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說對不起

發佈時間: 2022-12-15 06: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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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靜幾乎一夜無眠,秦宇晟的體力總是好到驚人,她醒來已是晨光初照。

睜眼的瞬間以為自己在夢裡去了一個陌生時空,要過好一會出竅的靈魂才肯入殼,她慌忙推被起身,這一擾攘把淺眠中的秦宇晟也喚醒過來,他側過身,以手支頭,安靜地看著她在套房裏各道門之間出出入入,似微微心慌意亂,連看也不敢看一眼大床上的全赤果果俊軀。

直到她完全收拾停當出去起居室裏等候,他的唇邊才悄然彎出一抹淺弧,慢吞吞地起床。

文靜確實是心慌意亂,因為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太混亂……

她明明應該推開他,哪怕是知道推不開,但是以前她不是這樣的,這一次明顯有什麼不一樣了。她伸手有些懊惱地捧住了自己的腦袋,腦海裡面頓時閃過太多的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她被那些畫面震驚地越發坐立難安起來。

她竟然……她刻意地迎合,嬌妹的喘.息,更甚至是到了此刻還清晰地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抱著他的時候那種體內深切的渴望……

怎麼會這樣?

她不應該是這樣子的,那些事情從來都是他強迫自己的,什麼時候自己也會渴望他的觸碰?

電光火石間,她忽然想起了以前在書上看到過的一句話,“一個女人的身體是不會騙人的,你是喜歡他,還是討厭他,你的身體比你的心更誠實”。

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裡面叫囂,如果一次是因為迷失,那麼一整晚上一次又一次的沉淪那代表了什麼……有一個答案幾乎呼之欲出,然而她那麼那麼害怕,令思緒戛然而止,不容許自己再想下去。P0XK。

這世上有一條路無論如何也不能走,那就是歧途,只要走錯一步結果都會是粉身碎骨。

她用力甩了甩頭,將那些異樣的思緒壓下去,告訴自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管他對自己說過什麼話,她都不會當真,他說什麼不再怪自己,誰知道會不會是什麼陰謀?不然要是真的不怪自己了,又何必一次一次地強調不容許自己逃跑?他根本就是口是心非,他就是想要一隻折磨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趁著秦宇晟還沒有洗完澡,她伸手按了按太陽穴,這才起身,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扇奢華的浴室大門,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出了主臥室。

她直接上了三樓的那一層,在房門口躊躇了一會兒,這才伸手推開了房門走進去。

這個時間只有兩個護士站在床邊,似乎是在觀察儀器,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兩人同時轉過身來,見到文靜的時候沖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病人的情况怎麼樣?”文靜看了一眼床頭的那些最先進的儀器,問。

其中一個護士看了她一眼,告訴她,“並不是很樂觀,秦先生把她帶回來就已經有了心理准備,她在法國羅伯特醫生的私人診所躺了八年已經是極限,這是最後一個月,我們只是需要讓她在這最後一個月過的儘量舒服和放鬆。”

文靜都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有些不受控制地伸手捂著雙唇,她是一個醫生,當然能够瞭解其實作為植物人躺在床上並不是完全沒有知覺的,這麼多的儀器插在她的身上,她該是有多麼的痛苦?可是八年那麼久,她都沒有放棄,也許和秦宇晟的想法是一樣的,她想要陪著兒子……

“我想留在這裡一會兒可以嗎?”見到兩個護士開始準備東西,應該是要離開了,文靜連忙說:“我想陪陪她。”

護士並沒有抗告,推著推車就離開了。

文靜在床邊坐了下來,她看著那被子外面骨瘦如柴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輕輕地捏在手心,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上來看她,或許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說,最起碼她知道欠她一句對不起。

“……阿姨您好,我叫譚文靜。”她知道自己的開場白有些蒼白,倉促組織言語的時候,她只能選擇這樣的開場管道,彷彿是為了給自己勇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扯扯嘴角想牽出一個笑,卻不成功,笑容顯得异常勉强,一絲絲全是澀意,“您可能不會認識我,不過我是來給您道歉的……”

“對不起,當年你們一家人出車禍,我爸爸的一個决定讓你們變成這樣,我知道一句對不起完全不能够換回來什麼。您躺在床上八年,您失去了太多,而您的兒子他……他也失去了很多。這些痛苦並不是我們外人可以體會得到的。我也不會奢求您的原諒,但是我想既然我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最起碼我應該跟您道歉。真誠的,對不起……”

一室的沉默,顯得有些可怕。沒有任何人會回應她,文靜怔怔地坐在床邊,看著躺上那個面色蒼白的人,最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細心地幫她蓋好被子,然後起身,一轉身,就已經看到了倚在了門口的男人。

他剛剛洗完澡,濕漉漉黑髮上的水珠沿著頰線滴落在他赤果果露的胸膛,浴水後的黑眸愈顯清亮和野xin十足,只是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不過文靜還是嚇了一跳,自己擅自跑上來這裡,他肯定是不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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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解釋,“其實我就是……想跟你母親說句對不起……沒有別的意思。”

秦宇晟看著她的眼神逐漸加深,卻一言不發,最後只是很沉默地轉身,走了兩步才有低沉的嗓音傳來,“出來。”

文靜一刻都不敢多待,拔腿就追了上去。

一走進主臥室,秦宇晟就遞給文靜一個吹風機,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指了指自己頭頂那濕漉漉的黑髮,挑眉道,“幫我吹頭髮。”

文靜楞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吹、吹頭髮?”

“你不會?”他眯起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悅。

文靜捏著吹風機,看了深靠在沙發上的男人一眼,還是不甘願地點點頭,“哦”了一聲,打開了吹風機就幫他打理濕發。

心中卻十分納悶,他沒有生氣,只是叫自己吹頭髮?

最近這個男人似乎是越來越叫人難以捉摸,他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