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瀾熙警惕的目光下,蕭辭鈺最終什麼也沒做。
但起身時,他還是眷戀地蹭了蹭她的面頰,在其上留下一枚淺吻:「瀾熙,我真的好喜歡你…」
「怎麼忽然說起這個?」眼下這情況談起喜歡,沈瀾熙只覺不自在極了。
可蕭辭鈺說完之後立馬恢復了正常,他隨手拿過干帕子,一邊替沈瀾熙擦拭濕淋淋的頭髮,一邊道:「瞧見你便覺心中歡喜,所以就說了。」
解釋完,他也不管沈瀾熙是什麼想法,簡單收拾一下,便領著她直接回到了卧房,安撫她睡下。
黑沉沉的夜吞噬了所有光輝,皎潔的清輝也在烏雲的遮掩下,被吞盡了最後一絲霜華。
唯有微弱的燭火,在這片夜色中散發出點點忽明忽暗的光芒。
蕭辭鈺起身行至殿外,於黑夜中眺望遠方,那裡,便是他推測的,尤家可能會逃離的方向。
…
破曉時分,天光乍現。
周德舜快步迎著朝陽投映下的第一縷光輝步入大殿,恭敬向蕭辭鈺請安:「拜見陛下,吾皇萬福金安。」
「朕安。」蕭辭鈺抬抬手,淡淡掃周德舜一眼。
他沒有多言,但周德舜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身子微微一欠,便恭敬稟報:「陛下,人已經抓到了,果然逃到了您預測的那條路上。」
「搜身了嗎?」蕭辭鈺淡淡問。
「搜了。」周德舜繼續稟報,「身上帶著大量錢財以及部分機密文書,再加上那條路是附近通往鄰國的必經之路…尤尚書打的什麼主意,已經昭然若揭了。」
「好。」蕭辭鈺微微頜首,「那就在今日早朝,把所有的事情與大家說清楚吧。」
說著,蕭辭鈺便張開了雙臂,示意周德舜領人為他更衣。
玄色打底的朝服上繪金龍騰雲圖,盡顯威嚴,九龍盤踞的金冠至於發頂,更是讓他整個人隱隱生出一點高不可攀的感覺。
許久不曾正式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皇帝,不僅沒被安逸的生活磨掉一點銳氣,反而在隱藏的日子裡變得愈發凌厲。
再臨奉天殿的他,舉手投足間,便展現出一種「寶劍出鞘,勢不可擋」的王者之氣。
「拜見陛下!」
一眾臣子恭敬彎腰,哪怕在得了龍椅上的人一聲「免禮」后,他們起身的動作也依舊慢吞吞的。
大家都不是耳聾眼瞎的傻子,今日奉天殿里會是怎樣一番風雨,他們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是,他們並沒想到,蕭辭鈺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直白。
「說說尤尚書的事情吧。」蕭辭鈺微垂眼眸,淡淡道,「尤尚書之女前兩個月夥同晉陽王刺駕,而昨晚,尤尚書又攜夫人揣著重要文書逃離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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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愛卿覺得,兩事之過錯,應當算在誰的身上?」
「這…尤尚書教女不嚴,且自己行蹤成迷,利用押入刑部大牢,在其中接受審問!」
「應當讓三司共同審理,以家大業大的尤家在背後使手段,想辦法收買審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