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然是頷首，不過心裡卻是另外的計較，「宣太子過來。」莫景淵就這麼離開皇宮了，誰也不知道跟皇帝商量了什麼。
過幾日，莫景寒就帶著曲笙往下一城去，不過看樣子不太順利，「這……這就是。」曲笙背著包袱躲在莫景寒身後，眼前的街道已經沒什麼人了，只站著許多黑衣人，若是如此還不能叫曲笙害怕，主要是當先一人尤其熟悉。
「蕭攬抉？」莫景寒一手護住身後的曲笙，看著眼前的人，一身勁裝，跟蕭攬抉九成九的像，「懂了，」莫景寒抽出劍，「曲笙，在我身後別動。」這便是要打了，曲笙心情瞬間掉到谷底，「你可以嗎？」
她沒聽到回答，只是被莫景寒拍了拍肩膀，「保護好自己。」於是緊隨其後的刀光劍影和勁風幾乎裹住了二人，曲笙無論如何躲避都還是免不了身上被劃出一道道痕迹。
自己身後的是瘋狂揮舞著劍的莫景寒，也是直至今日她才發現，莫景寒的劍術簡直是出神入化。曲笙冒著危險往前面看了一眼，只有那蕭攬抉不動，還在原地，而其他的手下都步步緊逼，圍在他們身後，一刀一劍都帶了必殺的威勢。
整個大豆幾乎看不見發生了什麼，曲笙只知道數不清的刀光劍影帶起不計其數的落葉，最終落到地上的都成了粉末，她顫抖著，腦子裡飛速運轉，懷中緊緊抱住包裹，裡面的東西一瞬間在她腦海里回放，「就沒什麼能幫到他的嗎？」
前面浴血奮戰的莫景寒似乎力有不支，動作微微慢了些，曲笙眼前就灑了一片鮮紅的血化，她心一緊，腦子裡卻更沒什麼，而抱住自己的雙手莫到了暗袋裡的瓷瓶，是自己的面膜，此時似乎是最簡單的東西了，然而曲笙心一橫，就拋出去。
說來也巧，這十幾人組成了劍氣將剛剛碎裂的瓷瓶絞起來揚在空中，無數細小的碎片都四散開來，莫景寒在曲笙丟下這瓶子的時候就被戳了一下後背，此時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連忙收勢護住自己，可其他的刺客就么這麼快了，紛紛被這碎瓷傷到，幾乎跟曲笙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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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戰鬥暫停了，莫景寒甚至看見了不遠處的「蕭攬抉」露出詭異的笑容，「若是要殺我，恐怕你們還沒這本事。」他把曲笙摟的更緊，手上的劍橫在身前，寸步不讓，「回去告訴莫景淵，他的東西我不稀罕，可若是再這麼不自量力，可別怪我出手。」
事實上曲笙聽見這話心肝都顫了顫，這得多有本事才能這麼說啊，她抬起頭剛好看見莫景寒的下巴，此時本想勸他收斂一些，不過驚異的是，打了這麼半天，莫景寒臉上一點傷口都沒有，再離開一些他的懷抱，發現衣服也都沒怎麼破。
難不成這人真的無敵手？自然不太可能，這前面還站著一個沒出手的，「那人是誰啊？」絕不可能是神醫。可莫景寒突然卸下周身的威壓，「你怎麼就不覺得他是神醫？」曲笙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不過蕭攬抉不是他朋友么？
「這個時候就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了啦，若是要歷練我也得找安全的時候啊。」曲笙白了一眼，還是緊挨著莫景寒，「我看他雖然像，可給我的感覺沒有一點像神醫大人。」雖說蕭攬抉是有些亦正亦邪，不過大是大非上還是分得清。
「誒！你跟他不是朋友么？總不至於拉一幫人追殺你吧？」曲笙看莫景寒一直都無言，也有些慌張了，心裡本來堅定的東西此刻也有些動搖，拉扯著莫景寒的袖子，「要不咱們還是快走吧，我有點怕。」
之前這些小嘍啰自然不足以讓莫景寒擔心，可還沒出手的這位，已經站著許久了，卻不乘勝追擊，至少也應該趁著莫景寒體力下降的時候出擊，可他就這麼站著，反而讓曲笙更加不安，「這人看上去不怕你，若是你不敵，那就趕緊走，我嘛，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
「你其實想說『別擔心我』是不是？」莫景寒笑著揉揉她的頭髮，「我沒事的，這人還打不過我，只是現在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麼樣。」便只能靜觀其變了。有莫景寒如此說，其實也就安心了。
皇帝像是知道莫景寒他們的遭遇一樣，幾番派人去查探，不過回來的消息都還叫人放心，「陛下，您若是擔心監察使，為何又要派人喚端王殿下回京？」內侍忍不住，端著茶盤有些不解，他覺得端王該是自己回來的，這去雲南本就不太適合。
前幾日皇帝下旨叫端王回京，可又沒什麼責罰，倒叫許多人看不懂，尤其是太子，若是端王做的沒錯，那豈不是自己錯了？為此可心驚膽戰了好幾日，這些皇帝也是知道的，不過看樣子也沒什麼要安撫的動作。
內侍半晌等不到皇帝的解釋，這會兒已經開始醞釀如何請罪了，不料皇帝下一瞬就把喝過的茶杯放在他手上托盤，擺手示意他下去。
「是。」他佝僂著腰身出去了，「殿下？」端王怎麼如此迅速？這才下旨沒多久就回來了，難不成還真是自己想的那樣？分神歸分神，不過這次他不敢止步不走了，一直到了後面的小廚房，卻聽見了些不太好的議論。
「你都知道太子不受寵吧，如今這端王殿下早早回了，可不就是要定下了么？」「嗨，只有你知道不成？這有眼睛的都看見了，你若是想去攀附著，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心思，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最近啊，還是收斂著點，誒，公公怎麼來了？沒在裡面伺候著？」
他也不責怪這兩人，現在聖旨一下，任誰都會如此想，不過他只做好自己的本職就行了，其他的便不管那麼多。著急的事情還是留給太子為好。
太子那邊的確是焦灼著，不少幕僚都尋思著要另找人投靠，太子冷眼看著這一切也不說破，不過如此看來倒是那個裴寧很是忠心，太子也總喜歡找他來府上敘話，這麼一來二去的，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他是太子心腹了。
這日也是在商量著端王如何解決，「眼看著林甫出山在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