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心不在焉的，齊豫端茶倒水，殷勤備至。
而隔壁桌的薛深彷彿要和齊豫比賽似的，比他更加殷勤，似乎恨不得要喂關凌吃飯。
關凌那叫一個尷尬，她是看在顧念的面子上，才陪薛副校長一起出來吃飯的。
這會兒，真叫一個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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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深給她倒了一點點紅酒︰“可以喝嗎？還是說你要果汁？”
“沒關系，紅酒可以喝一點。”
“你要知道，我比你大九歲。”
“年紀大一點，沉穩。”
走劇本，走劇本，音量控制得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隔壁桌听見。
薛深笑笑︰“我家里已經很著急了，畢竟我不小了，如果成了，或許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你還在念書，家里不會介意嗎？”
關凌呼了口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必須得演下去。
“我也希望能早點成家，不耽誤學習的，現如今大學風氣開放了，並沒有在校大學生不準許結婚這樣的校規。”
酒店外面的車里，顧念舉著單筒望遠鏡，勾唇一笑，輕聲道︰“三叔，夏裳抓緊了手中的叉子，似乎還咬了咬牙。”
沈兆錚扶額，還真是像特工，望遠鏡，微型耳麥，都準備齊全了，就讓這丫頭過過癮吧。
酒店里收到信號的薛深嘴角勾了一下，她動怒了，是好現象。
他還以為她如今鐵石心腸了呢，原來她還是有七情六欲的。
沒有完全心死，那就是好現象。
他便再接再厲道︰“如果懷孕了呢？”
關凌差點嗆到，這……好像超綱了，不過，還好她反應快，她立刻接道︰“如果懷孕了，那我就休學，休個一年再回來繼續學習。”
薛深滿意地點點頭︰“嗯，我父母定會喜歡你的，明天就跟我回家去見我父母吧。”
“好的，全憑你做主。”
夏裳神色黯淡了下來，郁郁寡歡地吃著菜，想著，男人大概還是喜歡這種逆來順受的女人吧。
如果薛深真的喜歡，真的能往前看，真的能忘掉過去，那就由他去吧。
他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顧念對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皺上了眉頭︰“夏裳突然好想泄氣了，小叔，你剛才是不是下了猛藥啊，咱得循序漸進啊。”
薛深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桌的人，她面無表情，甚至似乎還有些哀傷，看得他心都止不住抽了起來。
夏裳眼角余光瞥到有人在看她，她有些不自在，拿起餐巾放到了桌上，然後輕聲對齊豫道︰“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齊豫點頭︰“好。”
二樓樓梯處，緩緩走下來一群人，為首的是年長者，後面跟著幾個年輕人，最後頭跟著的，是穿著毛衣手里拿著大衣的許岩。
他一眼就看到了關凌，而關凌對面坐著的，是學校最受歡迎最年輕的英俊校長薛深。
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關凌怎麼會和薛副校長一起吃飯？
夏裳一起身，薛深本能地伸出手去，摸了摸關凌的臉頰，那動作，很親昵。
夏裳眼神完全黯了下去，薛深不是什麼演技好的人，他這眼神帶著溫柔和寵溺，大約是真的喜歡這個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