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別樣的愛

發佈時間: 2022-12-15 07: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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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一身得體的衣服,恰好遮擋住了自己的頸脖處,文靜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商場。不過她手中拎了一袋子的衣服,有些還是之前李楊為自己準備的,她這樣帶回家去似乎也不太好,於是直接丟在了街口的垃圾桶裏。

其實她平常也不是這樣浪費的人,而且那袋子裏的衣服都是世界名牌,價格昂貴,但是這些都是秦宇晟的,反正那個男人有錢,他才不會在乎那麼幾套衣服,她丟了之後反而有一種小小報復的快感。

輕鬆地拍了拍手,她在街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家裡的住址,這才靠在後車座閉目養神。三秒過後她又睜開了眼睛,想起自己的手機都關機好幾天了,她趁機摸了出去,然後開機,馬上跳出幾個未接電話,看了看時間,多數都是自己離家的那天晚上大哥和餘邵延打過來的,還有家裡的座機號碼,不過有一個最近的時間的號碼是厲向野打過來的。對候爸得。

她回國也有快半個月了,回來的時候只見過蓉蓉,都沒有時間見向野,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打電話給自己,她想了想原本打算馬上回個電話過去,但是好巧不巧手機在這個時候顯示電量不足,五秒不到的時間竟然自動關機了,無奈之下,她只能决定明天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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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譚宅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她走進大廳,正好看到父母坐在客廳裡面,譚母大概是在看電視,至於譚遠昊低著頭,手中捏著一份報紙,應該是在看報紙,譚文彬還沒有回家。文靜站在門口躊躇了半響,這才走了過去,叫了一聲,“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譚母一聽到文靜的聲音,驚喜地轉過身來,連忙起身,“囡囡,這兩天你去了哪裡?媽媽打你電話也打不通……”

“媽,對不起……”她小心翼翼得看了一眼依舊坐在沙發上面絲毫不動的父親,輕聲說了句:“讓你們擔心了,我這兩天……”

“你這兩天的過得可是很精彩!”話音未落,原本悶聲不響的譚遠昊將手中的報紙用力地甩在了對面的茶几上面,橫眉怒對地拍案而去,語氣震怒,“文靜,你簡直太讓我失望痛心!”

“遠昊你給我住嘴!”譚母害怕老公再一次把女兒給罵走,連忙出聲企圖阻攔。

譚遠昊卻置若罔聞,冷冷地哼了一聲,俯身重新將那份報紙抓起來,幾步走到文靜的面前,用力地朝她的臉上摔過去,幾乎是痛心疾首,“她就是被你寵壞的!你看看這上面都寫了什麼?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千里迢迢從義大利回來A市,就是為了和那個男人搞關係?你當年是怎麼說的?你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你現在在做什麼?我和你媽不回家的話,你是不是永遠都要瞞著我們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文靜被父親的責駡搞得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識得垂下眼簾,這才看到了脚邊的報紙,上面醒目的標題是“名模關娜娜因為耍大牌而延誤拍攝,被盛泰驅逐”。

文靜心頭微微一怔,秦宇晟之前確實說過要換掉關娜娜,只是沒有想到這麼迅速,其實消息很官方,只是譚遠昊會這麼生氣,恐怕只是因為他知道了文靜所在的公司和秦宇晟的公司合作的關係。

她彎腰撿起脚邊的報紙,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垂下了長睫,不動聲色地說:“爸爸,這個只是工作而已,合作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决定的,這是公司的決策。”

“你少拿工作來壓我!”譚遠昊冷哼了一聲,滿臉不悅,“我從來都不贊成你做這個什麼廣告設計,更何况你現在做這個和那個男人還那麼接近。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今天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不想再當醫生了,爸爸不會勉强你,從來我都是讓你按照你自己的意願去做你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只是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干涉!”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鄭重其事地宣佈,“如果你要和那個秦宇晟在一起,可以,你不姓譚就可以,你親自登報聲明,你譚文靜以後都不姓譚,或者你可以跟他一個姓,你和我們譚家脫離關係,那我就再也不會干涉你!”

“爸爸……”

“遠昊,你在說什麼?”

“你給我住嘴!”譚遠昊兇神惡煞地喝止住譚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摸樣,“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的寶貝女兒,現在都在做些什麼事情?!你能够容忍她那樣做嗎?我絕對不會容許!”12356034

他拂袖而去,文靜站在原地怔怔地心痛到難以複加。

其實她明白為什麼爸爸會這樣生氣,一貫面子至上的他怎麼會容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當年她也沒有告訴父親自己為什麼會接受秦宇晟那樣無理要求的真正原因,她只是說了自己因為喝醉而闖禍,兩人發生了不應該發生的事情之後,她被迫成了他的情.婦,加上四年前確實有報導流露出她和男人的激情視頻照片,所以譚遠昊一直都深信不疑,對女兒的行為是痛心疾首,父女原本和諧的關係也從此有了不可彌補的裂痕。

可是他卻不知道,他如今幾乎是弃之如敝屣的女兒,當年做出那樣大的犧牲,為的不過是譚家的兩個男人而已……

他們都那樣要面子,卻從來沒有想過她的苦衷。儘管她的苦衷她說不出口,可是她也是一個人,她也有感覺的,她心頭的委屈,誰能知道?

“囡囡,你不要怪你爸爸……”譚母歎了一口氣,伸手拉過文靜,“其實這些年你爸爸他也不好過,你瞭解他的脾氣,他就是那麼一個人……我們之前在新加坡過的很不錯,你爸爸從來沒有說過要回來,但是你一回來,他就吵著說要回來,雖然他嘴上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我知道,他只是很擔心你。每次你打電話過來,他都不肯接電話,可是每次我在和你講電話的時候,他從來不會離我身邊十步之遙。還有,其實那一年你跪在家門口,你爸爸躲在書房裡面一直哭……我跟他做了夫妻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為任何一個人流眼淚,也許是做了醫生見慣了生老病死,眼淚好像變得格外珍貴,可是那天我見他整整一晚上都在歎氣流淚……”

文靜完全不敢置信,她瞪目結舌地看著母親,譚母的眼眶也有些泛紅,雙唇微微顫抖。

“媽媽……”忍了又忍的眼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文靜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到了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爸爸從來沒有嫌弃自己,她聲音發抖,“對不起媽媽,我讓你們失望了,可是我沒有辦法……”

“乖孩子,不要哭……”譚母輕輕地拍著文靜的肩膀,柔聲細語地安慰著女兒,“你爸爸他就是嘴硬心軟,他其實不過就是想要讓你過得簡單一點,其實你曾經受過的傷害他比任何人都介意,都心痛。他以前就以你為驕傲,現在他一樣沒有嫌弃你,他只是換了一種管道去愛你和關心你。囡囡,你要答應媽媽,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做任何糟蹋自己的事情,你是我們一家人的心頭寶啊……”

“媽媽……”文靜再也忍不住,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撲簌撲簌地掉下來,她一頭撲在了母親的懷裡,含糊的聲音夾帶著淚水,哽咽著喉嚨,只是重複地說:“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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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裏種著鬱金香與豔紅玫瑰,在綠絲絨似的草坪上,形成大團大團絢麗的顏色,不過夜晚只能借助著燈光看到一些大概。

秦宇晟坐在輪椅上面,額頭上的紗布在出院的時候已經幫他拿掉,修剪俐落的一頭黑髮正好遮擋住了他額前的一個小傷口。他指間夾著烟,俊容卻是有些微微失神。

身後響起了敲門聲,他在兩秒過後回過神來,淡聲道:“進來。”轉身將手中的煙蒂撚滅在了烟灰缸裏。

“秦總。”李楊推門進來,走到他面前畢恭畢敬地說:“譚小姐應該是要留在那邊吃晚飯。”

他“嗯”了一聲,表示並沒有意見。

“不過今天譚小姐在商場的時候,手下在暗中保護她,正好碰到了一個人。”

秦宇晟看了李楊一看,眯起的眼眸之中逐漸燃起一簇小火苗,稍縱即逝,“帶過來了?”

李楊點頭道:“她似乎一直都跟著譚小姐,所以那些保護譚小姐的人就把她給攔了下來。”

“把她帶上來。”他語氣淡淡的,身子慵懶地靠在了椅背上,其實在李楊說到那個“她”的時候,他已經知曉對方是誰。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到底還是按耐不住,可惜這樣的行為顯然很愚蠢。

李楊走到門口打了一個手勢,很快就有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男子架著一個嘴上綁著絲帶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的素顏女子進來。

女人一路上都有些激動,而這一刻見到了那個穩穩坐在輪椅上的男子的瞬間,卻安靜了下來,下一秒,臉上綻開了一絲笑容。

很多年前,她一笑就算不是沉魚落雁,也能撩撥無數男人的心。

那時候的她,就是一個高傲的公主,擁有了所有的一切,還有一個人人羡慕才貌雙全的男子作為未婚夫,只是看似美好的一切,在一個月之內就急轉而下……

她有些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頭一時間百味陳雜。

秦宇晟也看著她,她變了很多,以前一貫都引以為傲的身材似乎都有些走樣,原本一頭秀麗的長髮剪短了,形如枯槁,面色還有些蠟黃色,看起來她在獄中的這幾年並不好過,也是,她那樣的千金小姐,怎麼可能會馬上適應翻天覆地的變化?PQmS。

不過他知道,她在獄中的表現還是很好的,當然也是在吃了幾次虧之後才開始學乖。

“你們都下去”他忽然出聲,低沉的嗓音顯得有些漫不經心,說話的時候食指動了動,李楊馬上會意,讓手下幫她解開了嘴上的絲帶。

這裡是秦宇晟的地方,一個女人自然不會對他形成任何的威脅。李楊沒有任何的擔憂,帶著兩名男子離開了房間。

“二十五年的有期徒刑,我知道你很不習慣,不過你的行為良好是可以减刑的。只是我看你這次出來似乎還沒有學乖,不想送你爸爸最後一程了?”他淡淡地開口,儘管是坐在輪椅上,那種淩人的氣勢卻絲毫不减,說話的時候,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案頭,若有似無的聲響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有些突兀,俊臉上面無表情,只是眼底的光卻是幽暗的。

宋妙言嗤地笑了一聲,搖頭,置若罔聞他的反問,自顧自地說:“秦宇晟,你知道嗎?我進去三年多了,第一年的時候我就在想,你這樣的一個人,到底有沒有心。我對你那麼好,你卻可以親手把我送進監獄,二十五年……我這一輩子都毀了,我恨你,恨得巴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第二年的時候,我就覺得很沒勁,我的人生前十年都浪費在了你的身上,如果我不遇到你也許我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難道我後十年還要用恨你來度日嗎?第三年的時候,獄中有一個孕婦生孩子,當時情况很緊急,是我們一群犯人在完全沒有任何的醫學知識下,匆匆忙忙地幫忙接生,當時我只是想著電視裡面曾經看過的那些情節,可是孩子是我親手迎接下來的,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才想到曾經我做錯了,孩子是無辜的,也許我這麼說你會覺得很假,但是當年我讓譚文靜失去了那個孩子,我覺得至少在那一方面是我對不起她。”

“你想說什麼?”她說了一大堆,卻沒有換來他絲毫的異樣表情,他只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眸光之中有的都是疏遠和冷漠,開口的時候似乎還帶著幾許嗤之以鼻。

他的冷淡並沒有讓她覺得多少意外,她也跟著笑了一聲,聳聳肩,“寬恕不是什麼難念的經,我只是想對譚文靜說句對不起,把當年的事情告訴她。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真怕我會弄死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