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重。
蘇梨兒咬牙抬著人,艱難抬頭,沒有錯過秦城陽臉上一閃而過的一絲笑意。
怒火瞬間燃燒起來,蘇梨兒一鬆手,往旁邊一退。
秦城陽就像知道她想做什麼似的,直接撐著病床站了起來,就算是單腿站著,也穩穩噹噹,根本不需要人扶。
蘇梨兒怒視著他,咬牙切齒。
死狐狸……這是藉機報仇吧?他是不是還記著那天的事情呢?
「餓了。」秦城陽單腿撐著往前方走去,「去煮點東西。」
「餓死你算了!」蘇梨兒壓著嗓音叫道,但身子還是轉向了門外,朝著廚房走去。
腳步停在了廚房門口,蘇梨兒從食材裡面挑了幾樣容易消化的,打了個蛋,下了面。
「人可真是不該心存善念……」她邊恨得牙痒痒,邊小聲道。
算了算了,冷靜,就當是還給他的。
誰讓今天有這樣的身體透支,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她,如果不是她,秦城陽也不用履行什麼一個月的賭約,也許HP已經收購成功了,以秦城陽的本事,就算是讓池淵進秦商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蘇梨兒嘆息一句,目光閃了閃,心裡自然而然地出現了另一個問題。
她一直以來都沒有問,也不太敢問。
章伯說過,這家公司是秦城陽從小到大做的最認真的一件事,秦商也是秦城陽非常最看重的東西,為什麼秦城陽會拋下秦商,去高原找她?又為什麼明明可以等待救援隊到來,卻偏偏要自己跳下山崖,抱她回去?
水開了。
蘇梨兒拉回思緒,看著咕咚冒泡的水,感覺心跳的聲音已經和水聲差不多同時響著,一陣一陣,灌進耳中。
她搖搖頭,深吸了口氣,開始用心煮麵。
現在秦城陽已經答應離婚,大概不會有其他變數了。這些問題的答案也不再重要了,也許確實曾經有過短暫的動心,誰又說得清呢?他們之間不該存在這樣的關係。
她有自己的目標,他也有更重要的事情。
蘇梨兒將面分成了兩碗盛好,送進了病房。
秦城陽已經坐在病床上了,文件處理了一半,床上擺著一個小桌子,正好可以放下一碗面。
「給。」蘇梨兒端給他一碗,隨後走向了沙發,將自己的面往茶几上一放。
秦城陽低頭吃了一口,挑眉。
味道居然還不錯。
一碗面很快見底,誰也沒有說話,蘇梨兒在安靜的氣氛中迅速將面吃完,隨後走向秦城陽的床邊,伸手去拿她的碗。
手臂突然被人一擒。
她動作微微一頓,轉頭看向他。
「葉清嬈說,你要參加一個綜藝。」秦城陽淡淡道。
蘇梨兒瞬間提了心,點頭:「是。」
她現在暫時還在秦商集團,所有的活動自然是由秦商去接。
「嗯。」秦城陽放了手,只說了一個字。
蘇梨兒瞬間笑了,勾唇起收起了碗筷。
她知道這是同意的意思了。
沒想到做個護工還有這樣意外的收穫,秦城陽不發火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嘛。
碗筷收拾好后,蘇梨兒先上了床,沒多久就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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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陽繼續看文件,心情不錯,臉上也染上了幾分淡淡的笑意。
隔天。花恆書院
蘇梨兒醒來時,天剛微亮。
她立刻收拾東西去了劇組,臨走前往秦城陽那邊看了一眼。
床邊已經堆滿了文件,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是幾點睡的。
蘇梨兒加快腳步出了門,心中感嘆。
外界只看見他的光鮮,沒有人看見他的疲憊。外界只知道他是天才,但為了這個名號,秦城陽大概也付出了很多吧?
下午兩點。
蘇梨兒從劇組****來,周助的車子等在門外。
「少奶奶,少爺讓我過來接您。」周助上前道。
「公司那邊不忙嗎?」蘇梨兒上了車。
「還好了,少爺昨天連夜把文件處理了,所以今天比較輕鬆。去哪兒呢?」
蘇梨兒報出地址,周助有些驚訝地發動了車子。
「這餐廳是郊區的呢?」
「是啊。」
「也是比較老舊的餐廳了,怎麼不約在好一點的餐廳?」
池淵那樣的大牌,要是看見這樣的餐廳之後扭頭就走,該怎麼辦?
「池淵喜歡。」蘇梨兒平靜道。
周助心裡更加詫異,但是沒有多問,直接將車子開到了門口,目送蘇梨兒上之後,拿出了手機。
五分鐘后。
「她說『池淵喜歡』?」秦城陽在電話那頭挑起眉頭。
「是的,少奶奶的原話就是這四個字。」
秦城陽的臉色瞬間沉了沉。
看起來兩人關係匪淺。但是他所調查到的蘇梨兒和池淵之間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兩人不曾同時出現在任何一個活動上,也沒有兩人見面的傳聞,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池淵從小是在國外長大,十年前曾經來過中國。
他在中國唯一合作過的人是林歡,並且唯一承認朋友關係的女明星,也是林歡。
林歡死後,據說池淵將自己一部分的作品全都封存起來,並且在社交軟體里更新了一條狀態:靈感已死。這之後,池淵遲遲沒有再設計新作品,直接消失,收購案之間才聯繫到他本人。
他和蘇梨兒又是在什麼時候有了交往?
撲朔迷離,卻讓他更加煩躁。
包廂外。
蘇梨兒打扮得十分簡單,手上戴著那條紅色的手鏈,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裡面已經有人了。
池淵是長捲髮,炸成低馬尾,只留下幾縷落在耳邊,皮膚比她的還要白上幾分,瞳孔是琥珀色,看著便有幾分妖孽模樣。
這模樣惹的不少女人甘願為他傾倒,卻沒有讓年少的林歡心動過。
池淵見到來人,眼神微微一亮,站了起來。
「你好。」他皺了皺眉,眸光在亮了之後迅速暗了下去。
他以為……來的人會是他想要看見的。
蘇梨兒笑了,眼眶微紅。
她和池淵已經很久沒見,現在能為了一個線索為她奔來國內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
包廂門關上了,蘇梨兒抬頭道:「失望了?」
池淵冷了眉色,「我希望你不是耍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