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九兒應了一聲,進了內殿,幫眀筠檢查了一番,又走出來,與御醫詳細說了一下情況。
御醫最終先給眀筠開了點兒藥酒,觀察兩天,若是痛,還開了個可以去痛的藥方子。
待到御醫離開,九兒就要拿著藥酒進去幫眀筠推拿,卻被程裕安給攔住。
「交給本宮吧。」
九兒有一瞬的怔忪。
滿朝上下都知道眀筠早已經跟程裕安有過夫妻之實,他剛剛為什麼要讓她進去幫眀筠進行檢查呢?
九兒實在是想不通,在程裕安拿著藥酒就要進去時,她忙道:「太子殿下,還是交給奴婢吧!」
程裕安臉色陰沉如墨,看著她的眼神兒也冷若寒冰。
「本宮剛剛之所以沒有親自進去幫丫頭檢查,那是怕她臉皮薄,本宮若是進去了,萬一她再誤會了什麼!」
這些話不僅僅清晰的傳入九兒的耳中,也讓眀筠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將臉埋入被子之中,頰邊燒燙的宛若可以煮熟一隻雞蛋。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待到程裕安來到床前時,眀筠整個人已然鑽進了被子里。
看著那圓鼓鼓的一團,程裕安抬手捏了一下眉心。
「剛剛跪在箱子里也不曉得發現了什麼時,不曾見你疼成這個樣子,現在這是怎麼了?竟是慫成了這個樣子!」
窩在被子之中的眀筠緊緊攥著褥子,撇嘴:「剛剛我那是發現了大秘密,當然就感覺不到痛了!」
長久的靜寂,下一秒,程裕安伸手抓起被角,一掀。
眀筠身上一涼,惱恨的就要伸手去拽被子,卻被程裕安給按住了手背。
「讓九兒給我上藥就好。」她語氣不容半分商量。
「你在怕什麼?」他將藥酒的塞子拔下來,將藥酒倒在手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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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酒的味道快速的溢滿整個偏殿之中,眀筠的心裡說不出是種怎樣的感覺。
感動,溫暖,卻也有些羞澀。
當他將搓的很熱的掌心貼在她的后腰上泛紅的地方,輕輕推拿著時,眀筠心中的羞澀頃刻間消失不見。
程裕安沖她淡淡勾唇,「不害羞了?」
「難得你能親自幫我揉腰,感覺還不錯。」
「是嗎?」他深邃的眼眸之中突然閃過一抹幽深之色。
眀筠因為趴著,並沒有成功捕捉到。
「哎呦——」
當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時,眀筠原本還覺得這是SPA,現在只剩下慘叫聲。
「程裕安……」她聲若蚊蚋,疼的一張小臉上五官扭曲的厲害,「你這是在謀殺嗎?」
像剛剛那樣和風細雨的不好嗎?
非要弄得好似狂風急雨一般,她這小身子骨怎麼能受的了?
程裕安又放緩了手上的力道,「沒有辦法,這跌打損傷上藥酒的時候可是有很多的講究的!」
這才是他不肯讓九兒進來幫她上藥酒的真正原因,擔心九兒會怕她疼而生了惻隱之心。
眀筠喘了兩口氣,腰上的痛意方才稍稍減輕幾分。
「程裕安,你跟我說說話。」
或許說話就能夠轉移她的注意力,就可以不那麼痛!
「好,說話。」他又倒了點兒藥酒,在掌心之中搓熱,「你剛剛在箱子里發現了什麼?」
他隱隱猜測著可能是某種東西,不過,因為她受了傷,他還沒來得及讓暗衛去仔細檢查。
眀筠扭頭看他,笑的一臉神秘,「你不覺得這麼大的箱子,就只裝了這麼點兒嫁妝,很可疑嗎?」
「你是說,這箱子有夾層?」
雖是問句,不過語氣很肯定。
眀筠揚了揚眉尾,「果然是程裕安,總是這麼的睿智聰明。」
程裕安嘴角輕輕掀了一下,「忍著點兒。」
眀筠「哦」了一聲,咬著后齒。
這一次推拿結束后,程裕安總算是停了下來。
「一會兒試著動一動,看看可還疼。」
他拿過巾帕,細細的擦了一下手掌心。
眀筠點頭,慢慢的,宛若一隻蟄伏了一個冬天的小獸,慢吞吞的想要翻過來。
「如何?」
他雖然一直在擦著手上的藥酒,不過,目光自始至終沒有從眀筠的臉上移開過半分。
眀筠總算是翻了個身兒,雖然有他剛剛幫忙推拿,痛的不似剛剛那麼厲害,不過,完成這一切后,眀筠的額頭之上還是沁滿了細密的汗水。
「竟是傷的這麼嚴重嗎?」程裕安兀自低喃,眸中儘是關切。
「反正不那麼靈。」
她還以為經過他這樣一番推拿后,自己就能夠活蹦亂跳。
看起來,還真的需要卧床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程裕安在床邊坐下,「一會兒讓師傅過來看看幫你針灸一下。」
「你可別!」眀筠的聲音有些變了調子,「我怕臭老頭打擊報復。」
程裕安:「……」
都疼成這個樣子了,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眀筠又試著坐起來,他心疼,急忙抬手按在她的肩上,遏止住她。
「我覺得西京定有后招!」
什麼宋安怡,什麼阿依娜,都是巫族族長手中的棋子罷了!
他不相信宋安怡,也不相信阿依娜,否則的話,絕對不可能將炸藥藏在箱子的夾層之中。
而另一個更加嚴重的事情便是,這皇宮之中的確有西京的眼線。
想到他們竟是百密一疏,自己提前暴露了身份,很可能會讓巫族族長有所防範,眀筠便是心中懊惱不已。
「你莫要擔心了!其實你真的以為我答應了要與西京聯姻,西京那邊就真的願意百分百的相信?」
程裕安這話輕飄飄的傳入眀筠的耳中,她顰眉,「難道他們已經料到了你根本就是裝失憶?」
他未置可否。
眀筠越發的惱怒,竟有種她自己是白痴的感覺。
所有人都能夠猜出程裕安是假裝失憶,偏就她一人還痴痴傻傻的為此傷心難過。
想到這一點,眀筠更加的生氣,用力攥拳,就要給他一拳,好好教訓他一番,卻是因為腰痛,只能老老實實的躺在那兒。
程裕安看著她因為疼痛而皺成一團的小臉,嘴角多了一抹笑,「你啊!」
眀筠咬咬唇,「別你啊,我啊的,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有沒有什麼應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