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洋溢在空氣裡,昏暗而明滅。
A城最好的醫院裡,水清兒還躺在手術室中。
此時,醫院已經趕來了幾個記者,他們都保持着安靜。
店員和那名顧客還在焦急的等待着。
專門負責水清兒的工作室的小高也來了,在手術室外踱步。
沒過多久,主治醫師從手術室走了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了?”店員想起之前水清兒一身鮮血躺在地上,非常擔心。
醫生搖搖頭,十分沮喪。
“她……死了?”店員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如花的年紀,怎麼就這麼死了。
“你別亂說,這位病人沒死,她是流產了。”醫生鄙視的看了店員一眼,然後仍是有些惋惜的說道。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等等!她流產了?”店員再一次被嚇到。水清兒什麼時候懷的孕,他怎麼從沒有在網上聽說過,這保密工作也做的太好了吧。
一旁的記者也覺得有些震驚,他們怎麼連水清兒懷孕的事情都不知道。
“總之,病人的身體是沒有大礙了,只是還有些虛弱,千萬不要刺激她。”醫生說道,然後搖搖頭離開了。
現在的家屬真是太鬧騰了,他作爲一個醫生還是少惹事端的好。
水清兒從手術室推到了單人病房。
送水清兒來的顧客見她也沒什麼大礙,自己留着也添亂,便不再逗留在醫院。
店員想着還要回去工作,自己只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就匆匆趕回去工作了。
醫生建議要病人好好休息,別刺激病人。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記者們可不這麼想。
記者們魚貫而入,現在他們已經有等不及的問題想要問水清兒了。
“清兒小姐你現在身體還好嗎?”記者們保持着禮貌。
“謝謝你們關係,我好很多了。”水清兒虛弱的回答着,回以慘白的笑容。
“請問,清兒小姐肚子裡的孩子是藍氏集團的董事長藍世蕭的嗎?”
“你們怎麼知道?”水清兒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記者,有一絲不解。
現場有些尷尬,記者們不知道怎麼開口。
有個膽子比較大的記者說道:“醫生說,你流產了。”說完,記者低下了頭。
“什麼?我流產了?”水清兒激動的起身,卻又無力的倒下去:“孩子!我的孩子啊!你怎麼就這麼沒了!”
整個病房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水清兒的眼裡流出了止不住的淚水,不停地摸着肚子。
這時,那個記者有些後悔把真想告訴她了,她還沒來得及有個心理準備。
“這孩子真的是你和藍世蕭的嗎?”一個記者仍問道,她也不管水清兒現在是不是傷心。
“對,這個孩子是我和藍世蕭的。”說罷,水清兒笑得諷刺。
記者們聽見水清兒這麼說,眼前一亮。
水清兒又說道:“最開始藍世蕭要讓我和他潛規則,我不願意,但他還是強迫我和他發生了關係。後來、後來在經歷了幾次之後,我就發現,我懷孕了。”
水清兒眼神黯淡,將一切“真相”慢慢道來:“我從沒有告訴藍世蕭我懷孕了,可是這件事卻被丁當知道了。所以她親自約我到咖啡店。”
記者們點點頭,這件事,他們已經打聽清楚了,就是從送水清兒來醫院的店員和顧客口中打聽的。
顧客還錄下了丁舒曼與水清兒爭執的畫面。
水清兒看着記者們一臉關懷與憐惜,繼續說道:“丁當想讓我把孩子打掉,因爲她說這樣會威脅她的地位。但是我拒絕了,因爲我覺得無論怎樣,這孩子都是我的親骨肉,我不能就這樣把他打掉。”
“丁當的地位?究竟是?”其中一個記者忍不住提問,但還是遲疑了會兒。
但水清兒顯然沒有理會他,而是沉浸在自己的述說之中。
“後來,丁當和我吵架了,因爲我拒絕打掉孩子,她看起來好像很生氣,她把我死死地抓住,推倒在地上,還說我活該。”水清兒越說越委屈,聲音越來越小。
水清兒擦了擦眼淚,不停地啜泣着。
這大概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了。記者們都這樣認爲。
他們還想再接着問些問題,但這時候工作室的小高下了逐客令:“水清兒現在精神不太好,有什麼事你們下次再來吧,她需要休息。”
記者們也沒法在厚臉皮待下去,就說了些安慰的話,然後離開了。
記者們前腳離開,小高馬上關緊了門。
水清兒擦乾臉上的眼淚,剛纔的委屈和難過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放鬆的樣子。
“這羣麻煩的傢伙總算走了。”水清兒鄙夷的說着。
不過也好,有了這些記者,她也比較好辦事。估計這些緋聞不到半天就會在網絡上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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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不想繼續說下去了,被記者問多了,難免會露出破綻,還不如由他們記者發揮自由的想象空間呢。
而在一旁的小高捏了一把汗。
他之前也是替水清兒收錢辦事。
但昨天水清兒突然告訴他,自己懷孕了,要他幫助自己。
小高覺得水清兒挺可憐的,就想辦法幫助了她,下午也是一聞聲就趕來了醫院。
“要喝點水嗎?”小高看着虛弱的水清兒,關心的問道。
“不用,你也先出去吧。”水清兒閉上眼睛,不想再理會他。
小高出了房間,房間裡只剩下水清兒一個。
空蕩蕩的房間,只有一張牀和一個桌子,冷冷清清。
消毒水的氣味刺激着水清兒的鼻翼。
“呵呵呵哈哈哈!”水清兒抑制不住的低笑着,如果不是醫院,她一定會狂喜狂笑。
“呵呵,孽種,你終於從我肚子裡出來了。”水清兒的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看着純白的天花板,心情大好。
沒想到,她現在一箭三雕,除去了心頭大患丁舒曼,還順便拉了藍世蕭下水,另外,還把肚子裡的孽種給弄掉了。
這個孽種,她不知道噁心了多久,多想把他打掉。可是她忍住了,忍了這麼多天,漸漸讓他都變大了。
如今,等到時機,才終於有了機會打掉他。
“我水清兒一定要你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水清兒緊緊抓着被子,想要把它撕碎。
她的臉上,得意與詭笑,還有深深的憤恨。
她要所有她恨得人都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