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個女人擡起頭來看着他的臉,嘴脣動了動,這個素質保鏢還想拔高分貝大吼呢。
這女人一頭的烏絲被雨水貼合在臉上、脖子上,沒有點綴的臉色顯的蒼白。
一隻握成拳頭的手舉在保鏢面前,攤開,一團被雨水浸黑的紙張在她和保鏢的眼前呈現開來。
一雙湖水深幽的大眼眸立馬睜大,朝別墅的正門望去。
“這位夫人!不可闖進去!”
正門旁邊的三位保鏢立即攔住這個突然發瘋的女人。
“讓我進去,我要找夜光耀!”
女人這才扯開嗓子吼道。
保鏢之間立馬探討,三個先安撫這個怪異的女人,一個進去稟報。
是敵是友對夜光耀這種人來說,既然到了他的腳跟底下,那就在他面前溜兩圈再說。
何況他也想了解,今晚過來找他的人是不是跟那晚僞裝他保鏢來刺殺他的人有關。
…
“是你!”
待看清這個黑色旗袍女人的面容時,一雙銳利的眼眸上一秒震驚,下一秒就是含着綿綿笑意。
屏退所有僕人後,這個黑色旗袍女人,就‘噗通’往地上一跪。
頭垂的更低。
“求你放了我女兒!”
“嗯?”夜光耀上前,一手捏起這個旗袍女人的下巴,五官清晰暴露在強烈的照明下。
除了一雙湖水深幽的眼眸跟南宮玉蟬相似外,其他鼻子、嘴脣臉型更另外一個女人相似。
夜光耀那隻捏向她下巴的手,沿着她的鬢角起在她的臉蛋摸了一圈。
低低的笑意,猙獰無比。“是你把她送到我身邊的,我有什麼理由把她送回去!”
“你……!”
本是求情低聲下氣的樣子,見夜光耀這神情,情緒就激動了起來。
因爲她知道夜光耀的手段。
“你還有臉跟我叫囂呀!”夜光耀此時挑豆的情緒也轉換爲嫌惡,忽地磕起眼眸,從撫上對方臉上的手移到對方的上半身勾勒凸出的形狀。“也對,你女兒越來越有你當年的風韻,不知味道有沒有跟你一樣的甜美…”
這一觸碰,讓求情的女人清醒了過來。
她怎麼那麼糊塗呢,跟一個變。態魔鬼生什麼氣呢,這樣讓魔鬼更生氣!
魔鬼生氣了,那她的女兒怎麼辦!她就這麼一個女兒!
一個女兒…
“不!求求你放了她吧,她好歹叫你快三十年的爸爸,你怎麼忍心對她……嗚嗚!”
“寡碧華!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還是這七年來在養老院裏真待出精神病來!我夜光耀什麼人吶!豈能白白養一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的人養了整整二十九年!而且還是殺害我親生女兒的兇手!你要是我會放過她嗎!”
夜光耀難得露出真誠的一面,雖然是怒意滔天。
但憤恨的眼神中透着一絲難忍之情掩蓋不了。
“不要!你女兒不是她殺的!”嚇的這位黑旗袍女人伸手揪住他的褲腿,情緒格外的激動。“你要殺就殺我吧!”
“哼!你也逃不掉的!”
黑旗袍女人身子剛僵硬下來,又聽到一句讓她心痛到不能呼吸的話來。
“放心,我會讓她親自手刃你這個拋棄她快三十年的親生母親!”
“叩叩叩…,你不能讓她這麼做!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你要我殺了容家父子還是殺了秦沁都行,還是你現在捏死我也行!”
說着,黑旗袍女人就將夜光耀的手往自己的脖頸抓去。
再次擡起頭,那雙跟另外一個年輕女人相似的眼眸讓夜光耀的情緒柔和了不少,從脖頸處的手指重新移到下巴,輕笑道。“要讓我怎麼做,就看你晚上的表現了!”
…
過了一。夜,大雨未停,反而更猛烈。
已是十點鐘,康復的夜光耀今日卻未着急着去財團。
還在臥室裏,拿着道具玩耍一個衣不蔽體的中年女人,這個中年女人不敢有任何表情,也不敢昏過去。
昏過去的話,眼前這個變。態的男人就會拿她的女兒說事。
“小喬,老爺子今天還沒去財團嗎?”
從外面回來的夜惠妍,在廳中瞄到二樓夜光耀房間灑出來的光線,對視線內看到的僕人問道。
“惠妍你回來了呀,那上來吧,爸爸有話跟你說!”
面前的家僕剛啓嘴,夜光耀的聲音就從樓上飄了下來。
這積極又溫柔的聲線讓幾近崩潰的夜惠妍很是高興,不假思索,‘噔噔’迅速上樓了。
“爸!”
“你……”待看到夜光耀牀上衣不蔽體的女人時,腳不自然的停住不動了,神經線抖個不停,臉色青白交接,想到對方是南宮玉嬋的母親時,立馬找回憤怒的語氣。
“你怎麼在這裏!不是在養老院嗎!”
“爲什麼爬上我爸爸的牀!”
“看來跟你女兒一樣,都是心機表,都想依附我夜家得到好處!我告訴你沒門!”
“快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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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爲南宮玉嬋不跟她合作的關係,還是牀上這個女人的輪廓和身形越看越跟她自己越像…令夜惠妍很是生氣,罵的越久越停不下來。
“爸!她……”還拉上在邊上一直笑呵呵看熱鬧的夜光耀加入。“爸,你…?”
卻注意到夜光耀這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不由的愣住。
“爸!我媽在哪裏?”
夜惠妍還沒思索出夜光耀這看戲的原因,又讓她聽到一個討厭的女音。
這個女音還朝她父親的房間叫來,還叫了一聲‘爸’?
“誒,玉嬋,你媽媽在這裏!”
再聽到夜光耀向門口跑來的身影溫柔的迴應。
夜惠妍雙腳不由的往後踉蹌。
“爸,姐她今天也回來看你了哈!”南宮玉嬋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框,盈盈秋水的眸子樂的眯成月牙彎,還有那開心訕笑露出的兩排潔白牙齦。
彷彿看不到大牀上的‘光景’。
說看不到呢,人家正朝着牀邊走去,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針筒,打入牀上女人的胳膊上,然後撿起地上的黑色旗袍,扶起牀上的女人。“媽!該回去了!你再這樣偷偷跑出來的話,說不定我下次就看不到你了,你也看不到惠妍姐了!”
‘惠妍’兩個字,讓看到夜惠妍一進來就躺在牀上裝癡呆患者的女人,此時那雙跟南宮玉嬋一樣盈盈秋水的眼眸
突然間轉動,看了夜惠妍一眼,又急急撇回去。
放在南宮玉嬋裙子上的手,不由得將南宮玉嬋的裙子揪成一團。
“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南宮玉嬋再聽你一聲叫我爸‘爸’的話,我就將你這張溫柔恬靜的面容下撕下,讓你真正的面容擺在全國觀衆眼前。
——‘啪!’
“不許你對付玉嬋!”
“爸!”夜惠妍摸着被夜光耀打了一巴掌的臉頰,實在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幕。
她爸打她也就算了,還替別人說話!
“在我眼裏,能力強的,能肯替我做事的,我都會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兒女那般來疼愛!”
夜光耀這句話表示夜惠妍被踢出局了!由南宮玉嬋來替代她的位置!
“爸!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我一直替你做事呀,我從小到大做事之前都是想到爸爸你呀,就連我跟容梟在一起都是爲了爸爸你的事業呀!”
夜惠妍不停抓着夜光耀的胳膊解釋着。
她猛的發現一個事實!
如果夜光耀現在拋棄她的話,那她夜惠妍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事業!更沒有夜家的財產!
那她跟死人有什麼區別!
她…還不想死!
“姐姐呀!你跟容梟在一起是因爲爸爸的事業,還是因爲你自己,你自己清楚,爸爸他呢是睜一隻眼閉一眼!”
南宮玉嬋不客氣的戳破夜惠妍的謊言。
“住口!”夜惠妍惱羞成怒揮手就往南宮玉嬋的臉揮去。“你…啊!”
卻被南宮玉嬋一手抓住,南宮玉嬋還將她的手腕往後擰。
那力度和動作,一看南宮玉嬋就是有練過。
顯然這一局,夜惠妍輸的一敗塗地。
“爸,我會替你解決容家父子,和韓昴這個麻煩,讓你穩拿下和立財團這塊肥肉!”
於是再三提醒解決夜光耀障礙的事。
“這事你都跟我提起過不知多少回了,也不見得你在這事上有啥作爲,要是你將這些麻煩給擺平了,玉嬋她自然不會跟你搶夜家千金大小姐的位置。”
聽到夜光耀同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的話語,夜惠妍慌亂的心情緩了下來,立即對夜光耀九十度鞠躬。“爸!我一定成功!”
走到臥室門邊的南宮玉嬋媽媽聽到夜惠妍這又要起禍事的決心,雙。腿像灌鉛似的停住不動,側過頭來看着夜惠妍的後背,努了努嘴卻怎麼也說不出聲。
還擔心着身旁另一個女兒的懷疑,急急撇回頭,恢復木偶的樣子被身側的人操控着。
…
昨晚在去靜心養老院的途中,秦沁打算今兒上山做一件非常嚴肅的事。
而這件嚴肅的事,容老爺子倒下了,只能拉着容老爺子的兒子容梟寶寶去做了。
於是天剛露出魚肚白,容梟寶寶就被她的電話給轟起。
他想着這麼着急打給他,肯定是她發生了什麼危險…
一通電話才知道,原來是讓他帶她去拜祭前和立財團韓董事長夫婦兩呀。
“現在才五點,十點再去!”
容梟頂着一雙熊貓眼,拿起放在枕頭邊的手錶一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