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雷炎杵在那,看了一場大戲。
老夫人一進屋,他便悄聲喊了寧淺一句,並給她豎起了大拇指,「少奶奶,牛批啊。」
「噓,低調。」寧淺壓低嗓音,示意他別驕傲。
畢竟,老夫人不可能就這點伎倆,否則也不至於把封肆夜嚇到帶著她連夜出逃的地步。
沒過多久,老夫人出來了。手中拿著一份文件。
重新坐回沙發上,老夫人將文件重重的甩在寧淺面前。
「既然你放了暑假,就待在家好好伺候我,阿夜工作忙,自然沒時間照顧我,侍奉老人,孝敬長輩,是你做孫媳婦兒應盡的義務,我想你不會推辭吧?」老夫人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不屑的眼神一動不動的審視著寧淺。
寧淺接過文件打開一看。
這文件里就一張紙,遒勁有力的英文字在紙上標註了一條又一條的必做事項。
第一條,每日準備營養均衡的三餐。其中,早餐為七點半,午餐十二點,晚餐六點,三餐必須準時準點開飯。
第二條,散步,逛街,應酬等活動必須隨傳隨到,貼身隨行。
第三條,洗碗,洗衣服,給狗(哈尼)洗澡,拖地,收拾整理屋子……
只看了三條,寧淺就不想接著往下看了。
這哪裡是讓她盡孫媳婦兒的孝,簡直是把她當下人使喚。
將文件輕輕放回桌上,寧淺似笑非笑的看著老太太,「奶奶我看您需要的是傭人,這樣吧,我把那兩個被您遣散的傭人叫回來吧?這些事,她們比我乾的利索,我這些事都不會,沒做好還會惹您不高興,您這歲數容易高血壓。還是悠著點好。」
「不會可以學,如果是不想做,那就別想我承認你這個孫媳婦兒。」
老夫人姿態肅然的端坐在沙發上,像個教導主任似的訓斥寧淺。
「奶奶,我會加油的,時間不早了,我去給您準備晚餐。」寧淺還也懶得在這兒跟老太太費太多口舌,免得起直接衝突。
閃身溜進了廚房忙活晚餐。
一個人的廚房對於寧淺來說就是災難現場。
封肆夜匆匆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套深藍色的家居服下樓來,只見老夫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閑散的看著財經新聞。
封肆夜走到沙發區坐下,修長的雙腿隨意的交疊著,以一副質問的態度詢問老夫人,「她人呢?」
「在廚房做晚餐,我說過我會考驗她,你最好也別插手管。她這桀驁不馴的xin子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剛才還屢次三番跟我頂嘴。這就是你選的女人?」虞老夫人沒打算給寧淺留面子,當著封肆夜的面就是一陣道她的不是。
「哦?她跟您頂嘴什麼了?說來聽聽?」封肆夜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對剛才客廳的暗戰頗為感興趣。
寧淺這丫頭像是一頭難以馴服的野馬,她若是沒跟老太太頂嘴,他倒覺得不正常了。
「她說離開你的條件就是讓你死,你確定這樣的女人是真的愛你?」
封肆夜一聽,嗤聲笑了,臉上透著滿足的神色。這小丫頭倒是挺機靈,懂得活學活用。
「這話是我說過的,她照搬而已。」
「呵,你就護著她吧,反正,栽在我手上,她可別想好過。」老夫人拿起遙控器換了個台。
「到底是她不好過,還是您不好過,這個就說不準了。」封肆夜揚起一抹淡笑,起身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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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油煙大,你進去做什麼?」老夫人喊住他。
封肆夜並未搭理老夫人,執意走進廚房。
廚房內,在硝煙瀰漫的油鍋戰場里奮戰的寧淺,狼狽的拿著鍋鏟在鍋里隨便翻炒。
鍋里的菜被剁成大小不一的形狀,其中,西藍花,蘿蔔,茄子,土豆,黃瓜都在裡面,黃黃綠綠一大鍋,完全是大亂燉。
封肆夜站在一旁,抱著雙臂,很想給她指點指點江山,「封太太這是做的什麼菜?這麼新奇的做法,我倒是頭一回見。」
「蔬菜大雜燴。奶奶說三餐必須準備的營養又豐盛,我剛才氣的她不輕,她血壓可能有升高,吃點蔬菜降降火比較好。」寧淺覺得炒的差不多了,關了火,將鍋里的蔬菜倒了出來。
把鍋放回灶台的時候,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不小心碰了一下鍋壁。
滾燙的鍋燙了一下她的手指。
「嘶……疼。」寧淺反射xin的彈開。
封肆夜立馬揪過她的手指,扯入他掌心再順勢送到了水龍頭下面,自動感應的水龍頭噴出涼涼的冷水,手指傳來的疼痛才減輕了幾分。
「我去給你上藥。」封肆夜攥著她的手指,準備將她扯出廚房。
「沒事,就燙了一下,又沒起泡,不嚴重。我還有幾個菜沒做完。」寧淺從他手中抽回手,轉身回到灶台。
「夠了,別做了。你是這家的女主人,不是這裡的傭人!」封肆夜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出廚房。
「等一下,這坐好的蔬菜要端出去。不能浪費。」寧淺還不忘她辛苦準備好的那盤菜。
封肆夜親手端過那盤菜,一手牽著她走出廚房,將那盤菜親自送到老夫人面前,「奶奶,您多吃點,別噎著。」
說完,封肆夜拉著寧淺上了樓。
老夫人望著這盤裡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臉色極為難看。
這像豬食一樣的菜給她吃是想毒死她不成。
「雷炎,賞給你了。全部吃掉。」老夫人指了指這盤菜,目光看向雷炎。
無辜的雷炎面色一怔,內心哀嚎,他這是犯了什麼錯,要這般毒害他。
「老夫人,我吃過了。」雷炎推辭道。
「我命令你,吃了它。」老夫人將怨氣撒到雷炎身上。
雷炎只好苦逼的走過來,端起那盤菜,從餐桌上取了一副筷子,吃了一口。
「嘔……」這難吃的味道從味蕾蔓延到胃部,雷炎實在沒忍住,跑去洗手間吐了。
他這個特助,簡直太難了。
最後的晚餐,是封肆夜叫了五星級飯店送到家裡來的。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九點多,寧淺洗完澡一頭栽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苦嚎,「明天還有一場硬戰要打啊,如果說爺爺是天使,你奶奶就是惡魔。」
封肆夜在她身旁坐下,雙手輕捏著她的肩膀為她按摩,「他們一直水火不容,天差地別。累了一晚上,我好好給你按按吧。」
「嗯,還好有你在。」寧淺微微閉著眼睛假寐,只有在封肆夜面前,她才能完全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