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明面上?」溫妮莎暗暗品味著這幾個字,「我不是很明白。」
沈安之嘴角旋開一抹笑,「喬約翰對你的心思,你不會不懂!但是,感情是感情,金錢是金錢,穩賺不賠的買賣,你覺得誰會拒絕?」
「但是,喬約翰這些年……」
「是,喬約翰一直在支持你的任何決定!但是,你也說了,無論你如何努力,這些年都沒有撼動路深在集美的地位!你想知道原因嗎?」
對上沈安之那雙笑的如同月牙一般的眼睛,溫妮莎對她是真的很佩服。
「喬約翰表面上支持你對付路深,但是,他也知道,一旦路深真的地位岌岌可危,你或許也就不需要他了!這種矛盾心理,其實每個人都會有。」
聽沈安之說出問題的所在,溫妮莎又是一陣愕然。
「沈小姐,你真的是很聰明!」溫妮莎又給她倒了一杯酒。
沈安之淡淡彎唇,「我這身體,不適宜喝酒,不過,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剛剛還是喝了。」
「沈小姐……」
「叫我安之吧!」
「好。」溫妮莎垂眸想了一會兒,又說道:「安之,那如果按著你所說的,讓我跟喬約翰攤開說,我還是無法回應喬約翰,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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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說了,金錢是金錢,感情是感情!」
「好,我願意試一試!」
「不過,有句話我必須提前跟你說清楚。」
「你想知道我對路深到底是怎麼想的?」
「其實,作為女人,我能夠大抵猜到你心中所想。你剛剛說你對路深就好像是我對霍庭昱!」
溫妮莎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沈安之心中的那種矛盾。
他們本該是讓人羨慕的金童玉女,卻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所謂的恨,其實都是曾經的愛!
「我與他,是他對不起我!而你與路深,是路深對不起你!我們彼此所處的位置立場不同,所以,心xin自然不會一樣。」
溫妮莎低低的笑,「我比你大了這麼多,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算得上你的長輩,但是,對愛情,對人心的感悟和理解卻沒有你深。」
沈安之兀自搖頭笑笑,笑容很苦,「經歷的多了,自然感悟就多了!」
她說罷,端起酒杯,又仰頭灌了一杯。
酒精作用下,她臉頰酡紅一片,眼睛里也有晶瑩閃爍。
溫妮莎突然就很擔心她,「安之,你的身體不是不能飲酒的嗎?」
「人有些時候心中揣了很多事情,就會成為無形的枷鎖,會讓你舉步維艱,處處受制。你越是善良,那枷鎖就會越發的沉重。」
沈安之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
面對陶小桃都不願意提及的那些傷痛,竟是當著溫妮莎的面兒就這麼說了出來,如此的自然而然。
溫妮莎嘆了口氣,「我之前一直以為路深是單身,誰能想到他竟然還有那麼曲折的過往!」
「那個女人,有機會我會讓你看看她長什麼樣子。」
「好!」
話音落下,沈安之再度倒了一杯酒。
溫妮莎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伸手按住她的手。
沈安之緩緩的扯開她的手,啞聲道:「人和人的緣分,有些時候挺奇怪的!我當著其他人不曾說的事情,不曾表露出來的傷感,竟是當著你的面兒就這麼說了出來!」
「那好,我不攔著你!」
試想一下,如果是她經歷了這麼多,應該不會如她一樣堅強。
沈安之有些微醺,頰邊燒燙的厲害。
溫妮莎試圖再勸勸她,她卻笑著道:「明天約一下喬約翰吧。」
「好。」
「時間不早了,我先離開了!」她晃晃悠悠的撐著吧台站了起來。
溫妮莎忙說道:「安之,要不,你就留宿在我這裡!」
沈安之笑著搖頭,「不合適!」
如她剛剛說的,感情是感情,金錢是金錢,摻雜了金錢的感情,並不純粹。
「你慢點兒!」見她就要摔倒,溫妮莎急忙伸手扶她一下。
就在這時候,響起敲門聲,她心下一沉,對沈安之說道:「你站穩了,千萬別摔了。」
沈安之笑著點頭,然,那些發苦的淚水卻好像不要錢一般,簌簌滾落。
溫妮莎開了門,沒有看到人,她就要關門時,突然聽到清脆的聲音。
「漂亮阿姨,我媽媽在嗎?」
她不懂中文,雖然覺得東東特別的可愛,可卻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東東抓了抓頭,她在說什麼?為什麼他一句話都聽不懂?
就在這時候,霍庭昱走過來,「溫妮莎小姐,安之還好嗎?」
沈安之已經進去了好長時間,他心裡越發的不安。
所以,冒昧的讓東東過去敲門。
「在。」溫妮莎讓開半個身位,目光在霍庭昱的臉上快速一掠。
霍庭昱依稀嗅到了空氣之中殘留著的淡淡酒香,他修眉攏緊,原本還溫和的五官,竟是突的變得冷沉。
大步向著沈安之走去,當他捧起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清楚的看到了她臉上的點點淚光時,心口用力拉扯了一下。
扭頭,眸光森森的看向溫妮莎。
溫妮莎心頭一跳,忙解釋:「她可能是想到了之前的那些不好的過往。」
霍庭昱將信將疑,將沈安之打橫抱起,「打攪了。」
直到他們的車子絕塵而去,溫妮莎方才回過了神兒。
這樣優秀的男人,難怪路皎皎會不顧一切的也想要得到!
將門關上,拿起手機,想了一下剛剛沈安之的那番話,聯繫了喬約翰。
「溫妮莎,你喝酒了?」
溫妮莎眸光微怔,「你怎麼知道?」
「能感覺到,聲音微啞!」
「明天見一面,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說。」
「好,時間地點,你發給我,就算是天上下冰雹,我都會過去!」
「喬約翰……」溫妮莎欲言又止。
「有什麼別跟我客氣,說出來!如果我能辦到。」
「這些年,謝謝你!」說完,溫妮莎便掛斷了電話。
她來到窗前,拿出一根香煙,點燃,深吸一口,再吐出去,看著窗上映出的那張臉孔,久遠的記憶好似開閘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