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要懷疑這男人是不是會讀心術了。
「和討厭的人在這裡留下過討厭的記憶。」蘇梨兒盯著他回答。
秦城陽的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回來，臉色陰沉。
蘇梨兒一愣，半晌才突然反應過來——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回去。」秦城陽吐出兩個字，轉頭看向海面。
蘇梨兒本想解釋，聽見這一句之後便打消了念頭，將方向盤一轉，斜眼一覷，看見了秦城陽緊繃的面部和不爽的表情，忍不住勾了勾唇，心情竟然好了不少。
其實秦城陽對她還算是客氣的，換做是任何一個人，秦城陽都不可能忍讓到這個地步，大概會在她說完剛才的話之後直接將人扔下去喂鯊魚。
遊艇轉了個方向。
到了岸邊，蘇梨兒剛起身，秦城陽就直接抬腿走了。
她立刻追上前去，笑著道：「怎麼了？」
秦城陽突然轉身。
「啊！」她叫了一聲，被反壓在了燈塔邊沿。
他眯了眯眼，視線掠過蘇梨兒帶著驚懼的眼眸，「我再問你一次，老老實實回答我，我就把離婚協議給你。」
蘇梨兒挑眉，心裡微微波動。
「你問。」
「那個人是誰？」秦城陽道，眸光緊緊盯著她的臉。
那個人？
蘇梨兒停頓了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秦城陽問的應該是她剛才說的答案。
這回是真的詫異了，甚至有些被嚇到——她喜歡過誰，談過幾次戀愛，這事情真的重要嗎？對於秦城陽而言，是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去確認的答案嗎？
蘇梨兒眉頭輕輕一擰，想到了離婚協議，開始暗恨自己為什麼要老老實實玩那個遊戲。
不可能說，但她也不想錯過。
「你啊。」她笑著道。
秦城陽手指的力度稍稍加大了。
「疼……」蘇梨兒抬眼，聲音綿軟中帶著無奈，眼眸似乎盛滿了月光，亮閃閃的。
秦城陽抿唇。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劃破了此刻的沉寂。
「你的。」蘇梨兒提醒道。
秦城陽有些不耐地抽出手機，視線一掃，接了起來。
「你最好有特別緊急的事情。」他壓著嗓音道。
周助在電話那頭一抖，開口道：「有……有的……秦總，顧……顧醫生回來了……」
「顧言珂？」秦城陽眉頭鬆了松。
「是啊……他說您被他電話給拉黑了，所以他直接聯繫了我……」
「知道了。」
「等等！秦總……顧醫生路上出了點小車禍，把人家的車給颳了，我們現在正在交警大隊這邊做記錄……」
秦城陽抿唇，咬牙道：「你處理就好。」
「秦總，您不……回來一趟嗎？顧醫生說您已經很久沒有做檢查了，如果您不過來，他待會兒就去找您。」
秦城陽咬牙，將電話掛了。
蘇梨兒詫異道：「怎麼了？有事？」她的問句里隱隱帶著希冀。
剛才她屏息聽著，也聽了個幾句，大概知道秦城陽是被什麼人叫回去了。如果他走了，今晚她還能去約葉清嬈……然文吧
秦城陽的眼神朝著她的臉上看了過來，隨手伸手將她一拉，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喂？」
「你開車。」秦城陽將鑰匙往她手裡一甩，開口道。
「我不去，你讓雲逸過來。」蘇梨兒道。
「他不會來的。」秦城陽坐上了副駕駛座。
蘇梨兒站在原地咬咬牙，還想掙扎一下，討好地上前道：「我給他打電話吧？再怎麼樣我也要和清嬈說一聲，就這麼走了，她明天得找我算賬……」
說著，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雲逸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再打葉清嬈的也是一樣。
「奇怪……」蘇梨兒嘟喃一句。
身側的秦城陽目光突然深了深，若有所思，「走吧。」
蘇梨兒饒是再不情願，也不得不將車子發動了，往前開去。
一路上，秦城陽閉目養神，沒有交流。
蘇梨兒將車子開進陽城的時候才問了一句：「去哪兒？」
「去陽宮。」
她看了他一眼，調轉車頭，心裡有些納悶了。
到底是誰？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不回家睡覺，居然約著秦城陽去陽宮。估計又是那群狐朋狗友。
車子一停，蘇梨兒便道：「我先回去了。」
「一起。」秦城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冷峻的面容上依舊有些疲憊。
蘇梨兒皺眉，不等她猶豫，秦城陽已經大步邁到了她的車門邊，將車門一開，拉著她的手臂下來，伸手拿過後座的外套，給她披上了。
蘇梨兒跟著他往前走，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帶著秦城陽味道的外套，心裡某個地方突然動了動，異樣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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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相處模式？秦城陽這樣的態度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離婚的事情應該不會有變動吧？
思緒混亂，再清醒的時候她已經跟著秦城陽上了螺旋式的電梯。
「這是哪兒？」蘇梨兒問。
不同於酒吧場地的昏暗和璦昧，也不同於門外一個一個長廊交織的輝煌，地面是大理石的，牆體嵌著反光的金磚，不同的色組成的巨大牆體，隨著上升的螺旋電梯折射出水晶吊燈的光。
裝飾品是牌，各種各樣的紙牌掛滿了整個天花板。
「玩牌的。」秦城陽隨口解釋，看向了侍從，「人呢？」
「顧先生已經到了，在180D號房。」
秦城陽冷笑：「架子倒是不小。」說著將蘇梨兒一攬，往前走去。
「你小心腿……」蘇梨兒皺眉，朝著他腳上看了一眼。
秦城陽的動作果然慢下來了，但還不忘轉頭揶揄：「擔心我？」
蘇梨兒翻了個白眼，不想回答。
兩人穿過一些幾何圖形打造的牆面，到達一個玻璃房的門口，牆體是磨砂的玻璃，看不見裡面。
「裡面能看見外面。」秦城陽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離開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往她耳朵上一蹭。
蘇梨兒眯眼，瞪了他一下。
秦城陽勾了勾唇，隨即笑容一收，指了指門的方向，「幫我踹開。」
蘇梨兒無言……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耍帥？
腹誹的話自然不能說出來，她還是果斷地抬起了腿，對準了門。
「砰！」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