水還是帶着她的悔以及恐懼,鋪天蓋地的滾出,順着眼角打溼了鬢角。

渾渾噩噩之中,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她不知道此刻究竟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虞祥究竟在不在,玉衡又是否能找到她,現在她唯有靠自己。

她一點點的集中意念,直到丹田凝聚起灼熱的內勁時,她赫然睜開雙目,強大的內勁衝破穴道,緊接着身體裏又傳來一股異樣,彷彿她的體內有幾種不同的力量在撕扯着她的身體。

她眉頭緊皺在一起,赫然想起之前玉衡曾因爲擔心她身子太過柔弱而輸給她的那一道渾厚的內力。當時她以爲有藥物壓着,她只要不動自己體內的內力就可以沒事,等到她完全化解了這道內力,她不但可以精進自己的武功而且她的體內也終於有了一樣屬於玉衡的東西。

可是她完全沒有想到此時這股內力竟會害了她!

但是另外一股莫名的力量是什麼?

她只覺得身體異常的熱,也不知是不是因爲空間太過狹窄,心情也異常的煩躁,彷彿身體裏燃着一把火,並且快速的蔓延開來。

她明明知道現在不能再行內力,否則內息逆行,便會走火入魔,之前阿婆就說過她急火攻心,隱有走火入魔的症狀,可是如今情況不明,她能依靠的唯有自己,不管怎樣,先離開這裏再說。

三國受了輕傷的人以及沒有受傷的人一早便集結在指定的地方,看到虞祥緩步走來,衆人眼裏都流露出一抹不屑以及譏諷。

虞祥目光冰冷的淡淡掃過這些人的臉孔,完全不甚在意,而後四國便開始向未知疆土深處行去。待他們連續打開了幾道機關就要推開那道石門的時候,忽然自四面八方涌出來許多南陳的暗衛以及手執弓弩的侍衛,將衆人團團圍住。

“桓帝,這是什麼意思?”西楚親王皺眉看着氣定神閒的虞祥,又看了一眼那閃着寒光的箭頭,問道。

昨日他才死裏逃生,沒成想現在又被圍在了這裏,他下意識的就望向一臉平靜的玉衡,昨日風雅回來就說桓帝有一統四國的野心,若是想活命,就必須要聽南陽王的,當時他還以爲事情沒這麼嚴重,如今看來桓帝還真的有此野心。

虞祥將目光慢慢在衆人或驚異或淡定的臉孔上掠過,而後目光落在玉衡臉上,淡笑着說道:“如今你們這些人都被困於此處,而朕的鐵騎已經潛入皇宮,你們的國君如今會是何種境況想來不需要朕再多說了吧?”

玉衡望着虞祥嘴角邊清冷而自信的笑意,嘆息道:“桓帝,這晴天朗朗,你當真以爲這天下是你想得便能唾手可得的嗎?”

“師弟,朕還是那句話,你若現在同意隨朕去南陳,朕許你錦繡前程。”虞祥淡笑道。

玉衡皺了皺眉,曼聲問道:“不管是何樣的錦繡前程,我都不感興趣。我只想奉勸你一句,一統四國可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就算今日你能令我等這四國精銳臣服於你,可是你能確保我們今日臣服,明日就不會生了異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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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你想一統天下,可曾想過要如何處理四國不同的文化與習俗,以及那些不肯臣服的人的反抗?

師兄,我今日就將你當作師兄,咱們有話照實說,你真的希望你的子民生活在戰禍之中嗎?還是你希望你這短短一生有一多半是生活在戰爭紛亂之中?”

虞祥有些煩躁,雖然此刻他面色依舊平靜可是心裏卻生出一絲疑惑,按理說白珂失蹤他應該很着急纔是,爲何現在竟還能如此平靜,莫不是他留有後手?

虞祥仰天大笑,“師弟,只要可以一統四國,治理還難嗎?”說着,他眉頭慢慢擰了起來,“師弟,如今你不該勸我放棄一統四國的念頭,而是應該好奇白珂的下落纔是!”

玉衡淡淡一笑,那笑容端的是雲淡風輕,“珂兒一直就在我的身邊,我爲何還要好奇?”

虞祥聞言,更是篤定他留着後手,於是擡手一揮,立時便有他身邊的暗衛飛掠而出。“你別後悔。”

翩翩額頭上佈滿汗水,發出一陣尖利的嘶吼聲,馬車經不住這巨大內勁的衝擊,砰然碎成數段,附近守着馬車的暗衛以及馬匹突然受到波及,悉數被這一聲厲吼給震暈。翩翩眼眸赤紅,滿頭銀絲隨風飛舞,形容異常攝人。疲累的掃視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身子踉蹌了一下。

“你是何人?”剛剛來到此處的暗衛看着眼前滿頭銀絲的人,喝問道。

翩翩身子未動,回眸掃了一眼那暗衛,暗衛赫然一驚,這張臉……

“你到底是何人?”

翩翩嘴角噙着一抹冷酷的笑意,周身紊亂的內勁在她身體裏流轉,令她的肌膚忽白忽紅。

“你不是南陽王妃!你走火入魔了?”暗衛看着她慢慢走向自己,連連後退。

翩翩獰笑一聲,腳尖一點,雙手成虎爪形死死扣住暗衛的脖頸,“虞祥在哪兒?”

暗衛身子抖得厲害,擡手指了一處,話還未說完,便被翩翩擰斷了脖頸。

“朕給你們一炷香時間,願意臣服的,朕自會許你們錦繡榮華,若是不願意的,此處環境也算是極好的。”虞祥志在必得的看着衆人。

日頭漸漸升高,依舊沒有一人站出來,準確的說是有人剛想要站出來時,卻被玉衡點住穴道。

虞祥笑望着衆人的掙扎以及玉衡的所有動作,可是心情卻不如之前那般輕鬆。暗衛久也未至,這出乎他的意料。恰在此時,一隻羽鴿振翅而來,落在暗衛的手臂上,暗衛解下鴿腿上的竹筒,將短箋遞給虞祥。

虞祥看着短箋,臉色驀然一沉,那些攻入三國的軍隊在攻入皇宮的時候才發現皇宮裏竟是空無一人,就在他們四處尋人的時候竟被從天而降的兵士給團團困住,並且他們在突圍出去的時候還中了毒煙……

短箋化作齏粉隨風飄散,虞祥冷冷瞪着依舊笑的雲淡風輕的玉衡,眸子危險的一眯,“玉衡,這些都是你的手筆?”

玉衡淡然而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只是將師兄的那些勢力爲我所用而已,畢竟說服兩國皇帝遠比收服你多年培植的人要難一些,若你是我,我想你也會如此。”見虞祥憤怒的瞪着他,他的笑意越發加深了幾許,“如今打江山也不易,師兄你還打算繼續嗎?”

大王子挑了挑眉,他並沒有收到皇上離開皇宮的消息,只是收到北衛兵士將南陳的兵士攔截在京城之外的消息。如今南陽王會如此,說不定是截了桓帝用來傳遞消息的羽鴿。

用心理戰先逼的桓帝沉不住氣,不愧是南陽王!

“你就不怕朕將你們這些人留在這裏?”虞祥沒好氣的瞪着他,他不可能會低頭,當初孝敏敬太皇太后獨攬朝政,逼的父王遠走東嶽,隱姓埋名,如此打擊都沒能讓他低頭,更遑論是現在這個時候。只要他讓這些人長眠於此,那麼三國一下子少了這麼多精銳,無論怎麼算,他也算是賺到了。

“那也得你有這個命!”玉衡譏誚的勾了勾脣角,隨着他話落,四面山頭頓時又出現了一排手執弓箭的兵士,目標直指虞祥以及他的那些暗衛。

虞祥眼眸腥紅,玉衡果然留有後手,他愴然大笑。

“玉衡,你可知這裏是什麼地方?”虞祥曼聲問道。

玉衡淡然一笑,“這裏是你們南陳皇室的寶藏,可是我卻沒想到你竟然爲了實現一統四國的美夢,連先祖的東西都能拿出來利用!”

“你怎知?”虞祥難以置信的看着玉衡,正此時又一隻羽鴿飛來,暗衛將短箋遞給他之後,虞祥雙眼死死盯在玉衡的臉上。

“這怎麼可能!”憤怒已經讓虞祥難以保持冷靜,他緊緊攥着那張寫着:流民過了名江的短箋,竟是狂笑不止。

玉衡看着這樣的虞祥,而後與隱在暗處的蘇秦對視一眼,如今虞祥一統四國的野心破滅,只要逼迫他簽訂百年不得率先出兵的協議,那麼四國百姓便可以長久的安居樂業,他與珂兒也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