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永定侯站你!」
眀筠頷首,表示贊同。
「你表哥即將與許馨月定親,許家向來寵愛許馨月,你自己掂量掂量。」
眀筠按著他的思路想下去,臉上的憂色頃刻間消失不見。
「我是關心則亂!」
「的確。」他溫煦淺笑,「明明手中握著兩塊絕好的玉佩,卻非要去挖空心思的想要得到別人手中那不值錢的瓦礫!」
眀筠被他這番譏諷,小臉上的神色有些掛不住,氣鼓鼓的掐了他一下。
他吃疼,兇狠的瞪了她一眼。
「我最近腦子好像秀逗了。」
他聽不懂什麼是秀逗,探究的看向她。
「就是腦子裡進水了,生鏽了!」
他很認真的捏住她的下巴,一雙深眸如同X光機一般,似要將眀筠看穿。
眀筠已然感覺到不少人紛紛望過來的暗昧目光,沖他齜牙,拂開他的手,「這裡畢竟是太傅府!」
「我知道。」
「那就別這樣動手動腳的!」
「只想告訴你一句,你看看宋琬柔望過來的嫉妒目光!」
眀筠怔了怔,看向不遠處的宋琬柔。
「若我願意攪合了她的好姻緣,你以為她能夠成功嫁到廉家?」
「你不是那種人!」
「錯了,我就是那種人!睚眥必報的人!」
剛剛宋琬柔跑到她的面前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兒,想想她就覺得噁心。
「睚眥必報有些過了!」
「你說我究竟要不要毀了她的好姻緣呢?」
「你若覺得有這個必要的話,你儘管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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眀筠聳聳肩,「算了,我可不想把精力都放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上。」
「這就是了!」
「嗯?」
「沒什麼,自己去慢慢品味。」
待到賓客都來的差不多了,宋太傅便讓丫環小廝招呼著一眾賓客入座。
眀筠與程裕安身份尊貴,自然坐在主桌之上。眀筠看向不遠處望過來的宋琬柔,不掩譏嘲的揚了揚眉尾。
宋琬柔幾乎將帕子撕成了條,一臉忿忿然。
宋青蓮小聲說道:「三姐,你莫要一再挑釁大姐!」
「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巴嗎?」宋琬柔拿了一塊點心塞到了她的手中,沒好氣的擠出一句。
戲班子的班主拿著戲牌子讓宋太傅選戲,宋太傅看向程裕安,「殘王,您來挑選。」
程裕安眸眼淡淡,選了一出賀壽的戲。
戲子慢慢登台,台下眾人時不時的拍手叫好。
眀筠對這種戲向來不感興趣,腦子裡如同灌了漿糊一般,亂糟糟的一片。
雖然現在武將已經有齊家和許家,之前程裕安也培養了一些自己的親信,但是,程祺也不是個黃泥疙瘩,這一次偷偷易容北上便足以表明他的狼子野心。
「安心看戲。」發現她心思根本就不在戲文之上,程裕安輕聲說了一句。
眀筠皺著一雙黛眉,單手支頤,神色漠漠的睨著台上的戲子。
宋太傅尋機跟程裕安攀談著,話語之中大有討好之意。
程裕安嘴角一直噙著淡淡的笑容弧度,這讓宋太傅越發的摸不清他的心思。
待到一場戲結束,宋太傅又看向齊衡,讓齊衡選戲。
齊衡笑容寡淡,「宋太傅,你自己挑選就是了!」
他今日之所以會來,那是怕宋家那些拎不清的人會趁機算計眀筠。
宋太傅略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音,又隨便選了一場戲。
這場大戲一唱就唱至天黑,眀筠感覺腦子裡彷彿有無數轟炸機在輪番轟炸,幾乎快要讓她頭痛欲裂。
「我去轉轉。」
程裕安沖九兒遞了個眼色,九兒悄然跟上。
眀筠走到僻靜之處,看著這昔日熟悉的景色,心情非但沒好,反而更加的沉重。
路經一處廂房,有男人女人說話的聲音飄出來。
「讓我親一口。」
眀筠眉間褶皺加深。
「這裡可是太傅府,若是讓人聽到了,要如何編排我?」
如畫的聲音!
眀筠來了興緻,揚了一下眉尾,扭頭看向九兒。
九兒帶著她飛身掠上房頂,悄然揭開一片瓦片,向下望去。
男人的長相倒也稱得上英俊,如畫雖然在有意避開男人,但是,面上的笑容很是愉悅。
她渾然想起之前宋太傅已經收了如畫當姨娘,頓時覺得這事兒有趣至極。
如畫竟然給宋太傅戴了綠帽子,不知道宋太傅若是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眀筠輕咳一聲,房間里的兩人倏然一驚。
「剛剛的聲音,好像是大小姐!」如畫白著一張臉,滿臉惶恐。
眀筠忍俊不禁,虧得這如畫還記得自己的聲音。
「你肯定是聽錯了!」男人推開窗戶,快速的看了一番,「哪裡有人啊!」
「不對,我得快些離開這裡了。」說罷,如畫快速的理了理凌亂的衣裳,悄然推開房門,離開。
眀筠鎖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角的笑容弧度加深。
當男人就要離開時,眀筠讓九兒帶著自己飛身躍下。
男人一臉駭然,「你……」
「你跟如畫究竟是什麼關係?」
對上眀筠那雙幽深如墨,好似可以將他看穿的眼睛,男人「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大小姐,小的就是被豬油蒙了心,都是她故意勾飲小的!」
眀筠自然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不過,如畫如今已經得償所願,成了宋太傅的姨娘,為何竟是會在府內做出這種沒腦子的事情?
「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眼珠子轉的飛快,遲遲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
「你應該知道,我若是想要揭發你們,斷然不可能會站在這裡。」
男人低垂著頭,「小的叫錢虎,是太傅府新來的侍衛。」
「你與如畫究竟是什麼關係。」眀筠聲線壓低,周身的氣息也變得更加的冰冷。
「小的是……如畫的表哥。」
眀筠冷笑一聲,「我懂了。」
「大小姐,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如今已經不是這太傅府的大小姐,你也不需要怕,只要時時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便不會將這事兒聲張出去。」
眀筠第一次見到如畫的時候就知道,如畫並不是一個甘願平凡的人,沒想到她這麼快便往府里安插自己的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