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所有的事實真相

發佈時間: 2022-12-15 20:3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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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兩人又嗆起來,莫向北緩緩出了聲,“我將兩位長輩請上來,是有一事,到現在都沒想通。”他頓了頓看向安懷庭,“安叔,顏顏為什麼會失憶?還有,孩子怎麼會被丟去福利院?那份造假的親子鑒定又是怎麼回事?”

安懷庭喝了一口酒,緩緩開了口,“六年前,安大慶有一天給我打電、話,說顏顏懷孕了,我當時二話沒說直接從京城來了南城,到了才知道,她已經懷孕六個月了,因為長得瘦小,肚子也不大,又一直穿著寬大的校服,所以一直沒看出來,包括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還以為是長胖了;直到孩子有了很大動靜的胎動,把她嚇壞了,安大慶這才讓人帶她去醫院做了檢查……”

隨著他的講述,莫向北握著杯子的手不自覺收緊,深邃的眸地,風暴在慢慢地聚集,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而鐘炎則是額角青筋直暴,眼神既憤怒又悔恨,“該死的,她才那麼小……”

安懷庭看他一眼,沒理他,繼續說道,“我最開始的意思是想讓孩子流掉……”看到莫向北表情一變,又解釋了一句,“向北,我並不知道這孩子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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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北微微皺了皺眉,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見他不吭聲,安懷庭繼續,“在家的時候,我跟她說得好好的,讓她流掉這個孩子,顏顏當時因為害怕,是同意的鱟;

但到了醫院,上了那個手術臺,她就反悔了,哭著求我非要生下這個孩子……”

莫向北猛然閉上了眼睛,棱角分明的臉上滑過一抹難言的心痛。

此時此刻,他體內湧出一股衝動,真想下樓去找她,然後一把將她抱進懷裡,什麼都不做,只是緊緊地抱著。

見他這樣,安懷庭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夕顏本xin善良,和她媽媽一樣。”

莫向北緩緩睜開雙眸,艱難地點點頭,“我一直都知道。”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美好,他又豈會一直糾纏著她不放?

安懷庭收回手來,“她懷孕的事,學校並不知道,我便給她辦了休學。”

“生孩子的時候,出了點問題,孩子出來了,胎盤卻一直下不來,並一直大出血。”安懷庭說道這裡,重重一聲歎息,“我一向是心狠之人,在那一刻,卻也是心疼得恨不能替她承受了。”

莫向北咬緊了牙關,死死地咬著……

情緒即將崩潰!

鐘炎卻穩不住,一拳狠狠地砸在大理石桌上,‘砰’的一聲,血肉模糊。

“該死,那個叫安丁香的,我一定不放過!”

安懷庭看著他,深深歎息一聲,“原來你們已經知道了。”

莫向北低低開了口,嗓音冷蕭如地獄修羅,“爸,這事您別插手,一切我來辦。”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鐘炎面色陰鬱,“不!要加倍讓她痛苦!”

安懷庭忍不住開了口,“居士也是和尚,你的大慈大悲哪兒去了?”

“滾蛋!”鐘炎沖他低吼一聲,“顏顏不是你女兒,你又如何能理解我現在的感受?”

安懷庭皺了眉,“她雖不是我親生的,但是,在她成人之前的那段歲月,都是我在關心著她,而你呢?你是她親生父親,那時的你又在哪兒?”

一句話,便堵得鐘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緩緩垂下頭去,許久才發出一聲悲傷的喃喃,“我真的後悔了!”

鐘炎原以為他在和孟昕的這段感情裏已經盡了全力,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他才是最自私的那一個。

如果當年從美國回來之後,他能主動去找孟昕,是不是現在這一切都不一樣了?

所有的一切,都來源於他當時的自卑和絕望。

自卑,是因為他身體的殘疾;絕望,是因為孟昕跟了安懷庭。

這兩樣如同兩座大山壓在他身上,他不堪承受這樣的重量,只有遠離。

現在看來,與其說是遠離,還不如說他在逃避。

顏顏和孟昕睡得都對,他真的很自私!

見鐘炎如此,安懷庭也便停了對他的質問,轉而看向莫向北,神情同樣痛苦,“我也同樣對不起顏顏。”

莫向北看著他,抿唇不語,等待他的繼續。

“當年,若不是我爸趁我出國之際派人搶走了顏顏,又怎麼會……”他的話,馬上讓沉浸在痛苦中的鐘炎倏然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起拳頭就朝安懷庭揮去……

但,拳頭被人半空中攔住,他瞪眼看著莫向北,冷聲道,“你放手,我今天非揍他不可!”

“爸,”莫向北微微皺了眉,“這不是安叔的錯。”

“是不是他老子幹的好事?”

安懷庭坐在原處未動,聽了他的話,苦笑一聲,“有本事你下去找他。”

“你……”

“好了,爸。”莫向北緩緩鬆開鐘炎的拳頭,“你若是打了安叔,我媽估計又得和你鬧。”

鐘炎不忿地收回拳頭,瞪了笑得一臉得意的安懷庭一眼,他帶著滿腔怒火坐回位置上,氣得一句話也不想說。

莫向北也緩緩坐回位置上,繼而看向安懷庭,開了口,“安叔,我想知道,顏顏為什麼會失憶?”

“顏顏生完孩子之後,一直對孩子愛不釋手,恨不能每時每刻都抱著他,就在孩子快滿月的時候,她甚至跟我說,她不想上學了,要輟學專心照顧孩子。”安懷庭說道這裡有些激動,“我當時就慌了,畢竟她是昕昕的女兒,而這麼多年,我雖然不常來看她,但在我心裡,她就像我的女兒一樣。”

“當時,我認識了一比特很厲害的催眠大師,我將夕顏的情况跟他說了之後,他說他有辦法能讓她忘記這一年內發生過所有的事。”

“我當時唯一的念頭,就是讓顏顏回歸正常的生活,畢竟她那時才十七歲,正值人生最美好的階段,她應該有屬於她更好的未來。”

“我便馬上帶著那人來了南城。”安懷庭頓了頓,“當時夕顏整夜失眠,我便說那人是我找來給她治病的,她信了。”

“那人催眠很厲害,顏顏醒來之後,便連孩子都忘了,甚至連對我的印象都不深。”

“孩子我是讓安大慶的小兒子幫養著,誰知,他在我離開南城之後,就送去了福利院。”

“我離開南城之後,就隨訪團出國考察,整整一個月才回來,等我回來才知道孩子被送去了福利院,然後我派人去找,福利院院長只跟我說,有人領養了那孩子,但領養人的資訊,不管我施壓也好,請求也好,她都沒說。”

莫向北淡淡出聲解釋,“那福利院是莫氏投資的,院長自然不敢說。”

“怪不得。”安懷庭恍然大悟,“那你們又是怎麼知道那孩子是你的?”

“福利院院長和我家老太太感情不錯,老太太那個時候沒事就去福利院,一次她突然抱著一孩子來公司找我,非拉著我去醫院,我執拗不過就去了。”

安懷庭忍不住感慨出聲,“真是神奇的緣分!”

莫向北唇角勾了勾,他想起第一次見那孩子的情景,白白胖胖的,老太太將孩子塞到他手裡,他當時竟然還不抱……

“拿到親子鑒定結果的那一天,我就開始找夕顏,但那一晚的記憶實在太少,我根本無從去尋,只能根據當時孩子被送來福利院的線索一點點去尋,最後,我查到了南城安家。”

“嗯,當時送孩子去福利院的,只是一個傭人。”

“那傭人隨即被安大慶辭退了,我找了很久,才在鄉下找到她。”

安懷庭重種一聲歎息,“也怪我。”

“關於那份親子鑒定……”

“我讓人做了手脚。”安懷庭繼續說,“我當時聽說有人在調查我,卻沒想到會是你。”

“我一直以為您是夕顏父親。”

安懷庭苦笑了一聲,“我倒是真希望。”

一直悶頭喝酒的鐘炎,聽到他這句話,抬頭看他一眼,卻是什麼都沒說,而是仰頭喝光了杯中純釀。

恰這時,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安夕顏推門而入。

“下樓吃飯了。”

安懷庭率先站了起來,抬腳走向安夕顏,眼睛看著她,滿目慈愛,“小夕顏親手做的?”

“媽媽主廚,我打下手。”

“哦,昕昕做的?”安懷庭很意外,“好多年沒嘗過她的廚藝了,真是想念。”

他話音剛落,一道不滿的聲音沉沉傳來,“安懷庭,你別過分了,昕昕也是你叫的?”

“我不叫她昕昕,難不成要叫她媳婦?”

“安懷庭!”

安夕顏一把抱住暴跳如雷的鐘炎,頭疼地說,“爸,安叔,我媽剛說了,你倆要是再吵,她就將你們全部趕出去。”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真的?”

安夕顏點頭,“千真萬確,我要是騙你們,我就不姓安!”

鐘炎馬上回她一句,“你本來就不姓安!”說完,又斬釘截鐵地加了一句,“明天,咱就去把姓改回來!”

安懷庭馬上說,“都叫了二十多年,顏顏都習慣了。”

鐘炎馬上冷睨著他,“習慣是可以改的!”

安懷庭還想說什麼,一旁的莫向北開了口,“爸,安叔,咱們該下去了。”

“好。”

安懷庭走在前面,鐘炎次之,下到二樓的時候,莫向北看了眼已經下到一樓的兩人,一把扯住想要下樓的安夕顏,一把將她拽進了書房。

“怎麼了?”安夕顏不明所以地看著正在關門的莫向北。

莫向北關了房門,一個轉身,便將她拽進懷裡,低頭,就攫取了她微張的唇瓣。

安夕顏被他突然的親吻弄得有些發蒙,等她終於回過神來,他的舌已經探進她的口腔裏,時而溫柔,時而瘋狂,弄得她很快就軟了身子。

莫向北有力的胳膊緊緊箍住她不斷下滑的身子,直到她整個人都癱軟在他的臂膀之間,他才不舍地放過她。

他深深地凝著她,看著她在他懷裡嬌弱無力嬌喘吁吁地模樣,忍不住開了口,嗓音壓得極低,帶著讓人心悸的磁xin。

“媳婦。”

他叫她。

“嗯?”安夕顏被吻走的理智還未回歸,依舊處在迷糊之中。

“媳婦……”

“嗯。”

“媳婦,媳婦……”

此刻的安夕顏已經回過神來,聽著他一遍一遍叫她,她有些好笑,“你怎麼了?”

莫向北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很緊的力道,有那麼一刻,安夕顏甚至覺得他想要將她揉進他身體內。

就這樣緊緊地抱了她片刻,莫向北才緩緩將她鬆開,然後牽了她的手,“走吧。”

安夕顏被他牽著出了書房,忍不住抬頭問他,“你到底怎麼了?”

莫向北低頭看她,唇角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想你了。”

莫向北從來都不是一個肉麻的男人,他只會問她‘有沒有想我’,但從來不會主動說‘想你’。

哪怕是在床上;哪怕是最瘋狂的那一刻。

所以,此刻,聽到他突然說想她,安夕顏真是有些受寵若驚,緊接著便是質疑,“你受什麼刺激了?”

聽著她大煞風景的話,莫向北臉色一沉,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疼得安夕顏忍不住叫了出來,“莫向北,你屬狗的。”

於是,她又被咬了一口。

當兩人進了餐廳,正瞧見鐘炎和安懷庭正在爭搶著莫小寶,小傢伙被兩人圍在中間,小眉頭皺著,時不時地抗議地大叫一嗓子,“你們真幼稚,我不想和你們玩了。”

安夕顏馬上走過去,“怎麼了?”

莫小寶馬上撲到她懷裡,轉頭指著倆老頭,抖著聲兒地控訴他們,“一個比一個幼稚,我真受不了他們。”

安夕顏耐心解釋,“阿公和安爺爺都是因為喜歡你。”

“我也知道啊。”莫小寶眨巴著大眼睛,“我也很喜歡他們,但是,能不能拜託他們別老親我,男人親男人,算個怎麼回事嘛。”

全場靜默一分鐘。

鐘炎和安懷庭更是像得了心絞痛,捂著胸口傷心不已。

莫向北則是微皺著眉頭,一把將莫小寶從安夕顏身上拎下來,“好好坐著,吃飯。”

莫小寶很自覺地爬上座位,然後抬頭問莫向北,可愛的臉蛋上帶著認真,“爸爸,你不喜歡我!”

語氣,是肯定的!

表情,是認真的!

莫向北睨著他,淡淡點頭,“嗯。”

“是吧是吧。”莫小寶傷心地大叫,“我就知道我肯定不是你親生的。”

莫向北頭也不抬,“你是我從西北大草原撿回來的,所以,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把你送回去!”

莫小寶馬上用手捂住了小嘴,但那小眼神卻透著控訴和幽怨。

孟昕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著一份蒸燒麥,放在了鐘炎面前,然後在他身邊位置上坐了下來。

原本得了心絞痛的鐘炎,馬上就又活了過來,俊朗的臉上帶著笑意,深沉的眸底都是愉悅。

他看著孟昕,忍不住問了一句,“特意給我做的?”

孟昕看他一眼,沒回他,而是用手撩撥了下耳邊的髮絲,耳根有些泛紅。

鐘炎自然是看到了,整個人既滿足又開心。

相較於他的愉悅,坐在對面的安懷庭突然覺得,他的心絞痛貌似又加劇了。

一頓飯,大家都吃得很開心,鐘炎和安懷庭依舊鬥得其樂無窮,莫小寶時不時地插幾句,百無禁忌的話,頓時讓人嘀笑皆非。

最高興的莫過於安夕顏,她最在意的家人都在她身邊,這一刻,她感覺整個世界都被填滿,只剩下滿足和幸福。

午飯過後,莫向北便去了公司,安懷庭回了二樓客房午睡;鐘炎和孟昕也回了房間。

安夕顏在哄小寶午睡,小傢伙有點興奮,哄了好久才將他哄睡著。

小寶睡著之後,安夕顏便回了房間,剛準備躺一會兒,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伸手拿過,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她便接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詛咒聲,“安夕顏,你不得好死!”

如果不是對方指名道姓的罵她,安夕顏還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眉心一皺,“你是誰?”

“我是誰?”那女人跟瘋了似的,“我當然是莫向北的女朋友,是你這個踐女人,搶走了我的男人,我恨不能將你千刀萬剮。”

女朋友?

安夕顏眉心皺得越深,“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他有沒有其他女人我很清楚!”

“呵,你倒是挺自信!”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那女人低低笑出聲,那聲音,即便是大白天的,也讓安夕顏感覺到了驚秫和恐懼。

“為了你,他不顧舊情,將我毀了!”那女人突然哭了出來,哭聲幽怨而絕望,“他把我的一切都毀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她一會兒哭一會笑,讓安夕顏有些毛骨悚然。

她忍不住再次出聲問,“你到底是誰?你給我打電、話到底想幹什麼?”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懇求道,“莫夫人,我求求您,求求您替我去找向北求求情,求他放過我好不好?”

安夕顏心煩意亂,“你到底是誰?”

“我叫李薇雅,求你……”那邊話沒收完,就好像被什麼人掐了線。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安夕顏站在原地迷茫了許久。

李薇雅又是誰?

安夕顏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她認識的人裏,有一個叫做李微雅的女人。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題外話—明天加更,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