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達成協議

發佈時間: 2022-12-13 15: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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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月樓三樓的房間都是單成一間,唯有那些身家清白且才情容貌都數一數二的女子才能住的進去,這妙月之下還有琴棋書畫四大閣主,而浮萍恰是分屬於琴閣主琴歌之下。

見到妙月親自上了三樓,琴歌眉頭一蹙,“妙月姐姐怎麼親自上來了?”

妙月輕嘆了口氣,“那浮萍如今見的是誰?”

“劉太尉家的大公子劉景,你也知道她那心思。”琴歌如實道,“莫非主子有別的安排?”

妙月搖了搖頭,將蘇秦方纔那話給說了遍,琴歌聽後亦是嘴角狠狠一抽,隨後才語氣凝重的道:“秦公子就算是京都新貴,可這終究是一介商賈,他這般說只怕會得罪了劉景。”

妙月嘆息一聲:“不管怎樣,主子與秦公子交情匪淺,既是主子默許的事情,還是照原話傳去好了。”

二人嘀咕了一陣兒,妙月便敲開了浮萍的房門,房中劉景滿臉癡迷的盯着眼前正在撫琴的浮萍,握着酒杯的手亦是僵在半空,那眸中不僅僅只是情欲,還有欣賞以及心疼,聽到聲音,浮萍琴音乍停,劉景不免心生怒氣。“妙月姑娘,我可是給了銀子的!”

妙月輕輕一笑,再次將蘇秦方纔那狂妄之極的話給重複了遍,心想着免不了要被劉景呵斥一頓,但是劉景卻是聽到“秦公子”三字時,緩了面色,“妙月姑娘,那包下萍兒的可是秦公子?”

妙月對上他充滿盤算計較的目光,笑道:“劉大公子怎的忘了,我們這妙月樓就是親爹老子來了,也是無法探明究竟自己的兒子是否來過的。”

一句話輕飄飄的便打消了劉景試圖打探的想法,卻是將他心中的疑問無限放大了幾倍,看了一眼容色清冷的浮萍,他對妙月道:“我與那秦公子也算是有過幾面的交情,不如將秦公子請上來如何?”

妙月心裏冷笑了下:若非浮萍一心想要爲父洗清冤屈,如何會見你?你倒好,口上說着一心待浮萍,這會兒卻是開始想着如何利用她來攀上秦公子這棵大樹了。幹笑了笑,妙月爲難道:“這恐怕不好,那秦公子並不似傳言那般和善好說話,還是請劉大公子先回吧。”

劉景心有不甘,還想說什麼,妙月卻是對浮萍道:“你帶着琴與我下去,耽擱了這麼久,只怕秦公子會不高興。”

劉景冷哼了一聲,見浮萍隨妙月下了樓,眼珠子轉了兩下,便跟着一併去了二樓。

只是二樓雅閣,哪裏還有秦公子的身影,妙月實在是不明白蘇秦這是生氣了,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不禁顰了顰眉,見到身後跟着來的劉景,不禁沉了面色。

浮萍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桌子上放着的三個茶杯,其中一個杯子空了一半,另外兩個卻是滿的,桌面上甚是乾淨,彷彿不曾有人來過。

劉景牽着浮萍的手還想上去繼續聽曲,浮萍卻是歉意的一笑,“劉公子,我突然覺得身子不甚舒服。”

劉景一急,關切的道:“要不要給你請個大夫?”

浮萍撫額,“無妨,我休息一下便好,倒是公子今日惹得秦公子不快,不如去一趟永和樓親自賠個不是。”

劉景面露不齒,可心裏卻恨不能能攀上秦公子這棵大樹,畢竟上回他急功好利着了道搞砸了三七那事,便道:“你說的在理,我便先忙正事。”此刻劉景心中的確是想着該如何才能攀附上秦公子,意味深長的看了浮萍一眼,轉身離開。

看着劉景離開的身影,浮萍的眼神很是冷漠,她於桌邊坐下,端起當中一杯茶,放到脣邊輕輕啜了一口,微微皺眉,道:“妙月姐姐,也許這一次我父親的冤情可以昭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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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月不解,道:“秦公子雖是京都新貴,可是並不是什麼權臣,他如何能幫你?”而且主子說了,劉亭之行事謹慎,根本無法得到什麼有力的犯罪證據,且劉亭之這人一般女子很難入他的眼,就是劉景雖然看重浮萍,可也沒到離了她便不能活的地步。

“這是一種感覺。”浮萍淡淡道。

半個時辰之後,蘇秦再次推開了二樓雅閣的房門。此時光線不如之前那般明亮,但是那靜靜坐着品茶的女子卻是讓蘇秦眼前一亮。

聞聲,浮萍擡眸,當四目相對時,浮萍竟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而後站了起來,“浮萍見過秦公子。”纖纖玉手疊放於左腰,屈膝行禮,這一禮不禁讓蘇秦心中對她多了一分好感。而那聲音更是如黃鶯出谷,甚是動聽,可是語氣卻是波瀾不驚。

蘇秦的目光在她身上慢慢掠過,膚白賽雪,脣紅似櫻,兩彎柳眉如畫,整張臉猶如精雕細琢般精美到了極致,一襲桃紅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豔而不俗,最吸引她的則是那眸中若有若無的傲氣,當下便是與秦筠若相視一眼,淡笑道:“久聞浮萍姑娘美豔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浮萍嫣然一笑,“秦公子謬讚,倒是公子儀表堂堂,氣質高雅。”

蘇秦輕笑,示意她入座,小凳子則去了門外守着。

蘇秦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我自表哥那裏聽說了姑娘的一些往事,今日到此,便是想與姑娘談一筆生意。”

浮萍臉色如常,只那袖下的手微微顫抖着:“秦公子怕是找錯了人,浮萍只是一介弱質女子,不幸流落到青樓之中,不得不委身於人,終日靠出賣色相與笑容苟延殘喘,浮萍實在不知與秦公子之間有什麼生意可談。”

蘇秦輕輕晃了晃手中茶杯,凝着眼前口不對心的女子,“如果姑娘真這般想,認爲出賣色相與笑容是一件很讓人羞憤的事情,那麼我的確是與姑娘沒什麼生意可談,但是我倒是可以給姑娘指一條明路。”

浮萍柳眉微動,“明路?”

蘇秦動作優雅的拂着茶杯,笑道:“我的明路便是一死了之,但是我卻在想,既然你委身此處,那麼便是在等一個機會。”她的嗓音透着一絲低沉,不似方纔那般溫柔空靈。

“我不明白公子的話。”

蘇秦調整了下坐姿,不緊不慢道:“你的父親是被劉亭之的小舅子陷害冤死牢中的,你上告無門,盤纏也沒了,卻還執意留在京都,甚至從一個官宦女子淪落在此,不過是在等一個機會,而我,便是可以給姑娘這個機會的人。”

浮萍臉色倏變,就那麼怔怔看着蘇秦,眸光帶了些許的研判,“公子與劉太尉有什麼仇怨嗎?”

她的那些往事早被妙月派人給毀掉了,可是眼前這個人還是能夠輕易查出,她篤定萬一有一天劉景對她生了疑,這些往事也一定會大白於天下,倒不是說她懼怕什麼,而是她擔心就算她丟了xin命,父親的冤屈仍舊無法平反。

蘇秦淺笑着喝了口茶,她與整個劉家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但是秦公子沒有,而且她現在也不確定浮萍是否會與她合作,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

浮萍眸光一利,“如果公子不能與浮萍坦誠,那麼恕浮萍失禮了。”話落,她起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蘇秦紅脣微勾,就在門即將打開的時候,蘇秦起身道:“我與劉亭之沒什麼深仇大恨,但是我這個人有些怪癖,那就是看不順眼的人我必是不想看着他終日享受榮華的。”

浮萍定了定神,沒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卻看見蘇秦緩緩向她走來,“姑娘誓要爲家人洗雪冤屈的這份忍辱負重令我十分佩服,但是在這裏與劉景強顏歡笑並沒有什麼用處,姑娘在劉景的眼中只是個求而不得卻終究上不得檯面的女人,即便有着欣賞那又怎樣?姑娘想通過他找到劉家的罪證,永遠只能是癡人說夢,若是迂迴不行,便直接闖入敵陣,管他能不能找到罪證,我們給他強塞些罪證,讓他來個鐵證如山又有何妨?”

浮萍面帶疑惑的望着她,眼神複雜:“若果如公子所言,那倒不失爲一個妙計,可是我曾聽劉景提過,劉府書房裏有一條密道,只是如何進劉府,如何能得到劉亭之那狗賊的信任卻是有些困難。”浮萍說着便重新坐到了桌前。

蘇秦微笑道:“正經的身份我倒是可以幫姑娘,但如何能激起這父子二人間的矛盾,以及如何獲得劉亭之的信任,這個可就不是我能幫姑娘的了。”

浮萍眼中光亮微沉:“不知公子要給浮萍個什麼樣的身份?”

“商賈之女,早年被人拐到京都,不幸淪落風塵,父母思女心切,先後離世,尚還有個哥哥仍舊在找尋你的下落。雖然不如姑娘之前的官宦女身份尊貴,可到底能讓劉亭之準你入府。”蘇秦笑道。

如今的劉亭之先是被玉衡的人劫了藥材和絲綢,本就損失嚴重,又被她用土三七坑了一下,肯定急需大筆銀兩。

這是她之前便想好的計劃,而這計劃在她見到了浮萍之後愈加肯定浮萍便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浮萍微愣,一瞬不瞬的看着蘇秦,只覺得她在說着這些的時候眸光甚是明亮,語氣甚是自信,她的每一句話都似乎帶着一種魔力,讓人不得不去相信她的話。她的面上神色不斷變幻,最後方道:“我同意。”

短短三字,絲毫不拖泥帶水,蘇秦面上露出一絲喜色,兩人又將計劃詳細說了遍,蘇秦這才離開。

另一間雅間,妙月神色凝重的看着一臉淡笑的玉衡,不時與飛白對着眼色。見飛白也不知主子笑什麼,她深吸了口氣,問道:“主子爲何要把浮萍的身世透露給那若凡公子?甚至還任由秦公子說出那般狂妄的話?”莫不是真如駱鳴說的主子與秦公子有點兒什麼?

玉衡端起茶杯,走到窗前,看着那抹嬌小卻異常堅毅的背影,淡淡道:“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便是用到浮萍的時候了。”

妙月仍是不解,思緒飄遠時,玉衡又道:“命人趕製一套龍袍,還有那些印章信件也都抓緊時間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