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握著她的手,很緊,早已經失了平時的冷靜自持。
入手的冰冷讓眀筠再度打了個激靈,「舅母,你且聽我說,什麼都不要想,安心休息一下,這件事兒一定會查清楚。」
好說歹說,孟氏總算是肯聽她的,回去休息。
眀筠對著窗外的雨絲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重新坐下,將剛剛的神台又繪製在紙上。
有推門的「吱嘎」聲傳來,眀筠抬眸看去,疲累的揉著眉角,「就知道你會過來。」
「你可是懷疑什麼?」程裕安來到她的身邊坐下。
「總覺得這事兒處處透著蹊蹺,你可查到了什麼?」
「目前還沒有,我已經讓人盯著廣場,一旦宋太傅查到了什麼,我馬上就能知道。」
「這神台如果不是人為所致,那麼,你是否相信是上天責罰?」眀筠一眨不眨的望著程裕安。
「你覺得呢?」
「我肯定不相信這是上天懲罰,只不過,到底為何好好的神台會倒塌,這著實是想不通。」
「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一下,或許等你醒來,就能夠查到什麼了也未可知!」程裕安不由分說的將她打橫抱起,進了內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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眀筠雙臂纏住她的脖頸,「總覺得程祺今天對著我笑時,陰惻惻的,我怕自己會做惡夢。」
「你直說想要我留下就是。」
「程裕安!」眀筠氣的翻白眼。
他颳了一下她小巧的瓊鼻,「逗你呢,我在這兒,不怕!」
她握著他的手,看著他溫潤如玉的俊臉,「真帥啊!」
「是嗎?」
「是,我這人從來不撒謊。」
他勾起嘴角,「是嗎?那如果哪天撒謊的話,怎麼辦?」
「我說了我這人很誠實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眀筠漸漸眼皮子發沉,迷糊了過去。
「王爺。」
外面傳來暗鷹的聲音,程裕安幫眀筠拉好被子,抬步出來,「可查到了什麼?」
「宋太傅已經讓人將每一塊木頭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然,並沒有人為破壞的跡象。」
程裕安瞳孔緩緩縮緊,程祺究竟想要做什麼?
「王爺,您要不要去廣場上看看?」暗鷹抬眸,覷了他一眼。
「不妥。」程裕安負手身後,看著窗外的雨絲,「父皇將這一切都交給了宋太傅去查,如果本王插手,會讓宋太傅寒心。」
雖然之前因為眀筠,他也惱著宋太傅的冷酷無情,但,現在還不是跟他撕破臉的時候。一旦那樣做了,那便是將宋太傅推向程祺。
「那現在……」
「等。」
查了一天,傍晚時分,宋太傅冒雨回宮。
「回稟皇上,臣著人查了每一塊木頭,都沒有任何人為破壞的跡象,只怕真的是蒼天降罪!」
老皇帝面色肅凜,用力拍了一下御案,「朕為了南國盡心儘力,怎麼就會被蒼天降罪?」
宋太傅自知說錯了話,急忙跪下,匍匐在地上,「皇上息怒,臣並非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老皇帝某光銳利的目光定格在宋太傅的臉上時,宋太傅抖如篩糠。
「皇上,這蒼天降罪的也未必是因為皇上,或許還有其他人!」宋太傅顫顫巍巍的回答。
老皇帝眉心深鎖,緩緩坐下。
卻在這時候,外面傳來「太子駕到」的通稟聲。
程祺掃了一眼宋太傅,嘴角微勾了一下。
宋安怡所獻的計謀還真的是厲害,竟是連宋太傅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
「太子,你可是查到了什麼?」老皇帝沉聲問,若是細聽,不難聽出他聲音之中的疲累。
「父皇,神僧有話要當面說與父皇聽。」
老皇帝眉間褶皺再度加深,「宣!」
神僧雖然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可面色依舊平靜,走進御書房,雙手打了個佛偈。
「皇上,老衲剛剛算了一下,這的確是蒼天降罪。」
老皇帝臉上的血色退了個乾淨,「那是什麼意思?因何降罪?」
「皇上,有雲上天有七女,名為七仙女,老七最為貪玩,時常會降臨在人間!」
老皇帝一臉驚奇,卻是沒有打斷神僧。
「老衲剛剛算了一卦,這七仙女如今就在南國,蒼天惱著七仙女,所以,才會降罪!」
「敢問神僧,這七仙女是何人?」宋太傅詢問。
「老衲已經將生辰八字寫在這上邊!」說著,神僧將一張紙呈了上去。
程祺急忙接過,交給老皇帝。
老皇帝擰著眉,「這生辰八字倒是鮮少見到。」
「皇上,臣可否看一眼?」宋太傅問。
老皇帝讓太監交給宋太傅,宋太傅看罷,臉色驀地一變。
思及眀筠之前的種種大膽舉動,以及突然的改變,宋太傅驚駭不已。
倘若眀筠真的是貪玩的七仙女,以至於蒼天降罪,雖然之前眀筠已經跟宋家劃清了界限,可君心難測,到底皇上會不會降罪於宋家,還是未知之數。
「宋太傅莫不是知道這生辰八字屬於何人?」程祺睨著他,問。
宋太傅心頭一跳。
若是實話實說,會不會連累了宋家,尚不可知。若是選擇隱瞞,如果被老皇帝查到,那便是欺君之罪。
「這……」宋太傅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水。
程祺眸光幽暗下去,揚聲問:「宋太傅,莫不是這生辰八字乃是你太傅府的某人?」
老皇帝眸光一凜,「宋太傅,太子所言可當真?」
宋太傅甚至都忘記了去擦汗,只低聲解釋:「皇上,這生辰八字乃是眀筠的,不過,之前眀筠已經跟宋家脫離了關係,還請皇上莫要降罪。」
老皇帝袖下的手用力一攥,看向程祺,「太子,立即將眀筠給朕叫來。」
程祺頷首,出了御書房時,嘴角勾起一抹冷冽陰毒的弧度。
宋眀筠,本宮倒是要看看你這一次還能有怎樣的能耐!
當程祺出現在永定侯府時,管家嚇了一跳,急忙前去通稟。
齊老將軍面色平靜,「太子殿下怎麼來了這裡?」
「本宮這次來,是宣父皇口諭,著福運貴女入宮!」
「這是什麼意思?」
「本宮現在實在是不好說什麼,永定侯就不要難為本宮了。」程祺神色漠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