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劉亭之殘了

發佈時間: 2022-12-13 15: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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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府正院,大夫已經給劉亭之接好了手腳筋,又給傷口都處理了之後才對劉夫人和劉景道:“雖是傷口都處理好了,不過手腳筋盡斷,縱是接好了,怕是以後也是殘了。”

“什麼?”劉夫人聞此噩耗,聲音亦是蒼老了許多,夾雜着幾分顫抖,便是身形一個踉蹌。

“母親……”

“夫人……”

劉景和丫環立即上前將她扶住,先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而後又親眼看到劉亭之滿身是血的樣子,劉夫人竟好似一夜蒼老了十幾歲。

“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了嗎?”劉夫人緊咬着牙,原本就憔悴的臉更是蒼白無色。

大夫被她這模樣嚇了一跳,不敢有絲毫隱瞞的回道:“劉太尉雖是撿回了一條命,可這手腳筋卻是錯過了最佳的時間,縱然有好藥細細調養着,怕是也只能依靠他人伺候。”

大夫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牀上躺着的人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劉夫人聞聲立即衝到牀前,“老爺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哪個狠心的人這樣害您啊?”

劉亭之眸中溢滿憤怒,他想嘶聲咒罵平陽侯爺,卻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這聲音聽上去如同嘶啞的鬼泣,令人聞之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大夫再次上前把脈,眉頭越皺越緊,“劉太尉現在不但是手腳筋皆斷,連喉嚨都被毒啞了,只怕是不想讓劉太尉說出究竟是誰下的黑手。”

大夫話還沒說完,劉夫人腦子便覺轟的一聲響,身體更是一晃,若非身旁的丫環扶着,此刻怕已經倒在了地上,“老爺,到底是誰這般背後下狠手?”見劉亭之嗯嗯啊啊個不停,只能一臉哀慼的看向劉景,“景兒,你快去查查,我不信不會留下一點兒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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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凝眉看向牀上急怒不已的劉亭之,只覺得這事必有蹊蹺,腦海裏莫名浮過浮萍的臉孔,突然覺得劉亭之現在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吩咐丫環好生照顧着,便與大夫去了院子裏。

“王大夫,您也算是劉府的老大夫了,家父現在這樣可還有痊癒的機會?哪怕只有一點點兒機會,只要你告訴我,我自然會依法去做。”劉景想到浮萍昨晚告訴他的那件事,便想要探個底,若劉亭之當真殘了,那便是天意。

“實不相瞞,劉太尉現在的情況當真不妙,雖不危及生命,可是劉家畢竟是四大世家之首,家主如今這個情況對劉家而言,完全沒有益處。”

劉景聞言眸中神色變了變,這算不算是天意?他盡心盡力爲劉家奔波,到頭來沒有得到應有的讚賞,甚至自己心愛的女人還被他喚作“父親”的這個人給收用了。或許,若非劉巍這般胡作非爲,父親更願意將家主之位傳給劉巍吧!

房裏,劉亭之嗯嗯啊啊個不停,劉夫人不知道他究竟要說什麼,只能一個勁兒的哭,到了後邊,劉亭之咬牙切齒也沒吐出一個字,只是噗的一聲,鮮血破口而出。

劉景無語失笑,一路向浮萍的院子行去,進的房裏,只見浮萍正在暗自垂淚。劉景只覺心尖一疼,便上前將浮萍擁入懷中。

浮萍試圖將他推開,劉景卻是俯身擒住那嬌豔的紅脣,只吻的懷中的人呼吸困難,劉景才不捨的離開。看着浮萍滿臉嬌羞,大口喘吸不止,他低語道:“萍兒,以後劉府再不會有人看輕你!”

浮萍怔然看向他,心裏雖隱約浮上一抹愉悅,卻是滿臉不解的看向劉景,“莫不是老爺他……”

劉景握住她的手,將王大夫的話詳細說了遍,聲音雖然輕柔,卻隱約帶了些許的激動。

浮萍低下頭隱去眸中的那抹激動,良久才對劉景道:“老爺現在這樣子,身邊自是離不得人,不如我去照顧着也好代公子盡孝。”

“不必了!”見她不解,他在她臉上輕啄了下:“母親本就不待見你,你去了只會徒增恥辱,倒不如在這裏好好調養身子,待我坐穩了家主之位,勢必會許你正妻之名。”

浮萍眼圈一紅,竟又開始嚶嚶哭了起來,劉景寵溺的將她擁入懷中,輕撫着她的脊背,“以前也不見你這般,可是將淚水都藏了起來?”

浮萍偎在他懷中,捶着他的胸膛,“以前是沒人疼着,那種地方若是整日哭泣自然會掉了身價,結果會如何,你該知道的。”

一句話回的輕飄飄的,似嗔似嘆,卻令劉景聽之心花怒放,兩人無聲相擁,劉景看着窗外那並蒂而生的花朵,於心中許下誓言:他一定會好好對待浮萍,哪怕要與全世界作對,他亦是無怨無悔!

劉景走後,一道身影快速閃入房間,看着滿臉厭惡的擦着紅脣臉頰的浮萍,君忍低嘆了一聲,這才道:“想必你已經知道公子的計劃成了,下邊的事便全靠你了。”

浮萍目光清寒,脣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你告訴秦公子,我自然不會令他失望。”

君忍又留下了幾瓶藥這才快速撤離。

劉府鬧個不停,平陽侯府亦是不消停。平陽侯爺親自抱着真兒下了馬車,直奔梅園,蘇秦又細細把了脈,這才開了方子,臨走的時候將錦娘留了下來。

平陽侯爺還想要陪着真兒,蘇秦卻把他叫到花廳,問道:“今日之事父親如何看?”

平陽侯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身穿劉府暗衛的衣服,自然是與劉亭之脫不開關係。”

蘇秦無語一笑,看來她還是高估了平陽侯爺。“那些暗衛雖穿着劉府暗衛的衣服,可是從他們的話中珂兒覺得不似表面那般簡單。”

平陽侯爺沉銀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

蘇秦盈盈一笑:“誠如父親所想,不無可能。南陳桓帝與翩翩公主近來一直派人在蒐羅東嶽要臣的錯處,並以此作爲要挾他們合作的籌碼。

而劉太尉向來間詐,小心謹慎,這麼多年聖上雖知道他在背後斂財不少,可苦於沒有證據。倘若那日劉太尉當街攔下真兒姨娘的馬車被他們稍加利用,並將這些事情不斷擴大,甚至背後動了手腳再推到劉府,那麼只要聖上一路查下去,便會把劉太尉逼得不得不與他們合作。

一旦南陳與東嶽對上,其他兩國必然會摻和進去分一杯羹。眼下,父親不如即刻入宮,當面向聖上稟明一切,至於能查出是誰自然是好事,查不出也能斷了劉太尉的後路。”

平陽侯爺凝眉陷入沉思之中,良久,方道:“東嶽女子隨意參與朝政可不是小事。”

蘇秦面上沒有半分慌亂,只低聲道:“此事也是王爺的意思。”

聽聞乃是玉衡的意思,平陽侯爺囑咐了幾句,換了官袍便去了宮裏。

蘇秦回了棲霞閣,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溜出了侯府去了永和樓。遠遠看着宣旨的禮官離去,蘇秦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上漂浮的浮雲,脣角輕輕翹起一個弧度。

見到蘇秦,小凳子急忙迎上來,滿臉的喜色:“秦公子,若凡公子明日便能入朝爲官了,是刑部什麼官來着……”小凳子雖然機靈,對官職卻是不甚了解,急得他直抓頭。

管事在旁提醒道:“這個毛小子,看秦公子喜歡你,越發沒個正形!是刑部書令史。”

蘇秦輕輕一笑,雖然不知道爲何前兩次炎帝都沒有同意此事,而這一次卻是這般快的便同意了,雖然官職不高,但終歸能進刑部了。拍了拍小凳子的肩,對管事道:“無妨,這對咱們來說也是一件喜事。今晚多做些好吃的,你們大家也好樂呵樂呵。”

小凳子憨憨一笑,“那是,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上樓與秦筠若又商議了一會兒,蘇秦便準備回去,畢竟現在網已經撒了出去,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紕漏。

剛走出永和樓大門,便聽得一聲熟悉的輕喚,回頭看去,只見許久不曾相見的楚王慕容澈正含笑看着她,蘇秦淡淡頷首,便欲離開。

“等一下。”慕容澈大步追上,拉住她的胳膊。

蘇秦回眸看去,當目光落到那只纖長的手上時,眉頭不可自察的輕皺了一下,慕容澈忙鬆開手,面上有些尷尬,“我才回京都,剛入宮見了父皇。”

“我知道。”蘇秦淡淡道。

“我特地過來……”慕容澈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看着蘇秦淡漠的神情,越發消瘦的臉孔,慕容澈心裏莫名有些煩亂,最後竟是硬憋出一句“過來買些糕點。”

蘇秦喚來小凳子,對慕容澈道:“最近永和樓又新出了好多種點心,那些珍稀食材也是品種甚多,王爺需要什麼只管說給小凳子,若是不方便自己帶回去,小凳子會安排人送去楚王府。”

“我……”慕容澈看了一眼神情恭敬的小凳子,又看了一眼蘇秦,分明都是少年,爲何看着秦公子時,他總會覺得心裏癢癢的?

蘇秦又對小凳子囑咐了兩句,便躬身行禮離去。

身邊的小廝看着慕容澈這般糾結的表情,低聲道:“王爺就是特地來見秦公子的,既然念着,何不追上去?”

慕容澈苦澀一笑:“不必了!”

他從未對一個男人如此思念過,牽掛過,雖這情分不同於女子,卻比女子更甚。只是這情偏還不是世俗能容的情,如今慕容洺已然除掉,太子之才雖然開始展露,可是他行事素來謹慎,而且最近他請旨又去了一趟兩江督巡水利,就算太子想算計他,也並不是件易事。

“咱們進去瞧瞧都出了些什麼新樣子的,買些回去給王妃。”慕容澈幽幽道。

小廝忙點頭,“王妃獨個兒料理王府,還真是辛苦,如今身子愈發沉了,看王爺給王妃送去了這樣別緻的點心,自然高興。”

身子愈發沉了?慕容澈皺着的眉微微舒展開來,這才想起王妃的信中提及已然有了身孕,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蘇秦方纔消失的方向,彷彿終於想通了某些東西,對小廝道:“本王快要當爹了!”

小廝不解的與小凳子對視一眼,這才笑道:“看把王爺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