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都是你!你還我女兒,你還我的秀媛啊!我的女兒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
「你幹什麼?你快鬆開手!你瘋了!」
林婷措不及防,頭髮被林宛鳳揪住,不斷地搖晃,她疼的倒吸口氣,程光珍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阻止林宛鳳發瘋。
「你要是再不鬆手,別怪我不客氣了!婷婷也是你的女兒,憑什麼怪她?她又有什麼錯?」
「你還我的女兒,要不是你,我女兒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這個瘋婆子!」
程光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兩個人拉開距離,「婷婷她懷著孕,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程光珍第一個跟你沒完!真是個瘋子!」
「孩子?」
林宛鳳震驚的看著林婷,「你,你懷孕了?」
怎麼會懷孕呢?
這怎麼可能?
「你懷了誰的孩子?你不是和上官家離婚了嗎?你……」
說著,就要上前一步。
「你別過來!」
程光珍拉著林婷往後退幾步,保持距離。
她可保不準林宛鳳再衝過來發瘋。
看到兩個人的舉動,林宛鳳面色頓時僵了僵,沒有再上前一步了。
「婷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想懲罰就沖我來,不要衝著秀媛啊,她還年輕,什麼都不懂,我只有這麼一個親生女兒……」
聽到這些話,林婷感覺諷刺極了。
只有林秀媛這麼一個女兒?
那她呢?
她又算什麼?
「婷婷,秀媛她可是你的妹妹啊,你怎麼忍心讓她坐牢?這要是坐了牢,這輩子就毀了,我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放過她,她不能坐牢啊……」
林宛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恨不得給林婷跪下。
她只有林秀媛一個女兒,要是去坐牢,那她不就要老無所依了?
「你求我也沒用。」
林婷皺皺眉,躲過林宛鳳伸過來的手,「你不該求我,林秀媛能有今天,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如果林秀媛能夠早日回頭,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又怎麼能怪她呢?
說到底,她也是個受害者。
「人是她殺的,她不去坐牢,難道要我去嗎?」
林宛鳳被這話一噎,「婷婷,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又是什麼意思?」
林婷面無表情,「如果這件事沒有查清楚,坐牢的就是我,你口口聲聲說林秀媛是我妹妹,可是她叫過我一次姐姐嗎?她把我當姐姐嗎?我被誤會的時候,你們沒有站出來為我辯解,哪怕說一句話,現在又反過來求我,求我什麼?求我代替你的女兒坐牢,一輩子在監獄里度過嗎?」
「我……」
「以前我在林家的時候,林秀媛對我不好,我都不放在心上,因為我心裡有愧,但是我不欠你們什麼,為什麼被替嫁的偏偏是我?為什麼償還債務就是我的責任?當初不拿錢就是我胳膊肘往外拐不向著林家?如果按照你說的,這些都是對林家的感恩方式的話,那麼不好意思,我實在接受不了這種方式。」
「婷婷,我不是這個意思,秀媛她是無心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
「可是我不想接受你的道歉。」
林婷後退一步,仔細的凝視林宛鳳的面容,這張臉和林秀媛有幾分相似,她們才是一家人,她只不過是外人罷了。
「我很感激被林家收留,但是不代表出賣我自己的人生,林家的財產我一點不拿,被趕出去我也毫無怨言,被所有人誤會我也不打算辯解,我覺得這就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可是你們還不願意放過我,你說林秀媛年輕不懂事,她都已經成年了,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應該承擔這一切嗎?」
林婷的笑容林露出一絲絲苦澀,這一切,她都忍了,可是又得到了什麼?
她得到的,只有落井下石。
這個世界不公平,其實要真正做到公平,實在太難了。
「林秀媛她不願意做的事,我都為她做了,你是她的親人,我不是,我知道我自己是什麼身份,所以我選擇退出,如果你真想讓林秀媛好好的過一輩子,當初就應該好好教育她,不然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她爭什麼。」
她能爭什麼呢?
她也不想爭。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林宛鳳失聲痛哭,她大錯特錯了。
可是她知道世界上沒有後悔葯,這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錯了有什麼用?都已經發生了。」
程光珍在旁邊看著,沒有多少同情。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如果早點回頭,這一切還來得及,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現在……我女兒她……」
林宛鳳簡直後悔莫及,可是這一切都挽回不了了。
「都是我的錯……」
如果當初她能夠多管教自己的女兒,就不會有如今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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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吧。」
林婷搖搖頭,輕嘆一聲。
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今天過來是想看看林秀媛有沒有回林家,如今看到林宛鳳的反應,她就有幾分確定了,林秀媛根本沒有回來。
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林宛鳳可憐是可憐,可是回頭看看她做的一切,留下的只有惋惜。
「婷婷,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啊!」
林宛鳳抓住林婷的手臂,死活不鬆手。
「你走了,我的女兒怎麼辦?秀媛怎麼辦啊?」
「你快鬆手,這樣胡攪蠻纏的,有什麼用?」
程光珍上前拉開林宛鳳的手,兩個人匆匆走開了。
「我的秀媛啊……」
林宛鳳撲倒在地,哭聲從未停止。
「我的女兒,你到底在哪裡?」
林宛鳳小心翼翼的捧著照片,照片里一家三口,露出的笑容可以看出他們很幸福。
而在三個人背後低頭的女孩,那是林婷。
如果能回到當初就好了……
……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面對程光珍的問題,林婷摸摸肚子,目光柔和,「暫時沒有什麼打算。」
這個孩子,已經佔據她的全部,除了這個孩子,她什麼都不想了。
「他來找我了。」
「什麼?」
「這個孩子的父親。」
「你說的是……」
「上官家。」
「所以你要回去嗎?」
「我不知道。」
林婷現在充滿迷茫,面對上官竣的求婚,她猶豫了,因為她無法確定這樣的感情是否值得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