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因為一份寵愛,讓自己的名聲染上污點?
看看他如今對崔氏的態度。
陛下不過是壓一壓,他就立馬拋棄了往日所有的恩情,把崔氏單獨送到小院中去,再不相見…
不過,這好像也不能說明什麼。
他當時自私自利,想儘快擺脫母親,把自己摘出去也是真的。
若人正好死了,拿名聲換取保全自己的機會…也不是不合理?
但是…
沈瀾熙一時想了良多,卻始終沒得出個結果來。
當年的事,好像怎樣,都可以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算有著那份不合理,沈蒼旭也僅僅是值得被懷疑罷了…
「是我太偏激了。」石倩見沈瀾熙眉頭越蹙越緊,終是忍不住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打斷她的思緒,「沒有證據的事,咱們暫且就不論了吧。
「我對沈蒼旭本就有偏見,再論下去,恐怕會鑽牛角尖。
「反正你現在人在宮中,有陛下庇護,這件事,你可以慢慢兒查。」
話止於此,石倩又再問:「今日你來,除了想聽聽我對沈蒼旭謊言的看法,應當還有旁的事吧?」
「是。」沈瀾熙點頭,「陛下想找個機會見您。」
「陛下?」石倩蹙眉,「想問我當年的事?」
「對。」
「可我也什麼都不知道…」石倩苦笑,「就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才苟活到了現在。」
但凡…但凡她手頭捏有一樣證據,知道一件密事,她也一定會與老孟和離,為石家拼一把。
可是沒有…
她也一無所知…
「不一定要有證據才能查。」沈瀾熙安撫似的糾正,「您或許可以同陛下講講當時的事,由他來想想,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由陛下來想?」石倩一怔,覺得沈瀾熙這話的意思,既好懂,又難以捉摸。
判斷或許是陛下該做的事,但是分析破綻、追查證據,也能由陛下來?
皇帝日理萬機,還管沒證據的事?
石倩一時陷入困惑,沈瀾熙不知她在想什麼,還以為她是在為拿不出線索而擔憂自責。
抿抿唇,她便勸慰道:「既然當時能令三司都看不出破綻,那陰謀,肯定不是可以隨意看破的,姨母不知曉內情,很正常。」
「但是,查案本就在於一個『查』字,不是一定要有證據才能查。證據,都是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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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說的,但咱們手頭沒有證據,如何說服陛下繼續查?」石倩蹙眉,「僅憑一句『我覺得石家無罪』嗎?」
她覺得這不太現實。
陛下願意出手一次,壓一壓沈蒼旭,已是意外之舉,但後面,若他們依舊什麼都拿不出,陛下那邊…
想著,石倩一顆心不由沉了下去。
而沈瀾熙,卻是在這時候撓了撓臉,小聲道:「我覺得可行…」
她手頭也沒什麼證據,能進展到這一步,可不就是最初提出了一句「我覺得」,然後,同蕭辭鈺一起查出線索的嗎?
「你…」石倩怔住。
沈瀾熙則是一點不把蕭辭鈺當外人:「多個人多份力,況且陛下了解朝堂之事,確實是難得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