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喝。」
程裕安那張俊臉上的五官幾乎堆在了一起。
眀筠忍俊不禁,慢條斯理,還很享受的吃著牛排,喝著奶油蔬菜湯。
看著她吃的津津有味,程裕安撇嘴,只以為眀筠分明就是在故意氣他。
終於吃飽喝足,眀筠與程裕安準備回船上等雷歐還有珂兒。
「誒?」
腳剛剛落在沙灘上,眀筠便是驚呼一聲。
程裕安探尋的看著她,「怎麼了?」
眀筠緩緩的抬腳,直直盯著沙灘之下的一塊藍色的寶石。
程裕安也是驚訝不已,難道這海國真的能隨處撿到寶石不成?
眀筠蹲下來,快速的扒著沙子,果然從沙子下邊挖到了一塊藍色的寶石。
「真的是撿到了寶貝!」眀筠對著太陽,一臉財迷的看著手中的那塊藍寶石,「今天賺到了!」
程裕安眉角抽搐,「那你要不要在這沙灘上再碰碰運氣?」
眀筠輕眨眼睛,「可以嗎?」
「反正雷歐和珂兒還沒有回來,你若願意的話。」
「那自然好!」
眀筠覺得這就好像是去參加挖寶大賽,興沖沖的開始在周圍找尋著。
看著陽光下的她歡快的如同一個純真的孩子,程裕安搖搖頭。
他也挺努力的,可為何眀筠的肚子始終沒有什麼動靜。
若是有了一個孩子的話,她應該就不會再當眾拒絕父皇的賜婚了吧?
功夫不負有心人!
當眀筠又挖到了一塊紅寶石時,她竟是因為程裕安剛剛那個一臉費解的表情而蹙緊了眉。
「你怎麼了?」眀筠問。
「沒什麼。」程裕安倏然回神兒,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又挖到了一塊紅色寶石?」
眀筠笑嘻嘻的將寶石塞到他的手中,「今天真的是賺大了,一會兒若珂兒回來,我要她跟我一塊挖。」
程裕安深目看著手中的一紅一藍兩塊寶石,眸光又晦暗下去。
這沙灘之上,根本不可能會有寶石礦,即便有,也不可能是寶石,應該是寶石原石。
海國的寶石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眀筠的興緻極高,當她又在沙灘上挖到了幾塊不同顏色的寶石時,她開心的竟是跳了起來。
肚子有些不太舒服,眀筠很是痛苦的按著肚子。
「怎麼了?」程裕安見狀,大步向著眀筠走去。
「可能是岔氣兒了。」眀筠緩了一會兒,在他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
「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
「你忘了,我也是大夫!」
「你那三腳貓……」
話未曾說完,便被眀筠的一記眼刀子給打斷。
「還就是我這三腳貓的醫術,治好了西京太后和西京皇上!」
他說不過她,乾脆轉了話題,「還能繼續挖嗎?」
「感覺夠嗆,你扶著我回船上,休息會兒,一會兒讓珂兒挖。」
「都這個樣子了,還不忘記挖寶石,真是掉到了錢眼裡。」
明明他之前告訴過她,自己富可敵國,這寶石在他眼中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我懶得跟你說!」
見她臉色未有絲毫和緩,程裕安修眉擰成結,乾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將眀筠抱回到了船上。
「我還是叫暗鷹去幫你找大夫好了。」
眀筠表情訥訥。
「丫頭?」程裕安輕聲喚。
眀筠倏然回神兒,「不用。」
「你怎麼了?」
他坐在她的身邊,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也沒有發燒的癥狀,怎麼這臉色竟如此難看。
「我沒事兒,我寫個方子,一會兒你交給雷歐,讓他幫忙買點兒回來。」
「船上備著的草藥沒有合適的?」
眀筠搖頭。
「那好。」
看著他離開,眀筠又快速的給自己診了脈。
果然!
真的是喜脈!
剛剛程裕安抱著她時,她便偷偷診了脈,診出喜脈之後,她還覺得或許是自己診斷有誤。
想想自己的大姨媽也是遲遲未來,很可能就是在西京的時候懷上的。
眀筠懊惱的對著天空吐出一口濁氣。
珂兒聽說眀筠竟是病了,緊張不已的跑進來。
「小姐,您沒事兒吧?」
眀筠沖她勉強扯出一抹笑,「我沒事兒,你莫要緊張。」
「小姐,那奴婢幫您揉揉肚子吧!」
「不用!」眀筠緊張不已的護著肚子。
珂兒的手擎在半空之中,表情怔忪的看著她,「小姐,您怎麼了?」
「沒什麼。」眀筠抿著唇角。
珂兒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難道小姐有了?」
眀筠的雙眸又倏然瞪圓,「你別胡說八道。」
「小姐,什麼時候的事情?幾個月了?」
「你怎麼這麼八卦?」眀筠兇狠的瞪了她一眼。
「真的有了?」珂兒興沖沖的走來走去,「那要準備小肚兜,還有小鞋子,小衣服……」
「你先保密。」眀筠叮囑。
「為什麼?」
小姐有了身孕,這不是天大的喜事兒嗎?
為什麼要瞞著太子殿下?
眀筠一眼就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她嘆息一聲,拉過珂兒的手,「珂兒,我們這次來海國,那是為了通商貿易,若是告訴了裕安,那他一定會處處小心。」
「小姐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眀筠頷首。
「那若是總這樣瞞著,太子殿下一旦知道了,不會惱著您嗎?」
「先這樣吧。」
很快,雷歐便買來了草藥,珂兒親自幫眀筠熬了葯,服下后,她整個人都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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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程裕安問。
「吃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吧。」
程裕安心中疑惑愈濃。
這腹瀉的葯,船上都備的很充足,為何她還會讓雷歐去幫忙購買?
「雷歐。」
雷歐正站在甲板上吹著涼風,突然聽到喚聲,扭頭看去。
「剛剛丫頭讓你幫忙買的草藥,是什麼功效?」
雷歐研判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那些都是安胎的草藥。」
安胎?!
程裕安的呼吸驟然變得紊亂,步履匆匆的回到房間。
當房門被打開,他周身的那種逼仄的氣息向著她襲來時,眀筠便是猜到了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那些草藥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短短的一句話,程裕安說的異常緩慢,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齒縫間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