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莫景寒饒有趣味的聽著下面的人彙報，似乎出了些有意思的事情，「那你們覺得我們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雲南附近，還殺人放火？」
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他治下的監察隊一直都安穩，雖然坊間傳言不好聽，可做起事來的確效率不錯，也都是因為皇帝的允許和要求才這裡，說起皇帝，莫景寒神色漸漸不那麼輕鬆哦了，「這事陛下可知道？」
隨從看了一眼下面跪著回答不出的人，有些猶豫，「大約是已經知道的。」莫景寒也知道，皇帝不聽歌監察隊獲取消息，似乎有別的渠道，所以他最大的威脅也就是這消息來源，隱秘不為人知，卻比自己的情報系統更加迅速。
「且不說這事，咱們的情報系統似乎比不上人家的。」他居然笑著，不過底下的人都戰戰兢兢，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本就是違背莫景寒的初衷的，「咱們的確是很快的，也許陛下就希望咱們這麼快，可現在出現了更快的，那……」
莫景寒也不在意皇帝身邊要制衡，不過他自然沒什麼危險的心思，這個時候不過是有些感慨，人外有人。
「若是咱們的人真多不顧我的命令，在雲南附近燒殺搶掠，那又該如何？說話！」莫景寒突然語氣一升，這很有震懾的效果，不過也沒讓他失望，很快就有機靈的，「大人，我願去往雲南查清楚事情，懲治叛徒。」
這倒是個有些勇氣的，不過莫景寒還是沒鬆口，「你何以見得就是叛徒，不是我私下的命令？」這倒是有可能的，莫景寒知道自己的權力不小，若是在背後發號施令還的確可以有不小的破壞力。
但是他看見屬下遲遲沒有回憶也不再為難，「你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這樣的小事雖然有些危險，但還犯不著讓自己去，京城才是最重要的地方。莫景寒坐正了，心裡不可避免的想起雲南，跟曲笙口中那封遺書關係，「雲南……到底怎麼樣了？」說到底也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若是真出了什麼事，使團也不用回去了。
他心裡是有數的，曲笙卻沒懂他為何一連這麼多天都不出現，這會兒正鬱悶，「你說說現在的男人，都是渣男了，撩了一會兒又脫身，哎，遇人不淑啊……」反正跟她們的關係都不錯了，曲笙這麼明目張胆的說這些也不覺得有事，只不過嘲笑是一定的了。
首先必然是柳掌柜，然後馥兒淑兒，曲笙嘴角彎起，卻沒聽到預計的話。
「怎麼了？今日都不笑我了？」這說的可是莫景寒啊，自己明面上的璦昧對象，這麼想，曲笙也有些臉紅，的確好多天沒來了呢。
柳掌柜忙著飯賬本，馥兒淑兒忙著聯繫人才，不過這事暫且沒什麼進度，如曲笙所料，大多數的人才都去朝廷了，那裡才是福利最好的，「曲笙，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馥兒還是學壞了，曲笙搖搖頭，「你不能學我，我先聽壞消息。」
馥兒也不意外，打開這幾日的紙片，都記著知名文士，「壞消息就是你根本找不到什麼人才，人家都做官進太學了。而且還有一個附加的。」
「你不是說只有一個的嗎？」曲笙不淡定了，這可不行，最多只能一比一，壞消息太多她可是不想聽了，「別打岔，我說正經的。這些文士大多驕傲，只有他們真的在乎的才能觸動他們，而這些你知道的，無非就是權和錢，你現在只有錢，你靠什麼跟朝廷搶人？」
曲笙突然發現這的確是事實，自己真的沒什麼競爭力，原來有錢也不是為所欲為的。
不過現在還不晚，「這不還有一個好消息？快點告訴我！」馥兒搖搖頭，看見曲笙很失落的樣子又補上一句，「有是有，不過因為第一個壞消息，也不算特別好的消息。」
「你倒是快說啊，我等不及了，你就這麼忍心看你的好姐妹因為你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憔悴下去嗎？」曲笙也不在意再如何糟糕了，反正最多不多自己幫幫這孩子，給一筆錢道歉的事情，「逃避雖可恥但是有用啊。」
「那麼，好消息就是，當朝林間宰相馬上要出山了，曲笙，這是你唯一也是最好的機會，若是能爭取到這人，你不愁沒有聲名口碑了。」
馥兒點頭，曲笙現在已經驚訝到表情僵持了，「我的消息不會錯的哦，這大人物可是不常出現，也是你曲笙運氣好，一出現就是個頭名。」
曲笙伸手過去，「給我看看。」她還是不太相信自己有這等氣運，「誒！這人真的很有兩把刷子誒。」
這人叫林甫，是前朝的帝師，一手輔佐了幾位皇子，現在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也算是朝廷的中流砥柱，不過，現在的皇帝似乎做了什麼，這人歸隱了，而後就是漫長時間的失聯，那麼久過去了，似乎還是很硬朗的樣子，曲笙不免有些疑惑，
「這人在山裡住了幾十年了，還有當初那種眼光和遠見么？」
不過一想起諸葛亮也是如此，曲笙久稍微放心了，馥兒很堅定的點頭，「這人你可不能小看他，多少勢力都暗中觀察，蠢蠢欲動，就等著招徠這位大人物。說個不好聽的，我這裡的消息太慢了，恐怕半月之前就有人知道了，並且開始準備。」
言外之意就是，曲笙沒了時間的優勢，馥兒定定的看著曲笙，「你可有什麼辦法？」說起辦法，她的確還是有些信心的，每次曲笙都會冒出一些奇思妙想，在關鍵時候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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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看著曲笙哭喪的臉，馥兒還是收起了一些期待，「若是真沒什麼辦法，咱們就退而求其次，找個不怎麼熱衷於功名的先生，然後咱們錢給足，你做什麼這麼看著我。」
曲笙搖頭，是很不贊同的神色，「你自己也發現矛盾了吧，不熱衷功名，卻喜歡錢，這恐怕還是極少數，我不一定短時間找得到，再說了，若是另外一種情況，喜歡功名利祿卻怕朝堂之爭，這樣的人就算我能收服，也會因為這一份怯懦被我棄用。」
她不是隨隨便便想安排這閃退，總要真的對得起別人的信任，「我們再想想，畢竟這位宰相現在是最大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