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公雞拜堂

發佈時間: 2022-12-31 19: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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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宮,眼見夕陽的最後一絲余暉在天際散盡,四德站在君清澤的寢殿前唉聲嘆氣,太子殿下這是有多不鰻魚這門親事,連出去迎接公主都不起來,他已經是第五次被君清澤暴怒的聲音趕出來的,新娘子抬進太子府了,可準新郎不肯露面,這拜堂難道也要用母雞代替?

四德感嘆的搖搖頭,他都可以想見,未來的日子,太子和太子妃的相處該會有多糟心。

一個小內侍急匆匆的跑到四德面前,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大人,太子妃讓奴才來問問,她到底還要在花轎里坐多久?听起來已經很不高興了。”

四德皺起眉頭,轉頭看向緊閉的寢宮大門一眼,一閉眼,下了最後的決定。

四德︰“去找一只公雞來。”

小內侍啊了一聲,還以為自己听錯了,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面色凝重的四德,“大人,找公雞做什麼?”該不會是擔心太子殿下今晚太勞累,想給他熬點雞湯補補吧?好像滋補身子的是母雞不是公雞,那找公雞做什麼?

四德抬手拍了小內侍一腦門,將自己在君清澤那受的氣全發在面前的小內侍身上,“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

小內侍縮了縮脖子,抬手捂著自己腦門急匆匆的跑來出去,不出半刻中他喜顛顛的抱來一只公雞到四德面前,四德手里早拿著一根綁著紅花的綢帶,三下五除二的將手里的紅花戴在母雞脖子上,公雞轉動著小腦袋,似乎挺不滿意四德給它帶的大紅花,低頭用尖尖的嘴巴啄了兩下,扯著嗓子叫了兩聲。

小內侍抱著公雞,時而抬手順著雞毛,憋著笑想,這公雞是不是在說這花太丑了?!

四德滿意的欣賞著親手綁在雞脖子上的大紅花,微笑著點點頭,听著公雞還在喔喔叫,抬手用浮塵柄拍了母雞一腦瓜子,“大喜日子吵什麼吵,你要是不配合,晚上就把你殺了炖雞湯!”

四德的威脅果然起到作用,公雞緊張的叫的更急,扇動著翅膀掙脫小內侍的胳膊飛了起來,帶落一片片雞毛。

四德挑高眉毛,抬腳就踹了小內侍一腳,“連個母雞都抱不住,沒吃飯啊,快追!”

小內侍心里一陣委屈,從天剛破曉他就一直忙到現在還滴水未沾,可不是沒吃飯?心里雖然很委屈,卻也不敢當著四德的面表現出來,趕緊撒腿去追展翅狂奔的公雞。

總算安撫住母雞的情緒,抱著它來到花轎前,小內侍有些怯怯的看向花轎里面,听說里面的西域公主長得很漂亮,但xin格不是很好,這就是為什麼太子殿下寧願睡覺也不願來跟她拜堂的真實原因。

喜娘看到內侍手里抱著的公雞,最不由張的老大,公雞代替新郎拜堂,是由于新郎由于各種原因,成親那天不能到場。可她听說太子殿下身子健全,也沒什麼毛病,難道听到公主嫁過來,一夜之間病入膏肓臥床不起了?

喜娘的腦海里各種猜測亂飛,太子殿下這樣也太侮辱她家公主了。

坐在花轎里的林昕妤也感覺到外面氣氛的怪異,她想過無數可能,知道君清澤是不知道她會代替尤曼夢嫁過來,因此,他心里的抗拒她也是理解的。

好在喜娘的呆愣也只是一瞬,很快就高唱道︰“新郎到,新郎踢轎門!”

看來即便是不樂意,君清澤還是出現了,雖然將她一個人晾在花轎里快半個時辰,總算是來了。

喝得醉醺醺的君清澤在睡了一覺後感覺清醒多了,腳步有些漂浮,他在四德的攙扶下來到花轎前,那個抱著公雞的小內侍如赦大罪,一溜煙的跑遠了。

君清澤按照喜娘的要求抬腳狠狠的踢了轎門,倒把里面的林昕妤嚇了一跳,這是有多不待見她,還踢的這麼的用力,算了,看在他還不知道真相的份上忍了。

接下來是一系列繁瑣的婚禮過程,新娘出轎門先跨過一只朱紅漆的木制“馬鞍子”,步紅氈,由喜娘相扶站在喜堂右側位置。是時,新郎聞轎進門,即佯躲別處,由捧花燭小儇請(找)回,站左側。

喜堂上,君清澤的祖父墨來福坐上的主香公公的位置,主香者和新郎、新娘皆遵贊禮聲動作。贊禮者喊︰行見禮,奏樂!(樂起)主祝者詣香案前跪,皆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贊禮者接著贊唱︰升,平身,復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隨後侍女端上茶水,示意新人為祖父上茶。

墨來福笑意盈盈的喝下孫媳婦茶,將厚厚的紅包遞到新娘面前,新娘接下。

贊禮者又唱︰跪,皆脆,讀祝章!

由一個十三四歲小儇跪在右側拜佛凳上讀畢(事先念熟,不可讀錯)。贊禮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整個過程總稱為“三跪,九叩首,六升拜”。最後贊禮者唱︰禮畢,退班,送入洞房!

繁縟的拜堂儀式畢,由兩個小儇捧龍鳳花燭導行,新郎執彩球綢帶引新娘進入洞房。腳須踏在麻袋上行走,一般為5只,也有10只麻袋,走過一只,喜娘等又遞傳于前接鋪于道,意謂“傳宗接代”、“五代見面”。

入洞房後,按男左女右坐床沿,稱“坐床”,由一名福壽雙全婦人用秤桿微叩一下新娘頭部,而後挑去“蓋頭篷”,意示“稱心如意”。

喜娘端著托盤將稱送到君清澤面前,“新郎挑喜帕。”

君清澤只是看著面前龍鳳喜帕的新娘,手心微汗,卻不敢拿起喜稱挑去喜帕。

喜娘又說了一遍,面部表情有些僵硬,這是她見過面色最奇怪的新郎,結婚不都喜氣洋洋,面前的太子殿下一直拉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五百萬似的。

君清澤揮手,“你們都退下吧。”有些話,他想當面跟新娘說好。

喜娘和侍候的侍女們面面相覷,但不得不听話的退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喜娘和侍女們沒有退太遠,豎起耳朵听房間里的動靜,許久許久,房間里還是一陣沉默,喜娘訕訕的聳聳肩,識趣的退了出去,算了,她還是去和喜酒,忙碌一整天,她都快餓死了。

听到屋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沒有人再監視著洞房,君清澤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感覺有些口渴,他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想找水喝,卻只找到一壺酒,君清澤也等不及喚侍女給他端茶,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喝下。

林昕妤的視線被喜帕蓋著,只听得房間里的聲響,便猜測君清澤是去拿什麼東西,悄悄的調開喜帕看去,就見君清澤背對著她而站,仰頭喝了一杯酒。

林昕妤滿頭黑線,心里還在抱怨,君清澤這是在做什麼啊,不來給她揭開喜帕,卻在喝酒。

太子宮大廳里已經擺滿了酒席,一群人圍坐在一起舉杯痛飲順便等待新郎新娘再次出來,君臨天與墨馥瑛也在這個時候趕到,兩人先去給墨來福行了個大禮,這才在他周邊的位置坐下,他們剛剛從御王府趕過來,吃了二兒子的喜酒,再來吃大兒子的。

君臨天四下張望一眼問道︰“太子和太子妃還沒出來?這時候應該挑好喜帕了。

按照規定,新郎稍坐即出,新娘換妝,客人吃“換妝湯果”。而後,新郎、新娘行“拜見禮”,論親疏、輩份依序跪拜見面,稱“見大小”。拜時起樂,堂上擺大座兩把,受拜者夫婦同坐,如一個已故,則亦按男左女右就坐,另一把空著。拜畢賜紅包給新娘,俗稱“見面錢”。公婆可不掏紅包,謂“媳婦自家人”。新娘與同輩見面則作揖,若小輩拜見時,新娘亦給“見面錢”。之後,舉行“待筵”,新娘坐首席,由4名女子陪宴勸食,新娘多不真吃。

婚宴後,食新娘茶,俗稱“鬧新娘”。此時以喜句賀新婚,使新娘開口歡笑為娛,並以各種滑稽形態,試探新娘耐xin或其xin情舉動,惟其目的仍為借此機會觀看新娘。所謂“食新娘茶”,系由媒人或家人作伴,新郎新娘手端茶盤,以甜茶、冬瓜、糖果敬賓客。賓客接受甜茶而念喜句,飲畢,新郎新娘又來收回茶杯,賀客應以紅包置于茶杯為賀禮,亦念喜句祝之。所念喜句為四句對押韻,俗稱“念四句”,句意除表賀意,多為吉祥或幽默滑稽之射意,有現成之句,亦有即興銀作,常多妙句連珠。

這新郎和新娘不出來,接下來的行程就沒辦法愉快的進行下去了。

洞房里,君清澤喝了酒感覺喉嚨滋潤很多後重新站在戴著喜帕的林昕妤面前,悶悶的說道︰“公主,我有話要對你說……”

林昕妤等了等,見君清澤支支吾吾的一副話不知從何開始說起的姿態,她抬手撩開面前的喜帕,與君清澤面對面,“有什麼話,就當面說吧,我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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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昕妤特有的清冷聲音在房間里響起,君清澤好似被人點了穴,就這樣呆呆的站在林昕妤面前,看著她喜帕下的

精致容顏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君清澤心里是驚駭的,他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他此刻的震驚,絕處逢生,遇見故友,或許就是這般的感覺,他沒想到,自己一心不想娶進來的新娘,居然會是林昕妤。

是他的幻覺嗎?面前對著他微笑的女子,真的是林昕妤?

君清澤捂著胸口,感受著自己此刻的心跳,好像跳得很快,又好像跳得很慢,“昕兒……”他試探著呼喚道。

林昕妤眨眨眼,很少看到君清澤會露出這樣呆滯的表情,是嚇傻了嗎?

“我是林昕妤,是南疆國君新封的夢蘿公主。”林昕妤說著對著君清澤行禮,怕他不相信,將文書拿出來給他看。

君清澤訥訥的接過,一目十行的掃了上面的文字,突然一把將林昕妤擁在懷里,笑著笑著就哭了,“昕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