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手諭

發佈時間: 2023-01-06 17: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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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默默吐了吐舌頭,有些尷尬地說了句,「知道了。」剛想離開,突然想了起來,「你不會食言吧,解毒後放我一條生路?」

「安默默,說實話,你不適合做我對敵,你不想著算計我,我自然會守信放了你。」

「我也覺得咱兩不適合做對敵。」安默默輕嘆了聲,她向來敢做……呃……不敢承擔,每每都是爺爺替她收拾殘局,這回她總算明白了,沒了家族,她安默默什麼都不是。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這樣的xin格,遲早會吃虧。現在嘗到了吃虧的味道,慶幸一切還能挽救得回來。

「我信你回,我下去了。」安默默說完,蹦蹦跳跳地出去了,心情看似不錯。

沉香從後門進來,手裡拿著什麼,「主子,您真放她?就不怕她反口咬回來?」

「呵呵,放了反而寬心。當有那麼一種人對一個自己嫉恨的人,轉成敬畏之情時,這是一種思維慣xin的轉變,如果是魚死網破,只怕狗急了也會跳牆。」

「主子分析的是。」這才是他們的主子,杠杠的。只有她陰別人的份,似乎想起了件事兒,「主子,這是寧將軍傳過來的手諭,說是今晚約在將軍府內。」

「好。」

這天晚上,某狗皇又被嚇得撞成腦震蕩,整個人都氣若遊絲,靈魂出竅。聽說那狗皇開始冊立天師,開始通道教神靈,整日在自己寢殿作法,祛除妖魔鬼怪。

而林婷這邊。

「哥。」林婷一下馬車,就被寧非墨虛抱在懷裡,這還在將軍府外,而且她一身也是著太監服。

向來不喜男人近身的林婷有種怪異的感覺,她不經意間推開寧非墨,再怎麼說表哥和表妹都不得如此靠近乎。

她突然看不懂寧非墨了,對於看不懂的,她一律敬而遠之,絕不會給自己埋雷,儘管是自己表哥。

「小婷,這邊來。」寧非墨沒有再靠近,反而拉住林婷的手往裡走,林婷想掙脫也掙脫不來。

書房內。

「小婷,這麼快就動手?」寧非墨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林婷,帶著不認可的語氣。

「嗯。哥,雖說把握降低了些,但並不影響事後結果。要說有放鬆之處的話,就在於盤查親近之人的可靠xin了,這個問題不大。」但卻是最為關鍵。林婷卻不知,就因為這個小小卻又致命的疏忽,她差點把自己的全部都搭了進去。

但這也已經是后話了。

「是嗎?」寧非墨眸子泛著不一樣的流光,一閃而過,不曾讓人發現,「來,一桌子的好菜,都是你愛吃的,過來嘗嘗。看你,都瘦了,臉上的嬰兒肥都不見了。」

寧非墨粗魯地板過林婷的臉,捏來捏去調侃道。林婷反而舒了口氣,她傾向於跟寧非墨像這般方式相處,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而不是那種她看不透,如此諱莫如深的神情。

「謝謝哥哥。」林婷由心地說完,毫不吝嗇地展現出自己無比燦爛的笑容。只是,當她一看到桌面上的豬腳時,一股反胃的噁心衝上喉嚨。

「嘔……嘔……」林婷捂著嘴急忙向寧非墨擺了擺手,這時沉香匆忙走上前,讓林婷喝了什麼,這才作罷。

「小婷,身體可有不舒服?」寧非墨關心地皺著眉頭,其實就剛她那反應,他心裡早就知道七八分了。

「沒事,能有什麼事。」林婷話剛停,門外就有人來稟報道,「將軍,落姨娘來了,在門外侯著。

林婷看了眼寧非墨,寧非墨也坦然一笑,表示無奈。林婷故『哼』了一聲,直接退到一旁,低下頭侯著。

「讓她進來。」寧非墨表面上坦然無奈,心裡卻是不一樣,話說出后都有著一股冷意,只是一般人聽不出來。

「妾身給將軍請安。」落花一身琳琅作響,小臉蛋兒帶著粉色,唇瓣兒也帶著光澤,與以前的模樣相差甚遠。這富貴人家的生活過得也挺滋潤的。

「莫拘這些虛禮,可別累壞了自己身子。」說到身子,寧非墨眼神不經意間晃過林婷尚平坦的小腹。

「將軍,並非臣妾要來,是……是孩子,雖然他不足多月,卻也懂得粘自己阿爹來了。」落花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壯著膽子作撒嬌,她還是第一次,心頭不妨有些恐慌,總是小心翼翼著。

剛一進來的時候,她就將眼前的小太監打量了一番,她還以為是將軍在宮中的老相好,卻似她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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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派過來傳話的公公。」寧非墨自然看到了落花這細微的動作,似隨意解釋了下,「都懷了身子的人,這麼晚了,還往外跑,是不是沒把本將軍的話放在心上?」

「臣……臣妾……」說著眼眸里就噙著碎淚,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了下來,話來不及說,正準備下跪了。

「起來。」寧非墨不悅地低沉一聲,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把頭低得都能舔上鞋面的林婷將一封信件交於寧非墨。

「我主子話已帶到,請容奴才回去給主子報個信兒,也免得她老人家擔心。」林婷繼續低著頭,沒有讓落花看到自己的臉。不等寧非墨發話,林婷就邁著小碎步往門外走去。

「臣妾聽醫說,懷孕的人得多走動,還特彆強調不得將頭低太低。唉,也不知那些小衣服何時才能做完?」落花惆悵的說道。

林婷卻心知,這是一個有些手段的女人,至少能將自己的丈夫圈得住,留得住心。

一聽到落花那低頭對胎兒有害,走到門口的林婷瞬間抬起頭,挺起胸,一手叉著腰板兒,學著那些三四個月的孕婦們,扭著屁股離開了……她可不想她的小寶貝兒出生后是個矮子。

「主子,您怎麼了?是閃到腰了?」沉香急忙扶了上來,卻被林婷一手拍開了。

「沒事,就這腿有點酸而已,走動走動。」林婷說完,有模有樣學著那七八個月的孕婦走路。

良久后。

「主子,咱這街上的回頭率是不是有點……高……」

「有嗎?」林婷沒有理沉香,只當她在發牢騷。

「像別人一鋤頭Duang過的呆鵝……」沉香嘴裡小聲呢囔著,很小聲,誰知還是被林婷聽著了。

Duang過的呆鵝……她有這麼不正常嗎?林婷瞬間覺得,腳不是腳,胳膊不是胳膊,渾身不舒服。

「主子,您慢點走,小心小小少爺……」可主子已經甩袖而去,身影都看不到了。其實,主子的脾氣有時候也挺怪的。「不好了,陛下,不好了。安貴妃主持的茶歌會被薛貴妃給砸了。」小路子腳步還沒站穩,差點往前撲去了。

「何事如此慌張,沒看到本皇正在和天師在商討正事嗎?」所謂的正事就是從中國引進來的道教那長生不老的煉丹術,這可是好東西。

「殿下,您再不去,恐怕安貴妃的苑兒都要被薛貴妃給拆了。殿下,前、前皇后回來了……她、她真回來了……」小路子抖著兩雙瘦乾的腿,就差頹倒在地了。

『噼里啪啦』桌子上的東西全被姬寮給甩了出去,又是前皇后,又是前皇后!

「殿下稍安勿躁,容本座問幾個問題。」天師摸了摸八字鬍,故作思索了幾分道,「殿下口中是何等鬼怪,又何來此鬼怪?」

姬寮略低著頭,滿臉的扭曲,有一股看不出的黑氣從他身上不斷地冒了出來,「那個踐人,明明是自己踐,耐不住寂寞。居然敢與侍衛私通。」

要不是被他當場抓間,打死他也不會相信,往日賢良淑德,才德兼備的妲私會是這樣一個銀蕩的女人。

皇家事兒最為隱秘,天師這一聽就知道大概怎一回事兒了。敢情是被自己的女人戴了綠帽子,最為平常的男人被戴了綠帽子尚且不能忍,更何況是這個自以為人上人的皇家人,一國之主。

「本皇曾經是愛過那女人。」姬寮在桌上重重一拍,時隔這麼多年了,一回想起心中的憤懣還是想抽出那女人,鞭屍,大卸八塊,還不泄恨。

「要不然也不會在本皇根基最為不穩之時,非要立那女人為後。當時其娘家已經破敗了,朝廷有誰不知?哼,女人,果真就是踐。」又是摔東西破瓶瓦的聲音。

「殿下,莫傷了龍體,划不來。」天師繼續道,「不然則此,待會本座與殿下一同去,本座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妖精,居敢在皇宮如此神聖之地作怪。」

姬寮慢慢地收斂起自己的怒氣,平復了下xin情,道,「天師一同前往,更甚是好的。這時候,也只有天師一人站於本皇一邊,待朝堂之上,定給天師封賞。」

「殿下嚴重了,這是本座的分內之事,替皇憂慮,是本座的榮幸。」姬寮能將這種戴綠帽子的事都告訴於他,就說明此時此刻,姬寮已經開始信任自己了,那麼他的目標終於算是達成一半了。

「天師,請。」

「殿下請。」

走在前方的姬寮想到什麼,回過頭一邊走一邊說道,「天師囑咐喝的那些葯,本皇已經吃了,還多虧了天師,才將這噩夢給壓制。」

「殿下客氣了。」天師笑著說道,「這就是普通葯與符葯的區別,只要殿下相信本座,本座定能讓殿下長生不老,坐享這江山萬代。」

「本皇自是信天師的,只是天師,這薛貴妃原是雍容華貴之相,卻不知為何前些日子溺池而死,翌日詐屍,被傳前皇后附身。此事關係甚大,天師如何看?是否真有鬼神附身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