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一直拖到現在的代言拍攝總算是順利進行了。
這次時淺自然是不會來，就是想來，顧溫流也不會准許的。
顯然那Fiona不會給什麼好臉色，除了在拍攝時，按照攝影師要求笑一下，休息時間都是冷著臉的。
大概是沒看到時淺，鬧不起來，這大牌的女模特把氣撒在小助理身上。
尹清歡只是路過，也被無辜「牽連」進去。
Fiona走到她跟前，個子高就是不一樣，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嗤笑：「你跟Leo的關係也不淺吧。」
能取代時淺成為這次拍攝的新負責人，肯定是顧溫流授權的，所以Fiona有理由懷疑，這個叫做尹清歡的女人跟顧溫流有貓膩。
「我只是個新人設計師，這次是時特助身體不舒服，才將代言拍攝交由我全權負責的。」
「但你在電話里跟我說話的口氣，可真是一點也不像是個新人設計師！」
Fiona沒忘那通電話，電話里女人說的那些話，可是很有底氣。還說到之前的國民女星林姿，Fiona也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再加上經紀人的勸告，才停止了這次的鬧騰，答應繼續拍攝。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被選中成為ST的珠寶代言人，也許以後都會有長期的合作代言廣告。這對你而言，只有好處。你犯得著像林姿一樣，跟前途過不去嗎？」
尹清歡雖然這麼說，但心裡是想著，如果再有代言，還是換人吧。這Fiona和林姿，半斤八兩。
「哼！」對方冷笑，高傲轉頭走去一旁，沒再看她。
尹清歡也不知自己剛才的話，算不算是在惹怒她，說的是事實，只是有的人很不喜歡聽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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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結束后，下午尹清歡就回了公司，向她的上司顧溫流「彙報工作」。
「你放狠話，就不怕她報復你？」
「那是事實。」
女人執著於這句話，而顧溫流只是無奈勾了勾笑，Fiona是他以前好過的女人，他會不知道是什麼xin子么。
「還是防著點，小心被報復。」
雖然尹清歡是尹氏千金，但要真有人暗地裡來狠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要報復也該報復你，風流債可是還不完的。」
不管是她還是時淺，都不應該成為Fiona仇視的對象。男人，才是最該死的東西。女人們就應該同仇敵愾，而不是相互為難。
顧溫流眯眼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她這順口懟他的習慣是哪裡來的，他和她……貌似不熟吧？
別以為上過戚言商的床，就可以目中無人，顧溫流有的是法子，來治治這女人莫名自帶的傲慢。
「既然這麼有能力，那新的這份合作案，交給你也不會有問題，對吧？」
男人將文件放到桌前，揚起的弧度略帶輕浮。
尹清歡不接那文件，不卑不亢回道：「顧總監，我只是個設計師，不管是談代言還是合作，我都不在行，這種事情難道不該是企劃部的經理去做的嗎？」
什麼時候開始，設計部的新人設計師也要學會去談合作了？顧溫流這不明擺是有意的么，第二次設計考核任務都下發了，意辰與喬安妮已經著手戚準備，爭分奪秒。就她尹清歡還在忙碌著別的事務，存心想讓她輸吧。
「尹清歡，你沒發現你在設計上沒天賦，但在談合作上很有天賦么。」
不管是林姿還是Fiona的事，顧溫流不得不承認，這女人挺有手段的，當然如果這次的合作再談成，那就更完美了。
「……」
尹清歡無言，什麼叫做在設計上沒天賦？敢情是認定了她第二次考核一定會輸，所以就可以差別對待么。
「別浪費時間去做無用功的事，倒不如換個門路，你要是談成這個合作，等你被淘汰了以後，我給你從設計師轉正成企劃部經理不好嗎？」
「你！」
顧溫流那句『等你被淘汰以後』，她記仇了。
「先彆氣，看看這個合作案，沒準兒你會感謝我呢。」
幾分鐘后。
尹清歡看完文件后，蹙起眉目。
「你確定我們要跟楚氏企業合作？」
楚氏企業是證券公司，楚老爺子去世以後，現在楚淮是少東家，他想要改變楚氏原本按部就班的單向發展模式，朝多元化轉變。
除了在酒店行業與娛樂行業有投資，他現在還打算與ST合作，開設珠寶公司，引進ST一批經典的系列珠寶，開設專門的櫃檯銷售。
可ST本來分屬於陸氏集團，有自銷的店與櫃檯，幾個合作都是對接國外的公司，對內……沒覺得戚言商有這個想法。
「我們在國內也該有些合作了，互利共贏才能長久持續發展。」顧溫流說完，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沒必要解釋。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只管去談成這個合作。」
尹清歡是不該懂這些，但喬語諾比誰都懂。該死的二流子，都不準備跟她商量一下就接合作的嗎？
「那要是談不成呢？」
「那就走人。」
……
於是乎，從顧溫流辦公室里出來的女人，心中咒罵這廝不下三百遍！
選哪個公司不好，偏偏是楚氏企業。
想到楚淮，她就頭疼……
回到設計部，喬安妮把她給攔住了。
「我有話要問你。」
「現在是上班時間。」
她說著，伸手推開對方的阻攔，卻聽到喬安妮說：「你跟我姐夫，是不是之前認識？」
尹清歡腳步頓住，保持沉默，沒有回答。
「你沉默是什麼意思？」
「那你問我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一句話，堵得喬安妮剎那無言。
她剛才那話，聽著真是……讓人很不舒服。
「我……我就是想知道，你和他認不認識。」
「你在我面前提過他那麼多次，我想不認識都難吧。」
尹清歡知道，只怕昨天電梯的事情，喬安妮已經有所猜忌了。
又不是眼瞎，在電梯里戚言商看她的眼神，像是故意的那般，要讓喬安妮察覺到兩人的貓膩才甘心。
「昨天的事故，他差點為了你死了。」
這話她剛說完，尹清歡就立刻反駁，還是一副『你別亂說，我可擔不起』的模樣——
「那是意外！再說了，我當時沒想進那電梯的。」
誰為了誰差點死了，講點道理好不好。不是戚言商，她至於經歷那驚魂的幾分鐘嗎？！
喬安妮還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要是昨天戚言商真出什麼事了，她今兒個不得提著刀子來弄死自己才怪呢！
「清歡，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很愛他，我願意為了他付出一切。」
聽她說出這樣的話，尹清歡倒還真是一點也不意外。只是付出一切，真的值得嗎？
曾經的喬語諾，也有過這樣的執念。
可到頭來呢，愛別人，不如學會怎麼愛自己吧。
喬安妮跟自己說這些，無外乎是想警告她罷了。
「這些話，你應該去跟他說，而不是我。」
為了他，你願意付出一切。多麼動聽的情話啊，不知道戚言商聽了會不會感動呢。
沒再與她糾纏，尹清歡現在可是有事要做的人，與喬安妮擦肩而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
翻看著手中的文件，女人重重嘆了口氣。
尹清歡拿起電話，照著對方給的聯繫方式打過去。
「你好，我是這次ST與楚氏合作案的負責人，尹清歡。」
她說完就保持緘默，等待對方說話。
電話那邊的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突然的沉默，有些詭異。
「你好，請問你在聽嗎？」
看了眼電話號碼與文件上給的一致，她應該沒有打錯啊。
就在她準備掛斷重新再撥時，對方說話了，但僅一句話，就讓女人怔住了——
「我是楚淮。」
這是……楚淮的電話號碼？
這就很尷尬了，她還以為是某部門的經理或者談合作的負責人呢，怎麼會是他呢。
難道，這次的合作，楚淮要親自談？
「看來你刪了我的聯繫方式。」
尹清歡：「……」
這下，就更尷尬了。
難道，她原本應該有他的聯繫方式？
也是，只怕原來的尹清歡，早就把楚淮的電話倒背如流了。誰沒愛過啊，當初喬語諾苦戀戚言商的時候，不也這樣么。
就這樣僵持了片刻，她覺得還是先跳過這個話題，說道：「楚總，這次的合作案，我是ST這邊的負責人。現在想對接一下工作，請問楚氏負責合作案的人……」
「我不是正在跟你談嗎。」
尹清歡再度無言，明白過來這就是個圈套！顧溫流竟然這麼坑她，真是混蛋！
「呵……」尷笑一聲，她真想問一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楚總要親自談這個合作嗎？你時間寶貴，安排經理跟我談就行。」
楚淮現在剛接手楚氏企業，原本楚氏就面臨著很多危機，他要處理應付的事情很多吧。難道一個小小的合作案，也要勞駕他親自來？
電話那邊，男人沉默兩秒后，壓低嗓音，問道：「你不想跟我談？」
尹清歡能說實話么，的確不想。
「沒有，這是我的工作。那楚總什麼時候有時間呢？」人有的時候啊，不得不表裡不一，心裡萬分不想，但嘴巴說出來的話，卻只能乖乖就範。
「今晚八點，夜色305包廂。」
「……」
不等她再說什麼，楚淮已經掛斷了電話。尹清歡眉目蹙起，就不能正正經經的談合作嗎，非要去那種地方……一想到上次在夜色遇到的事兒，尹清歡對那地方就沒有什麼好感。
「尹清歡，」就在她出神之際，意辰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邊來，問她：「第二次考核，你會展現你真正的實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