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動物還在實驗室裏被研究,等文物局的人把研究結果公佈後,或許就能知道它們能存活的原因了。”
“可是像這種詭異的事,執政首腦爲了不引起恐慌,一般不會允許他們公開說出去,只會給外界丟出去一個模棱兩可的解釋。真正的原因,他們怎麼可能輕易公開?”葉凱欣也能看出他們心裏的疑問。
莫名點了點頭,“想要知道他們研究的結果也不是一件難事,但,這不該是我們關心的問題,我們該關心的是……”
他看了大夥一眼,脣角動了動:“我有預感,這幾天他們會有行動。”
下午,南宮謹載着葉凱欣和畢洛回了慕容家,病房裏便只剩下語夕和莫名。雖然莫名一直勸語夕跟他們一起回去,可她卻固執地要留下來。
莫名是爲了她才受傷住院的,這時候她怎麼可以把他一個人丟在醫院裏,讓他孤零零地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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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會吧,醫生說你要多休息。”語夕坐在病牀邊,看着他,“我好像從來都沒有照顧過你,你好好睡覺,我在這裏守着你,好不好?”
莫名卻搖了搖頭,“我睡了,誰陪你說話?再過不了幾分鐘,你又要嫌無聊了。”
“我不會的。”那是她從前不懂事,可現在她已經長大了,怎麼還會像以前那樣胡鬧?“你睡吧,我保證乖乖待在這裏看着你,哪裏都不去。”
“好。”莫名點了點頭,再看了她一眼,才緩緩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呼吸就變得均勻平穩了起來。
語夕看着他那張臉,忍不住發起了呆。睡夢中的他顯得十分安詳平和,可因爲身體的毒纔剛被清除,體內還殘餘了星星點點毒素,所以那張臉看起來還有一絲蒼白。
躺在這裏的人本該是她纔對,可是,每次她遇到任何危險,爲她擋去的,不是阿謹就是他。
視線從他臉上移開,落在他那隻大掌上。她執起他的手掌,攤開他的掌心,細細研究了起來。
這隻大掌略嫌粗糙,顯然是因爲他從小被訓練成殺手,每天都在地獄式的魔鬼訓練中度過,長年累月下來,纔會讓他一雙大掌長滿厚厚的繭。
她指尖從他的厚繭上劃過,感受着他的粗糙,越來越因爲自己的生命裏有這麼一個他而感覺到幸運和幸福。
他和阿謹不一樣。
阿謹會給她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她常常會擔心因爲自己有時候說錯話或者做錯事而傷了他那顆玻璃心。
可莫名從來不會給她這種壓力,他就像她的親哥哥一樣,從三年前開始就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默默爲她付出,照顧她寵着她,把她寵得像個公主。
所有人都說莫名太慣她,已經把她慣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可他從來都只是對所有人隨意笑一笑,不置可否。
其實阿謹所表現出來的寵溺有時候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爲阿謹是外露的,不管是情緒還是行爲。可莫名卻是內斂的,他只會默默爲她做事,默默看着她。
也所以,她經常忽略了他。
看到他指尖這幾天新冒出還沒來得及修剪的指甲,她從葉凱欣留下來的包包裏翻了半天,才找出來一把指甲鉗,
執起他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給他修剪了起來。
這還是她頭一回給別人修指甲,也是她頭一次像個大人一樣照顧一個人。
原來,照顧別人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她得意地發現,從此,她不再是那個永遠要別人照顧的小女孩,而是一個已經長大,懂得去照顧別人的女人了。
修完他右手的五個指頭,她又繞到病牀的另一邊,執起他的左手,埋頭認真修剪了起來。
她真的很認真也很專心,所以就連莫名睜開眼看了她很久,她也沒有發現。
這也是莫名第一次被她照顧。在他眼裏,她永遠都是那個需要他照顧,需要他去呵護的小女孩。
不知道自己對她這份寵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是他第一天被帶回雨築,看着她光禿禿地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時候。
也或許是他那夜昏睡過去,醒來時發現她趴在牀邊睡着,而自己額上有一條溼答答,弄得他滿頭滿臉都是水,卻明顯是用來爲他降溫的毛巾時開始。
或許從那時候起,他就認定了她是自己這一生必須要守護的女孩,也所以,他一直默默守護着她,用自己的生命在守護。
目光落在她完美的側臉,又從她的臉移到她一雙小手上,看着她笨拙的動作。
他不自覺動了動薄脣,脣邊泛開的那抹笑,柔和如風。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甚至,某些方面可以說得上是個天才。
可她不張揚不嬌氣,懂得在別人面前掩飾自己的光芒。
這份內斂,對一個十八歲不到的女孩來說,尤爲難得。
從前他不知道爲什麼一個看起來這麼陽光,總是笑得燦爛愉悅的女孩卻總喜歡在外人面前裝瘋賣萌。
直到那次他送她回家,在她的家族裏待了短短几天之後,他才知道她不是喜歡掩飾自己。
而是這麼多年以來,她已經習慣在裝瘋賣萌中度過。
所有人都認爲凌語夕是一個活在陽光下,從小就在一個被寵溺被呵護的環境下長大。
可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那麼多年以來,她活得一點都不開心。
她真正快樂的日子,是從認識了畢洛凱欣她們後纔開始的。
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夠憐惜她了,自從發現這事後,更覺得自己有責任一輩子守護她。
大掌不自覺拂上她的腦袋,輕輕揉了揉她柔軟順滑的髮絲,這個動作,把專心致志地爲他修剪指甲的人兒嚇得差點失聲尖叫了起來。
“人嚇人嚇死人,你幹嘛忽然碰我?”語夕被他這一嚇,自己倒沒什麼,可是,她手裏的動作一個失誤,直接把他指頭上一塊皮肉給剪了下來!
看着從他指尖溢出的星星點點的血絲,她眸光黯了黯,執起他的手放在脣邊輕輕吹了吹,一臉沮喪:“連給你剪個指甲都會把你弄傷,我真沒用。”
“是我嚇到你,要不然你可以剪得很好的。”他把另外一隻大掌伸到她面前揚了揚,“你看,這隻手不是修得挺漂亮麼?”
語夕看他指尖那個小傷口依然冒着血珠,她直接把小嘴湊了過去,想要幫他把血珠吸去。
可莫名卻臉色一變,慌忙把自己的手掌抽了回來,“你忘了我體內還有毒素?做事怎麼能這麼不小心!”
語夕被他責備着,心裏也不生氣,她知道他是關心他。“那我拿紙巾給你擦乾淨,行了麼?”
莫名點了點頭,才又把大掌伸到她面前,讓她小心翼翼地把他指頭上那滴血珠拭去。
事實上,就這麼點小口子根本可以忽略不計,只有這丫頭纔會把它放在心上。
語夕一直給他輕輕拭擦,直到他的手指沒有新的血絲溢出來,她才又拿起被丟在一旁的指甲鉗。
執起他另一根手指更小心地修剪了起來,一邊修剪還不忘叮囑。
“這次你別再嚇我了,我可不想把你的手指頭剪下來。”
莫名沒有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看着她,任由她那兩隻小手在自己的大掌上折騰。
給他修完指甲後,她到洗手間洗乾淨雙手,出來時眼角餘光瞄到阿謹臨走前給他們買回來的水果籃。
她走了過去,從裏面挑出一些紅提,拿着畢洛給她準備的小盤子再次走進洗手間。
把紅提洗乾淨回到牀邊坐下後,她看着莫名:“我剝提子給你吃。”
莫名挑了挑眉,脣角含着一抹笑。她剝提子給他吃,姑且看她能剝幾顆。
語夕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只是看着他那抹笑,頭皮不自覺發麻:“幹嗎?笑得那麼間詐!”
“沒什麼。”他撐起上半身坐了起來,靠着牀頭坐下,視線落在她的一雙小手上。
她果然拿着一個紅提,用心地把皮剝去,剝乾淨後,還把果肉撕開,挑出裏面的籽,才擡頭看他。
想要湊到他脣邊,可她發現他坐起來後,自己還得要站起來才能夠得着,這樣,太麻煩了。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病牀邊緣坐下,回頭把果肉湊到他脣邊:“來,你是病人,今天我來照顧你,張嘴!”
莫名聽話地把嘴張開,把她手裏的紅提肉含在嘴裏,基本上都沒經過咀嚼便嚥了下去。
“你就不能咬幾下,先嚐一下味道再嚥進去麼?”語夕看着他的吃相,眉心輕蹙。
“有區別嗎?”咬不咬不也就是個提子?難道咬幾下還會變成葡萄不成?
不過,既然她讓他咬,他聽話就是了,基本上,不涉及原則問題的事,他從來不會拒絕她。“等會那顆我先咬幾下再吞進去,好了吧?”
語夕這才滿意地低頭又剝起了剛拿在手裏的紅提,把籽挑乾淨才送到他的嘴邊。盯着他要兩口才吞進去,她淺笑:“怎麼樣?是不是感覺比剛纔的好吃?”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要哄她又不想騙她,最後還是搖頭:“沒區別。”
語夕白了他一眼,纔拿起第三顆紅提剝了起來。莫名張開長臂,讓她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的臂彎裏,看着她認真剝提子伺候他。
剝到第五個的時候,語夕開始有點不耐煩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回頭衝他甜甜一笑,說:“我忽然想起來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說提子的皮和籽都是美容聖品,我們不應該把它們丟掉,你說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