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道驚雷在天邊炸響,天空突然飄來幾朵鉛雲,令這沉悶逼仄的氣氛顯得更加的詭異。
眀筠面色清冷的睨著白眉老怪,「臭老頭,我這輩子賴上了裕安,你越是想要將我們兩人分開,我們就是分不開!」
話落,她將九兒扶起,「九兒,沒事兒吧?」
被她這般關心,九兒心中極暖。然而,想到白眉老怪的那些手段,九兒看著眀筠的目光不禁多了些許的擔憂。
眀筠看向程裕安,「我先與九兒回去了。」
「暗鷹!」
聞聲,暗鷹引著兩人離開。
「暗鷹,九兒是不是內傷?」眀筠問。
暗鷹面色凝重,「宋大小姐,師尊的內力可沒有幾人能夠承受得起。」
「那怎麼辦?」
暗鷹自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藥遞給九兒。
服用了丹藥之後,九兒呼吸順暢,臉上也有了血色。
見狀,眀筠高懸的心也總算是落了下來。
回到了太傅府,雖然她離開了七天,不過,有程裕安從中斡旋,倒也沒有人前來難為她。
幾聲悶雷之後,空氣顯得更加的窒悶。
沐浴之後,眀筠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遠處暗沉沉的天空。
「大小姐。」九兒輕喚一聲。
「有事兒?」
「師尊最看重的有兩樣,第一樣自然是王爺。」
眀筠頷首,「另一樣該不會是他那讓人噁心的鬍子吧?」
九兒眉角抽跳兩下,「確實如大小姐所猜測的那樣。」
眀筠輕呵一聲,「果然是怪癖的人喜歡的東西也怪的很。」
「大小姐,您今日看似讓自己出了口惡氣,卻是給王爺帶來了天大的麻煩。」
眀筠心中「咯噔」一下,隨即佯裝無所謂的聳聳肩,「做都做了,世界上又沒有賣後悔葯的。」
更何況,她就是炮灰,原作者為了讓她儘早領盒飯退場,給她也樹了不少敵。
「大小姐先好好休息,奴婢就在外面。」
眀筠頷首。
現在劇情已經完全亂了套,如果沒有記錯,這悶雷之後,南方應該會爆發水災。
宋安怡會趁機請求程祺讓許家去南方參與賑災,藉此機會污衊許家貪墨了賑災糧,老皇帝震怒,直接將許家一家打入天牢。
不過,原作者似乎想要故意製造一點兒期待感,讓許馨月立下軍令狀,憑藉過人的智慧查明此事,讓許家免受牢獄之苦。
而宋安怡因此更是將許馨月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自此後,對許家展開了更加兇狠的報復。
宋安怡現在雖然只是一個太子良娣,但,這一次程祺沒有將宋安怡推出來當擋箭牌,足可見,宋安怡還是有些能耐,一切也都在按著原來的劇情走。
眀筠現在已然跟宋安怡成了死對頭,她斷然不可能讓宋安怡得了機會一躍衝天。
折騰了七天,眀筠此時卻沒有丁點兒困意。
天色漸黑,她兀自下著雙手棋,眉心擰成了疙瘩。
燭火突然輕輕搖曳了幾下,緊跟著,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
「來了?」眀筠神色淡淡,繼續捏著棋子,若有所思的落下。
程裕安摘掉面具,快速看了一眼棋局,捏了黑子落下。
「南方是不是鬧了水災?」眀筠問。
程裕安一臉訝然,「你怎麼知道的?」
她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寶藏,總有一些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無論是毒酒,又或者是這次的南方水災。
「千萬別讓程祺得了機會!」眀筠鏗然落子。
程裕安輕挑眉尾,「自然不會,只不過,我現在不好出面。」
「你若不好出面,直接讓表哥!」眀筠提議。
桔色的燭火在她儂麗的眸中輕輕跳動著,瀲灧著一種說不出的迷人光華。
程裕安一時間竟是看直了眼睛,棋子從指尖滑落,咕嚕嚕的落在一角上。
原本黑子佔據了上風,因為這疏忽大意的落子,白子乘勝追擊,直接反敗為勝,吃了大片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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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他按住她捏棋子的手。
眀筠輕哼一聲,「所謂落子無悔!」
「那再來一局!」
眀筠撇嘴,「好啊,誰怕誰啊!」
兩人你來我往,竟是難分勝負。
「臭老頭有沒有難為你?」眀筠實在是受不了這裝傻充愣的氣氛,還是問出了口。
「畢竟是我師傅,怎麼可能真的難為我?不過……」
「有什麼不要瞞著我,我們要共同面對。」
程裕安深目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自然不會瞞著你。」
她研判的盯著他,欲言又止。
一局棋下完,眀筠拿了一塊點心遞給他,「嘗嘗看,味道還不錯。」
程裕安笑著傾身過去,她將點心遞到他的嘴邊,眼瞅著他就要張口含住,眀筠卻是將點心塞到了自己的口中。
「耍我?」程裕安的聲音透著幾分危險之意。
眀筠揚揚眉尾,嬌嗔一聲:「你自己不是有手嗎?」
「行!」程裕安捏住一塊點心,笑眯眯的望著她,塞入口中。
眀筠彎著眉眼,剛剛拿了一塊點心塞到口中時,他突然傾身靠近,點心竟是被他以口奪去!
「程裕安!」她不自禁的拔高了聲音。
下一秒,他再度以唇封堵住她的唇。
她雙眼圓瞪,一臉愕然。
確定她不會炸毛,程裕安方才撤開,「你喊得這麼大聲做什麼?」
「你剛剛……」她小臉緋紅一片,頰邊的溫度好像可以燙熟一隻雞蛋。
程裕安笑著豎指戳了戳她的臉頰,「丫頭,時間不早了,我得回了。」
眀筠心頭空落落的,依依不捨的看著他。
在他重新戴上面具,準備離開時,她自身後環住他的腰,臉緊貼在他的後背上。
「我也不想讓你為難,可是,臭老頭真的太過分了!」她的聲音低低啞啞的,明顯就是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兒。
程裕安雙手握住她的,慢慢轉過身來,一瞬不瞬的望入她泛紅的眼睛,「丫頭!」
眀筠抬眸。
「師傅這人有些老古板,但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眀筠深吸口氣,「我知道,以後不會跟他這般對著幹了。」
他只是捏捏她的下巴,倒也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