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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埃米妮的凶手，早在前段時間就被顧域交給警方了。
當時發現凶手只是個不滿十四歲的孩子時，還引起了一番社會輿論的熱議。
但也因為凶手是個孩子，這個案子變得很難辦，不好量刑和審理。
被殺的是個外國人，凶手也是個外國人，警方就不太願意沾上這種案子。本來打算將凶手遣送回國，用他們當地的法律來處理。
誰知道兩個國家還處于交涉時，凶手會在這個時候跑了？
“他還會來找我嗎？”林奈問。
“不一定。”
“你不是說，只要他們看上要殺的人，就一定會想方設法達到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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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上次在我這兒吃了虧，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顧域跟她分析道，“他要是敢來，不過是被我抓第二次而已。”
林奈不知道，那個凶手已經被顧域挑斷了手筋。
“對了，顧先生你把那個人抓到之後，證明他真的是當初被你放走的小孩嗎？”林奈還沒見過凶手呢。
凶手被抓到的那天，她正好被顧元鈞帶走。
後來被放回來顧域也不讓她看，說是太血腥了，怕她做噩夢了。
其實林奈心里還是挺好奇的，一個不滿十四歲的孩子，到底是有多大仇怨才會用那樣殘忍的方式殺害一個人啊？
“嗯。”顧域對他點點頭，“他應該是那個組織最後的幸存者，當初被我一念之仁放走，沒想到會釀成這樣的大禍。”
“可你放過了他，他為什麼反而這麼恨你啊？殺了你身邊的人，還要嫁禍給你？”
“他是被那個組織養大的，又親眼看著我做臥底毀了那個地方，覺得我對他有殺父之仇吧。”
這個說法，是那個殺手小孩交代的。
但顧域並不是很信，他覺得這里面的邏輯有些漏洞和不通。
要不就是那孩子過于極端，要不就是他隱瞞了什麼。
但是因為當時太過擔心林奈的安危，他也沒去深究。
反正殺手如今失去了拿刀的能力，也不足為據了。
他給林奈說這個，主要是給她提個醒，以防萬一。
當然那個孩子還是要找，不把他抓到始終對林奈是個隱患。
“奈奈，你想學槍嗎？”顧域問她。
“怎麼，你要教我啊？”
“嗯，想讓你掌握一些防身的手段，萬一遇到危險也可以自救。”
“好啊好啊，我要學！”
別看林奈表面上好像大大咧咧的，之前她主動提出要引殺手出來的時候還挺有膽識，其實這會兒听到說那個殺手小孩逃跑了，她心里直打鼓。
學點防身的手段也好，起碼下次再遇到差點被顧元鈞強上那種情況，她還能反擊自救。
就這樣，顧域跟林奈約好周末帶她去靶場學射擊。
不過臨到了那天，顧域又突然有事走不了了，最後是宋柯洋帶她去的。
這個靶場也是在宋帛的名下，宋柯洋沒事就愛來這里練練，發展出了除彈吉他外的第二項特長。他射擊水準真的不錯，教林奈也是綽綽有余了。
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林奈的興致不是很高。
“三嫂，你看見我剛才那一槍了嗎？十環，是不是很牛逼？”
“嗯。”
“你也來試試吧，挺簡單的，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行。剛才我已經把拿槍的姿勢都交給你了，你也打得挺好的，再多練一練我保證你很快就能出師。”
宋柯洋把林奈拉起來讓她多練練槍，都準備好了台詞在旁邊鼓勵她。
誰知道林奈接下來六發都打脫了靶，一槍沒中，讓他想鼓勵都說不出那麼違心的話。
“三嫂，你是不是在走神啊？打槍的時候一定要集中注意力，我剛不是教過你嗎？”
“抱歉，我今天沒辦法集中，還是不練了。你自己玩吧！”
林奈坐回休息椅上，喝了口水。
宋柯洋看她這樣自己也不好光顧著打槍，他坐到林奈身邊去，關心她道︰“三嫂，你走神的時候在想什麼？”
“你想知道嗎？”
“嗯。”
“過來。”林奈朝他勾了勾手，趁著男孩湊過來時小聲道，“我懷疑，我家顧先生出軌了。”
“怎麼可能？”宋柯洋詫異地瞪大了眼楮，“你看到我三哥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那倒沒有。”
“還是說，有陌生女人的電話打到你手機上，跟你示威了？”
“她要是敢！那一定好好練槍，找機會結果了他們。”
“那這些都沒有，你憑什麼覺得三哥出軌了啊？我覺得三哥不像是這樣的人。”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反正就是直覺！”
林奈是從生活細節上發現顧域有些改變，比如他接電話的時候，會下意識將手機放在離林奈比較遠的那個耳旁接听。
林奈觀察了幾次都是這樣，以前就沒這麼講究。
還有他放手機時，現在都是把屏幕朝下，這種潛意識就是不想讓人看嘛。
顧域在林奈面前是沒有秘密的，他的手機都沒設密碼。
林奈也偷偷拿著翻過幾次，照著網上說的查男人出軌那幾條線路，沒翻出什麼可疑的聊天信息。
還有微信常用表情吶，像‘親親’、‘抱抱’之類帶點璦昧的表情都沒有。
可林奈就是覺得，他有事情瞞著自己。
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是很恐怖的。
如果說之前那些生活習慣上的小改變不足以證明的話，這天林奈終于發現了一個有理有據的證物。
不過那個證物已經丟了。
也正是因為丟了，才恰恰驗證了林奈的猜測。
這天她在給顧域整理衣物的時候，發現男人的領帶少了一條。
林奈把他的領帶都拿出來擺在顧域面前，問他︰“顧先生，我記得你有一條暗紅色螺紋的領帶，哪兒去了？”
“……我扔了。”
“你不是挺喜歡那條領帶的嗎？為什麼要扔？是不是上面沾上了什麼東西，不太好清理，你又不想讓我看見，所以欲蓋彌彰地把領帶扔了？”林奈插著腰質問他。
顧域原本目光盯著電腦，听林奈一下發散到了天邊，忍不住抬頭佩服地看了她一眼︰“奈奈，你真是天才！”
“少給我戴高帽子，也別轉移話題。你老實說，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你是不是背著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林奈繼續質問。
顧域︰“是。”
“……”
“之前一直沒告訴你，是因為前段時間的事太多了。”
林奈沒想到，顧域居然就這麼直接地承認了。
她心髒有點受不了，連忙伸手先打住他︰“等等，你先別說話，讓我緩一緩。”
“好，你先緩，緩好了叫我。”
顧域十分好脾氣，給她緩神的同時還不忘在電腦上回了一封工作郵件。
“算了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吧，我發現拖下去心髒更難受。”林奈干脆坐到顧域身邊，問他道，“你最近到底跟個什麼女人又有糾纏？”
“是阿瞳！”
“嗯？”
想到林奈可能沒听過阿瞳的名字，顧域又跟她解釋了一句︰“前女友。”
“你有幾個前女友啊？”
“一個。”
“所以，她就是污蔑你，把你送進監獄那個？”
林奈沒想到，顧域之前找偵探花那麼多錢也沒得到一丁點有用的消息。
居然如今就這麼在不知不覺當中，把人給找到了。
“你……是什麼時候找到她的？”
“跟你在廣寧那兩天，宋帛給我打電話說找到她了。回來之後又出了埃米妮的事情耽擱，我大概三天之前才有時間去見了她一面。”
“那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林奈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兩只手無意識放在腿上互相用力揪著。
她之前以自己作餌引殺手，都沒現在這麼忐忑。
就跟她和裴若寒說的一樣，顧域的前女友是她在這世上唯一忌憚的女人了。
“什麼都沒說。”顧域握住她的手，回答，“她不能說話。”
“什麼叫不能說話啊？”林奈不解。
顧域眼眸微沉︰“被毒啞了！”
“……”
“她現在狀態很不好，身上器官多處都有疾病，現在正在私人醫院接受治療。沒在第一時間告訴你，是因為我也在思考你該不該知道。但你既然都這麼聰明猜到了，我也不好再隱瞞。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跟阿瞳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你可以當做她還沒被找回來。要是你仍然不放心，我也可以帶你去見見她。”
顧域能說得這麼坦然，看來他跟前女友還沒什麼不能讓林奈知道的。
但是林奈咬著唇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我想跟她見個面。”
“好。”
“什麼時候可以？”
“明天吧，我打電話跟她先說一聲。”
“等等，不是說她講不出話嗎？”林奈問。
“她可以听，同意的話就敲手機。”
林奈︰“……”
難怪她在微信和這些聊天軟件上都找不到線索，合著人家都用摩斯密碼交流了？
第二天林奈就按約定好的，要去見顧域的前女友了。她臨出門前還有些緊張，又從衣櫃里拿出好幾件大衣來試了又試。
“你不用這樣，她沒你漂亮。”顧域寬她的心。
“誰知道你這話是真心的，還是哄我高興？說不定你只是怕我一會兒當面跟她鬧起來吧？”
顧域︰“不是，你一會兒看到她就知道了。”
林奈覺得不能相信男人那張嘴，還是要相信的審美。
跟老公的初戀女友見面這麼重要的時刻，她還是要拿出最好的狀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