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眀筠跟程裕安眉目傳情的樣子,葳蕤郡主的心裡更是如同貓抓狗咬一般。
扎勒之前還好奇眀筠的身份,懷疑她是否與巫族族長是一夥的,就在方才看到了程裕安之後,他高懸的心總算是徹底的落了下來。
程裕安挑了一下眉尾,「扎勒大人,你是如何認出我來的?」
扎勒忙不迭的說道:「之前作為使節去往南國,曾遠遠的看過一眼太子殿下,不過,那時候太子殿下尚且坐在輪椅之上。」
程裕安微微頷首。
「扎勒大人,你且稍等一會兒,福王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眀筠說道。
扎勒的目光緩緩的移到了福王的臉上,「福王怎麼就會突然喝這麼多酒?喝的是什麼酒?」
眀筠意味深深的看向葳蕤郡主,「葳蕤郡主,事已至此,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誰對你是真心,誰對你是假意?」
葳蕤郡主咬著唇,遲遲沒有做聲。
扎勒擰著眉,猜測著會不會是葳蕤郡主與福王發生爭吵,福王一時間心裡難過,所以才會借酒澆愁?
葳蕤郡主重哼一聲,提著裙角跑了出去。
「扎勒大人,你一定想不出巫族族長多麼的可惡!竟然利用葳蕤郡主,一開始想要迷暈我跟裕安,不成想,我們提早防備,竟是讓福王……哎!」眀筠嘆息一聲。
扎勒袖下的手一點點的收緊,臉上的霜色更濃,「巫族族長惡行昭彰,遲早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紅苕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眀筠問。
「我昨晚已經幫紅苕贖身,目前她就暫時住在我的府上。」
眀筠頷首,面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之色。
「貴女難道早已經猜到了這一切?」
「扎勒大人胸有溝壑,雖然看著人挺冷,實際上,骨子裡的血液極熱,又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所以,知道了紅苕的悲慘身世,一定不會讓她再回到紅苕齋。」
扎勒不由在心中又高看了眀筠幾眼。
這貴女難怪會入了程裕安的眼睛,這般聰敏的女子,怕是沒有男人不愛。
「只是這件事兒畢竟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且現在巫族族長似乎也沒有了這個怪癖,所以,我以為,還是不宜打草驚蛇。」扎勒說出心中想法。
眀筠垂眸沉銀片刻,頷首,「扎勒大人這樣想不無道理!不過,所謂『江山易改本xin難移』,扎勒大人覺得他這種讓人不齒的怪癖,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嗎?」
「貴女的意思是……」
眀筠眉目間多了一抹自信笑意,「扎勒大人已經知道了是不是?」
正在這時候,福王按著脹痛不止的額角,嘶了一聲。
聞聲,所有人全都齊齊看向他。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我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
福王的聲音稍有些沙啞,因為頭痛,他整個人都有些沒精打采。
眀筠跟福王簡單說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福王臉上就好像是被誰甩了幾個巴掌似的,忽青忽白。
「對不起,葳蕤真的是被我給寵溺壞了。」
眀筠嘆了口氣,「福王,寵愛也不是要一味的縱容,如果不是昨晚我與裕安早有防備,擔心這賠罪的宴席變成了鴻門宴,現在指不定巫族族長會不會已經拿我們為質,直接跟南國提條件了!」
「葳蕤真的是太過分了!我一定好好說她!」福王振振有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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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裕安對眀筠說道:「既然福王已經醒了,那麼,我們便先離開了!」
福王站起來,就要去送送,無奈,一陣眩暈,竟是再度跌在床上。
扎勒忙扶穩他,「福王,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休息一下,應當就好了!」福王聲音低啞。
程裕安與眀筠告辭離開,路上,有人在表演雜耍,眀筠挑著窗帘,看的津津有味。
他欺身靠近,「竟然有套圈呢!想玩嗎?」
眀筠眨了眨眼睛,「算了,玩物喪志!」
「這叫說的什麼話?」程裕安蹙著眉,「走。」
兩人出現在一眾人的面前時,吸引了不少目光。有人一下就認出了程裕安就是那天攀塔大賽上的獲勝者,頓時便一臉肅敬的讓開了一條路。
眀筠輕輕撓了一下程裕安的手心,程裕安自然知道她在笑些什麼,眸眼溫柔的看著她。
「上次葳蕤郡主不是說要嫁給這位獲勝者的嗎?為何人家還是夫妻恩愛?」
「也沒聽說皇上頒布給葳蕤郡主賜婚的聖旨啊!」
「皇上現在一心都是長生不老,飛升成仙,哪裡還會管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死活!」
……
百姓議論不止,怨聲載道。
程裕安越發覺得像西京皇上這種帝王,根本就不配為一國之君。
眀筠感受到程裕安周身散發出來的憤怒氣息,輕輕的撓了一下他的手掌心。
程裕安深吸一口氣,兩人走上前去,跟攤主打聽了一下價錢,買了鐵圈,兩人便開始套起來。
這套圈最上邊的是一尊菩薩像,眀筠卻並沒有如其他人那樣,選擇套那個。
攤主見她只套那個最精巧的骨笛,不由在心中驚嘆一聲:還真的是找到了懂行情的人。
十幾個圈都沒能套中,眀筠有些微惱。
「你就這麼想要這個?」程裕安扭頭問。
眀筠重重點頭,「那個如果沒有認錯,應該是骨笛。」
骨頭本來就很脆,能夠做成笛子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這個骨笛便顯得越發的珍貴。
程裕安接過眀筠手中僅剩的最後兩個圈,沖眀筠輕揚了一下眉尾,將圈擲出去。
所有人見他並沒有瞄著骨笛,便都認定了他更加套不中了,怎料……
鐵圈碰到了骨笛旁邊的一個銅製香爐,鐵圈偏了位置,直接就套中了它下方的骨笛。
攤主一臉驚嘆連連,雖然有些不舍,卻也不得不忍著心痛翻過去將小巧的骨笛交給眀筠。
眀筠小心翼翼的接過,愛不釋手。
程裕安見她這般,眉目間多了一抹寵溺的笑意,揉了揉眀筠的發頂,「還喜歡什麼東西,告訴我,我幫你套來。」
眀筠的目光在那些東西上快速的掃過,「還真的沒有什麼喜歡的,就這個骨笛不錯。」
「確定?」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