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你心疼了

發佈時間: 2022-12-15 05:5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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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你心疼了顧雪垂眸沉銀了片刻,最後終於說,“我想再回一趟小鎮,你可以幫我嗎?我不會逃跑,你可以跟着我,因爲我有一件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我必須要回去一趟。”

雷笙臉上閃過一絲爲難,他皺了皺眉,說:“顧小姐,你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跑一趟。”

顧雪知道他在顧忌符天恆,她的臉色白得沒有絲毫的血色,良久,才咬了咬脣,說:“這件事情不行,我必須要親自回去一趟。”她捏了捏手中的雜誌,擡起一雙紅彤彤的眼眸看着他,只是重複,“你幫幫我可以嗎?”

她的嗓子因爲哭過的關係有些沙啞,而此刻卻是刻意壓着,語氣柔柔的,帶着幾分嬌軟,再加上那麼點沙沙啞啞,更有一種懦懦的味道,說着“你可以幫幫我嗎”的時候,再搭配着一雙兔子一般紅紅的眼睛,如此我見猶憐。雷笙只覺得自己頭腦一熱,連帶着語氣都不由自主地退步了,“顧小姐,那你希望我怎麼幫你?”

話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可是這都已經說出口了,就等同是潑出去的水,想收回是不可能了。再看着顧雪那欣喜若狂的樣子,他到底還是忍不下心來拒絕她,“今天肯定是不行,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回去到底是爲了什麼?”

雷笙反正瞭解自己的底細,顧雪瞥了一眼手中的那本雜誌,倉促地考慮了一下,覺得那件事情就算告訴了他,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於是說:“我這次去了那個小鎮,很幸運地遇到了一個老師,他見到我就認出了我,他說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就一直喊他叔叔,可是我沒有一點印象了,原本那天他要告訴我一些關於以前我的事情,只是後來他忙着上課,所以叫我第二天去找他。我第二天很早去找他了,結果又被別人抓走了……”

她頓了頓,輕輕地吸了吸鼻子,用很輕的聲音說:“六歲之前的事情我都沒有什麼印象了,那個叔叔告訴我說,我其實叫溫茹雪,我爸媽和他都認識。不過他們已經去世很多年了。我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我後來會在孤兒院,而且我一直都想不起來當年的事情……”

雷笙的心咯噔一下,臉色也跟着一陣慘白。幸虧顧雪垂眸說着自己的事情並沒有發現,而等到她擡起頭來的時候,雷笙已經穩定了心緒,將眼底的那一絲驚慌全數收斂,他抿了抿脣,好半響才若無其事地問:“顧小姐,你確定那個人真的認識你嗎?也許,是騙子呢?”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顧雪出去了一趟竟然還會遇到她父母的舊識……

其實當年溫家的事情,他也不是太清楚,不過他跟了符天恆這麼多年,就算不是知根知底,自然也是瞭解一點皮毛。

他只知道當年符天恆是因爲溫家才會淪落到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買到了柬埔寨,成了柴豹的繼承人。之後好幾年,他都很沉默,自己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跟了他。之後柴豹死了,他正式接受了他的產業,原本以爲他會走和柴豹一樣的路,只是很意外的,他竟然要結束那一塊的罌粟,回到了g市開始經營正當的生意。

很多時候,他是真心佩服那個幾乎是無堅不摧的男人的。

很少有人是能夠做到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尤其是在利益金錢的驅使下,柴靖姿其實一直都想要繼續經營柬埔寨的那一塊罌粟,包括符天恆的父親,也一直暗地裏有和金三角那邊的販毒集團聯繫,符天恆多少知道一點,好幾次也都是極力阻止的。

開始那幾年,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爲什麼在柴豹的面前他可以冷血無情地殺人,可是等到柴豹死了之後,他卻可以走回到了正當的道路上。直到回來g市的三年之後的一個清明節,他去了一塊墓地,自己是開車跟着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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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很遠的地方,他就看到他跪在那墓碑前,他不知道那到底是誰,不過後來他大概隱隱約約明白了一點――

其實應該是這裏有着讓他留戀的人,哪怕已經去世了,他也不想帶着一身的血腥和罪孽過來看望那個人。

或許這個就是他一直以來堅持下來的原因。

顧雪哪裏會知道雷笙此刻心中那麼多的想法,她很認真地點點頭,道:“我相信我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那個人他真的認識我。所以雷笙,你幫幫我好嗎?讓我再回去一趟,我保證我不會逃跑的!”

雷笙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說:“今天不行,你先換上衣服和我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符先生很快就會回來的,至於你說的事情,我再想一想。”

顧雪臉上頓時有些失望,她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自己六歲之前的事情,包括父母到底是怎麼死的。只是雷笙並沒完全拒絕自己,到底還是有希望的,她點點頭,“謝謝你,那過幾天好嗎?到時候……”

“到時候再說。”雷笙有些急切地打斷了她的話,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說:“我們已經在這裏耽擱太久了,顧小姐,你快點換上衣服,我們就去醫院吧。”

顧雪“嗯”了一聲,猶豫了下,又說:“雷笙,今天我告訴你的事情,你不要告訴符天恆好嗎?我……我是覺得你可信,所以才把事情都告訴你的……其實我自己心裏也很不安……但是你一定不能告訴符天恆……”

“你放心,我會幫你保密。”他承諾。

符天恆去找柴靖姿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候,車子開進了高檔的別墅區,他剛停好車子,很快就有人過來幫他拉開車門,十分恭敬地稱呼他,“符先生。”

他懶得應一聲,冷着臉,直接走進了大門口。

柴靖姿一手端着紅酒杯,一手拎着一瓶已經喝了大半的紅酒,整個人有些慵懶地躺在那貴妃椅上,眯着眼睛看到了門口那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身子越發的飄忽起來。

他逆光而站,整個人彷彿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子,一閃一閃的在發光。。

這個就是她柴靖姿的男人,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成爲別人的呢?

她嘴角冷冷一勾,仰起脖子就將水晶高腳杯中的紅色液體灌入喉中,辛辣的滋味頓時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像是毒蛇的血液浸透了她的身心――

顧雪,她配嗎?

不,應該是溫茹雪,她怎麼配和自己搶男人呢?

“怎麼又喝酒了?”符天恆一邊扯着自己的領帶,一邊上前,不由分說就將她手中的紅酒給拿過了起來,“我看你喝多了,要談的話改天吧,我先送你上樓睡覺。”

柴靖姿嫵妹地笑了一聲,伸手推開了符天恆那橫過來的手,撐着一雙醉意朦朧的眼,說:“我沒有喝醉,我很清醒!”她一字一頓地說:“今天是我生日,我可沒有忘記,可是你忘記了對不對?還不接我的電話,你在忙什麼?讓我猜一猜,你是在忙顧雪對嗎?哦……錯了,錯了……不是顧雪,應該是……溫、茹、雪!”

符天恆臉色猛然一沉,聲音冷了幾分,“靖姿,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到底還是沒有把我的話給聽進去是嗎?”

她明知故問:“你說什麼?讓我不要碰溫茹雪嗎?”

“你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他對她是有着一種很複雜的感情,也知道她從小出生在那樣的環境下,很是任xin善妒的,以前他都可以容忍着,只是今天的事情她是做過了頭。

先不說溫家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他的事情,他從來都不喜歡別人插手。

柴靖姿知道自己派人去搞那個小踐人是瞞不住符天恆的,她也不準備隱瞞什麼,冷笑了一聲,“我是做了,我是叫人去教訓那個小踐人了,難道我有做錯?你不想想,我這是在幫誰,你不要真的以爲她姓顧,你可別忘記了,她可是溫家人,她叫溫茹雪。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嗎?當年你吃了多少的苦,拜誰所賜?”

符天恆的心倏地一沉,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他眸色開始暗沉,厲喝一聲,“夠了,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說過不需要你操心。像今天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我不想和你計較什麼,但是你最好安安分分一點,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會再顧念什麼!”

柴家給了自己很多,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如果沒有柴家,就不會有今天的符天恆。

他不想做什麼白眼狼,他一直都對柴靖姿忍讓有加,可是每一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嗎不着她。

來的路上,他就已經看過那個攝像機裏拍下來的錄像,他知道那個小女人先前對自己撒了謊,那兩個男人雖然是撕了她的衣服,但是關鍵時刻,楚奕突然出現了,所以她的身子還是保住了,這個真相讓他鬆了一口氣。

也正因爲這樣,所以他也打算對柴靖姿讓一步,希望她可以好自爲之。

只是柴靖姿可不會領情,他越是這樣,她越是憤恨,那原本醉意朦朧的眸光都然凌厲了幾分,“你是在威脅我嗎?怎麼,你心疼了?”她冷冷地笑起來,“你竟然會心疼溫家的人,我果然沒有說過,你是連你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你也忘記了還有一個遠在英國無法回家的父親,更加忘記了自己當年吃的苦。”

“人還真是犯踐,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那個小踐人就那麼讓你着迷?”

符天恆的臉色一寸一寸的冷下來,到了最後,那周身全是可以將人當場凌遲的殺氣,可是柴靖姿也不是什麼無知少女,她在柬埔寨出生,被柴豹一手養大,什麼樣的惡人沒有見過?倒是符天恆,再大的氣場,也都是她熟悉的,還震攝不到她。

“你生氣了?”她笑起來,反倒是輕鬆愉悅,“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柴靖姿!”他一聲高吼,顯然情緒已經緊繃到了極點,臉上全都是暴怒,“你是不是一定要這樣?”

“你覺得我哪樣了?”她絲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或許是藉着那麼一點的酒意,哪怕是知道他此刻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會掏槍斃了自己的可能,依舊不肯退讓半步,“你以前也有過女人,我有說過你什麼嗎?可是那是溫家的人,你是打算糊塗到什麼時候?你別以爲無視我,或者攔着我就可以了,溫茹雪她活着就是償債的,就算要死,也一定會死在符家的人的手下。”

她頓了頓,思量着有些事情應該可以讓他知道了,於是不再隱瞞,一字一頓地說:“當初我爲什麼提前回來?我不妨老實告訴你,因爲你爸讓我回來看着你,他早就已經知道了溫茹雪的身份,她在你的身邊那麼久,你卻遲遲沒有太大的動作,你爸爸他說,他很失望。不要以爲符伯伯在英國奈何不了你什麼,你做的所有事情,他都一清二楚,知道當初溫茹雪的那一場車禍嗎?如果不是有人救了她,你以爲她還會活着?就算不死也一定是個殘廢!”

車禍的事情符天恆當然知道,他當時就已經讓雷笙去查過,只是查不出什麼來。但是他那個時候並沒有懷疑過和柴靖姿活着和……他有關係。

現在想起來,這個世界上如果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動他的人,還可以隱瞞得天衣無縫的,大概只有這麼兩個人了。

他雙眸陰沉沉地看着她,西服底下的身子寸寸緊繃着,柴靖姿看到他的眼底有血絲涌上來,她語氣越發輕鬆起來,“符伯伯跟我說過,他不會放過溫家的任何一個人。死了的人算是他們便宜,活着的人就是要受折磨的,你以爲你保得住溫茹雪嗎?你可別忘了,就是她害得符伯伯在英國待了十幾年,還在十幾年之前爲了保命把兒子都給賣了。呵,這筆賬,算起來溫茹雪死上十次都不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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