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今世不同往日

發佈時間: 2022-12-13 21:5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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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很順理,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秦彥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幫助程橙洗刷掉痛苦的記憶,卻不成想在即將進一步的時候,遭到了反應強烈的拒絕。

他的手指勾在程橙居家服的腰帶上,只要再稍微一用力就有大片美不勝收的春光,可現在他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就那麼動作僵硬地維持著一開始姿態,是生怕操之過急的舉動會傷害到程橙。

可又陷入自我懷疑的程橙卻顧不上這些,她用力把秦彥推開,然後手忙腳亂地重新整理好衣帶:「對不起,秦彥,真得對不起……」

方才她推那一下時的力氣實在是不小,毫無防備地秦彥往後一個踉蹌就撞在了沙發上,此刻正跌坐在地毯上滿臉茫然。他見程橙語無倫次的道歉,自然不會跟這時候的她計較什麼,只邊說著沒什麼邊起身。

「程橙,是我,我是秦彥,你只要這樣想著就好。」他重新站到程橙面前,很認真地握著她的手剖白,想讓她看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程橙似乎是不想再談了,她後退兩步跟秦彥拉開距離,一副害怕他再觸摸自己的模樣,可她心底對秦彥到底是有些愧疚的,思維混亂之下,乾脆說:「可是我真得不行,不如我們離婚,你去找別的女人吧。」

這話刀子一樣鑽進了秦彥的耳朵,讓他感到一陣痛不欲生,以至於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像是被撕裂了似的,他難以置通道:「你讓我找別的女人,我們孩子都有了,你讓我去找別的女人。」

程橙說完就後悔了,她此時自覺失言,但又實在是不想與秦彥親近,乾脆還是轉過頭去想要上樓,是以為這樣就可以避開之後的矛盾。

可秦彥今天卻是沒那麼好說話,他已經縱容程橙太久了,無論如何都不肯讓她再獨自一人舔舐傷口,他一氣之下追上去,從背後將程橙打橫抱起來扛上肩膀,然後帶進了她這些天來都拒絕踏足的卧室。

落在熟悉的床上的那一刻,程橙是有感到安心的,但等秦彥壓上來親吻之後,她卻再次被那如影隨形的恐懼給包圍了,廖遠青的臉在這一刻跟秦彥重合,成了一個走不出的陰影。

「不要,秦彥,求你了!我真得不想這樣!」程橙幾乎是在哭著哀求,聲音怎麼聽怎麼凄慘,看起來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讓秦彥再怎麼想要硬著心腸跟她親近,都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只好沉默著起來,秦彥背對著她說:「對不起,不過我是不回來跟你離婚的,之後的困難我們可以一起度過,你也再想想,好嗎?」

無法拒絕如此溫柔的懇求,程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點了點頭,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很識趣地離開,秦彥將卧室留給程橙一個人靜靜,可等到晚餐時間他再上樓想要叫程橙去吃飯的時候,人已經又回到客房裡了。站在客房門口踟躕了一會兒,他終於是沒有勇氣敲門,唯有悄悄囑咐了念程,讓他記得叫媽媽吃飯。

雖然不知道家裡最近發生了什麼,但小孩子的心思是最敏銳的,念程乖巧地答應,之後果然一日三餐都記得叫程橙一起,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給了程橙新的念想。

秦彥悄悄地觀察著他們母子倆的相處,這才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他知道程橙現在對自己有排斥心理,也不敢再勉強於她,而是找了個工作繁忙的借口,開始正大光明地早出晚歸,儘可能地避開與她碰面。

這天,秦彥像以往一樣去一位商人舉行的酒會上打發時間。他與主辦者原本並不熟悉,但想到這是個證明自己狀態沒有問題的好機會,便還是去了。

他看起來與往日一般無二,英俊瀟洒且談吐得當,沒有一點傳聞中的頹喪模樣,至少不是一個被戴了綠帽子的人該有的反應,因此,全場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挪到了這一邊,是想看他是否在偽裝。

對這些異樣的目光全部選擇無視,秦彥自顧自地跟熟識的朋友談笑風生,對方也心領神會地不提及之前的風波,跟秦彥說著一些最近生意場里的話題。

上次的事情,算是個軒然大波,但秦彥的助理也並非等閑之輩,加上廖遠青那邊也根本不想讓事情鬧大,所有不過幾天的工夫,一開始傳播消息的小報記者們就紛紛停止了後續的追蹤,他們很有眼力見地把手裡的東西都賣給了來要的人,然後一起閉了嘴。

秦彥方跟廖遠青方派出的法務代表彼此之間都很看不起對方,但不得不坐在一起共事之後,也還是把事情辦得很漂亮,她們發布了聯合聲明,堅持所謂的出軌事件是一場別有用心且有預謀的構陷。

在律師函的震懾下,這場風波看似平靜地過去,只是在當事人心裡卻像是埋下的一根刺,讓人總是如鯁在喉。

今天酒會上,這根刺就很不合時宜地動了,廖遠青也來了。

廖父大受打擊之後,現在廖氏企業可以說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因此他看起來絲毫沒有喪母不久的悲痛,反而頗有意氣風發之感,端著酒杯氣定神閑地向秦彥走過來的模樣無比欠揍。

不想在外面生是非,秦彥的臉色沒有很難看,但也只是冷淡至極地對他微一點頭,是希望他識趣一點自己滾蛋。

廖遠青今天來酒會的目的就是找麻煩,自然不會見好就收,他停下步子跟秦彥碰杯,然後寒暄道:「秦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之前的事情我們雙方處理得可是很漂亮,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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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高腳杯的手指險些就用力過度,秦彥的手背上泛起淡淡的青色,他沒有像廖遠青一樣飲酒,而是警告似的回了一句:「我看是不必了,畢竟我更喜歡有分寸一些的人。」

「是啊。」廖遠青的神情很是意味深長,他舔了舔嘴唇,然後說:「有分寸的人總是能做出最符合利益的決定,反正要是讓我戴綠帽子的話,我是不可能有分寸到為了名聲而忍氣吞聲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低不可聞,保持在只有秦彥能聽見的音量,神情更是自始至終都溫和而禮貌,看起來很無辜。

於是,在秦彥惱怒至極地揮拳的時候,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秦彥在對他發難。

已經不在意維持平和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了,秦彥打了一拳還覺得不過癮,他揪著被打得往後退了兩步的廖遠青的衣領,對著沒被打過的另外半邊臉又是一拳,霎時間就讓廖遠青臉上多了兩大塊烏青。

廖遠青雖然挨了打,但心底仍舊是很得意,他甚至回手把秦彥推開,然後抹掉裂開的嘴角邊的鮮血,然後繼續對著秦彥諷笑,然後說:「怎麼,你這就惱羞成怒了……」

話音未落就又是一拳,秦彥明顯是打紅了眼,他不想聽到廖遠青那張嘴再說出任何話,一心想要打到對方閉嘴,再也不敢詆毀程橙,而旁邊圍觀的眾人見事情鬧大了,這才紛紛上前想要把兩人分開。

其中一位有些年紀的熟人勸解道:「有什麼誤會都可以好好解決,這樣突然動起手來,豈不是又給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送素材了么?」

這話說得很聰明,沒有直接點名出軌事件,算是給大家都留了點面子,不至於讓人真得下不來台,但又把記者搬出來做了文章,好給秦彥一個台階下,讓他完事考慮後果,莫要衝動。

終於憤憤不平地收了手,秦彥的目光中火焰熊熊燃燒,他盯著廖遠青看了又看,隨後甩開勸阻的眾人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這個殺千刀的酒會,他從一開始就不該來!

甩開司機親自一路從偏僻的飆車回家,秦彥方才喝了小半杯紅酒,雖然他酒量很不錯,此時卻也有些燥熱,加上被廖遠青挑釁起來的火氣,恨不能在這冷冽的夜風裡酣暢淋漓地飛上一場。

這樣有自毀傾向的心理直到回到家門口才有所緩和,他停好車去走正門,卻遠遠見到一個女子正在院門外的台階上哭泣。

秦彥走上前去,心情不怎麼愉快:「你怎麼來了?」

聞言,女子這才緩緩從台階上起身,她的氣色不好,身體看起來也很虛弱,赫然是才從機場趕回來的趙敏俐,她對上秦彥的眼鏡,只覺得無地自容,嘴唇哆嗦了一陣才說:「對不起。」

「這事不能怪你。」秦彥的理智確實是這樣想的,他知道程橙不會遷怒趙敏俐,但情感上卻很難不埋怨她,所以唯有這樣冷漠而公式化的回答。

趙敏俐卻很難接受,她看起來很誠懇地問:「程橙現在怎麼樣了,我可以見見她么?」

「沒這個必要,她現在一定已經睡了。」秦彥毫不猶豫地拒絕,他不希望才平靜了一些的程橙再次經受傷口被揭開的痛苦,找理由給趙敏俐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