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按照蘇梨兒交代自己的話一字不落地說了的，蘇梨兒說殷若塵會發現她們見過面，殷若塵果然發現了。
蘇梨兒還說殷若塵會發火，但不會要她的命，讓她撐住怒火之後再將這些話給說出來，殷若塵果然也消氣了。
蘇梨兒對殷若塵的了解，是不是太深了些？
按理來說這兩個人沒有什麼相交的機會，甚至她覺得殷若塵對蘇梨兒的興趣都來得太突然也太莫名其妙了，不像是愛意，更像是佔有。
「殷若塵，我可以問個問題嗎？」姜清池趁著殷若塵氣焰漸漸消退的檔口開了口。
殷若塵瞥她一眼，沒有拒絕。
「你是怎麼知道蘇梨兒來過的？」姜清池小聲道。
殷若塵勾唇，「味道。」
「味道？」
他不回答了，轉身離開。
姜清池閉眼，細細去嗅空中飄蕩的香味，似乎是能從滿屋子化妝品的味道中分辨出一絲絲異樣的清香，可是太淡了，淡到她幾乎都可以忽略。
殷若塵是屬狗的嗎？這都能分辨出來？
姜清池一顫，再次心有餘悸地鬆了口氣，跌坐在座位上。
……
網劇《商妃》開播，由於之前的造勢和吊足了觀眾的胃口，所以在開播時成績一飛衝天，竟然一路躥紅，成為年度最佳的黑馬，隱隱還有摘得收視桂冠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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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兒看完昨晚新出兩集的播放量之後，起了身，雲逸敲門進來。
「殷若塵來了，在會客室。」他道。
蘇梨兒並不意外。
上次她見姜清池的事情只是一個開始，殷若塵生xin多疑，他既然在姜清池那裡得到了答案，肯定也會來她這裡也求一個答案，目的就是再次驗證她們有沒有欺騙串通。
「要不要讓他走？」雲逸問。
「不用。」蘇梨兒轉身朝著會客室走去。
會客室里，殷若塵抬手慢悠悠喝了杯茶，就見門開了。
蘇梨兒穿了件女式西裝，頗為幹練，下身是短褲，白皙的腳踝上是黑色高跟，跟以往的裝束十分不同。
殷若塵看了許久，才恍然她現在的身份是秦商集團的代理總裁。
他笑了笑，眼神里閃著暗光，盯著蘇梨兒道:「衣服很適合你，秦城陽能娶了你，真是他賺了。」
蘇梨兒斜眼不接這話，轉身落座，「殷導有事嗎？」
她一頓，「如果是為了你那個姘頭求情，我想我們還是不用浪費時間了。」
殷若塵勾唇，目光幽深幾分，「那天你去找姜清池，除了威脅她之外，就什麼都沒做嗎？」
「殷導覺得我應該做什麼？」蘇梨兒笑銀銀地看了過來，笑意只在嫣紅的唇瓣旁停滯，掛在眼角眉梢，就是不達眼底。
殷若塵看著這張臉，突然道:「美人在骨不在皮，你這骨相，不繼續拍電影真是損失。」
「殷導是職業病犯了。」蘇梨兒面無表情。
「總覺得可惜。」
「對電影行業來說或許是可惜，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未必。」蘇梨兒往椅背上一靠，「我能做的事有很多，到哪兒都可以發光發熱，何必讓自己的人生局限在一方熒幕上？我倒是覺得商海沉浮，也很適合我一展身手。」
殷若塵笑了。
果然啊，蘇梨兒和林歡還是兩個人。
林歡時戲痴，她這輩子唯一會做也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演戲，他剛才是在試探，得到的答案卻不免讓人有幾分失落了。
失落什麼？
他自己也說不清。
這兩天的夢更加頻繁，蘇梨兒和林歡，他好幾次都迷糊到分不清。
「殷導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還是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蘇梨兒起身道，語氣里送客的意味十足。
殷若塵突然起身，伸手將她一拉，蘇梨兒立刻警惕地後退，但還是被他往前一步壓在了桌旁。
距離瞬間璦昧起來，她眯眼看著按壓自己手腕的男人，垂眸還可以看見他的領帶鬆開，正好垂落在她的西裝的第一個紐扣前。
「梨兒，你去找李木枝做什麼？」他問。
蘇梨兒掩下的眸光中瞬間閃過了幾分驚詫，但迅速便被她收了起來，替代的是無數冷冽的星光，以及唇畔一抹譏諷的笑意。
原來是查了她，藉機試探她呢。
「你說我去找她幹什麼？」她挑眉問。
「不知道。」殷若塵也笑了笑，側頭在她耳邊輕聲開口，氣息順著她的耳廓來迴流轉，「也許是想對付我呢？」
「我是想對付你沒錯。」蘇梨兒毫不掩飾自己目光中的厭惡，扯了扯嘴角，「但不管是你，還是姜家，我一個都不準備放過。這個答案殷導滿意嗎？」
殷若塵的動作頓了頓，「你好像從一見面開始就很討厭我。」
「你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地方嗎？」
這個答案讓殷若塵笑了。
蘇梨兒抬手將他輕輕一推，「殷導也不用在我面前裝得一往情深，我們也不過是彼此彼此。你一開始，不也想殺了我嗎？」
這話一出口，殷若塵的表情瞬息變化。
她勾唇後退，十分滿意。
就算是現在弄不死殷若塵，能看見他吃癟，也算是美事一樁。
「那是以前。」殷若塵開口，眼神陰沉，「那時候因為你是蘇家的女兒，還要和秦家聯姻，並且我從來沒有和你接觸過，不認識你，但現在不一樣了。」
蘇梨兒心裡閃過一絲異樣。
果然和她猜的沒錯……
真是兩世為人，都和這個男人杠上了，不管是蘇梨兒還是林歡，都註定要和殷若塵成為死對頭。
「現在有什麼不一樣？現在我是秦城陽的女人，並且鐵了心要幫他對付你們殷家，所以不一樣了嗎？」她嘲諷。
「不，現在我對你感興趣了，我遲早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殷若塵毫無顧忌，張口就來，「所以只能以秦商的覆滅為代價。」
蘇梨兒眼神一暗，笑意漸漸在嘴角消失，「秦商的覆滅？殷導真能說笑，我想知道殷導說這話的底氣是什麼？是你手底下那幾個剛發展起來的紅酒庄嗎？」
殷若塵勾唇，隔空點了點她的嘴唇，喑啞的腔調格外勾人：「別跟我貧嘴，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站在我身邊。」
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