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想著,視線掠過她的腳下,擔憂的表情頓時一僵,怒氣又騰了上來,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這小妮子居然是喝醉了?!
床下七七八八的倒著一溜紅酒瓶子,床單上刺目的紅色也是醉倒時灑上的紅酒液,而他,因為緊張,居然到了現在才嗅到空氣中清晰的酒精的氣味。
一時間心裡是又怒又嘆,在這種地方她還有心思喝醉,沒有警惕心也就算了,還和蘇之衍那麼親密。
難道她就這麼不在乎自己,那天那晚,那個欲說還羞的林初九到哪裡去了?
此時的沈司白,完全忘了那日是怎麼對待林初九的,如何用鄙夷的神情說著自己有潔癖這樣的話。
蘇之衍慢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他看著坐在床邊的沈司白:「沈總考慮的怎麼樣了?您也知道,沈夫人對蘇某人沒什麼防備,如果我此時遞給她一杯摻了砒霜的果汁,您說會怎麼樣呢?」
惱怒?不,此時此刻,沈司白反而安靜了下來,不再試圖掙扎。
他知道,在伯克利莊園這個地方,蘇之衍就是唯一-的王,任憑自己手段通天,也無法安然無恙的帶著喝醉的林初九逃走。
而只要林初九還在對方的手上,就無時無刻不面臨危險。
就算她不愛自己,他也沒有辦法袖手旁觀。
深吸一口氣,沈司白雙拳緊握:「股權轉讓文件呢?」
蘇之衍聽聞,擊掌爽朗而笑:「外界傳言沈總夫婦貌合神離,看來不符其實啊,。蘇某人還想著,如果沈總不肯救夫人,蘇某隻好自己享用。既然你夫妻二人伉儷情。。。。來人,把我之前準備好的文件拿過來。」
他早就準備好了,也不過就是為了等沈司白的一句話而已。
股權轉讓文件不過只有薄薄的幾張紙,決定的卻是一棵參天大樹一般的集團的命脈,只要這個名字簽下去,不過數日,便能見到大廈傾倒。
曾經的心血毀於一-旦。
如此想著,他的手都有些拿不住筆。
「沈總,還是不要猶豫了,想想沈夫人。」蘇之衍盯著他拿筆的那隻手,繼續道,「林家的產業也不能小覷,您沒有了沈氏集團也餓不著,對不對?」
這是讓他去當一個小白臉,吃妻子的娘家?
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忍受的話語,沈司白聽了卻忽然笑了,笑得雲淡風輕,笑得胸有成竹,他緩慢地放下籤字筆,微微拽了一下領口。
這番動作讓蘇之衍怔住,一時猜測這沈司白是不是已經被他給氣傻了。
可是哪裡有這麼簡單,沈司白這副模樣,分明是有所依仗。蘇之衍腦中快速回想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把柄捏在了對方的手裡,忽然就聽到外面隱隱約約有了嘈雜的聲音。
「蘇總,不好了,外面來了很多警cha!」
警cha?!
蘇之衍詫異之下,立刻看向沈司白,見他面上一副坦然,不由得陰惻惻道:「沈總,想不到您還留了這麼一手啊。」
沈司白此時卻佔了上風:「過來救人,總不能空著手,自然也要給蘇總一份大禮的。」
「我請沈總和沈夫人過來做客,好像沒觸犯什麼法律吧。更何況,伯克利莊園這麼大,你二人已經走了也說不定。」蘇之衍捏了捏手指,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似乎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強制沈司白把文件先簽了再說。
這一次,伯克利莊園的管家敲門而入,看起來比之前前來報信的那個侍者沉穩許多,他恭恭敬敬朝著蘇之衍行禮:「少爺,警cha說接到匿名舉報,伯克利莊園有人私藏du品,要求進行搜查。」
「du品?」蘇之衍徹底沉了臉。
誰不知道這種東西是正經生意人最不能沾的,華國對這種東西相當忌諱,但凡發現,嚴懲不貸,沈司白為了脫身競然想出這樣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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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雖然沒有沾這du品,可是伯克利莊園有一部分對外開放的,常有嘿道的人做秘密交易,誰知道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雖然查出來了也不能強怪他身上。
。。。。。。
他一雙鳳眼看向屋內的兩個人,真讓沈司白開了口,他就和警cha解釋不清了。
也罷,沁園春的項目已經到手了,他的目的也算達成一半,就算放他們離開又能怎麼樣,以後總還能找到機會。
如此想著,便聽到沈司白反客為主地開了口:「蘇總可想清楚了?」
蘇之衍勾起唇角笑了笑:「沈四爺這是哪裡的話,不過只是做客而已,既然沈四爺不耐,來人,派車送沈四爺和沈夫人離開。」
「不必。」隨之沈司白一把公主抱起還在迷迷糊糊的林初九,大步向外面走去,「就不勞煩蘇總了,沈某開車來了。」
蘇之衍跟在沈司白後面,一絲一毫緊張的模樣都看不出來:「也好,我送一送沈總。」
林初九感覺自己好像躺在一-張搖椅上。
咦?伯克利莊園的客房裡什麼時候有搖椅了?而且這個搖椅質量還不太好,她好像都快掉下去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第一眼竟然看到了一張朝思夢想的俊臉。
一時間心裡喜悅不已,想要和他說兩句話,可是卻不受控制的眼皮發沉,最後只能使勁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口齒含糊著:「你來了啊。」
「不想我來?」雖然有外人在,沈司白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哪有。」明明是一直等著,從早等到晚,等到自己都喝醉了。林初九有意反駁,可是開口以後卻暈暈平乎的,接下去的話都說不完。
沈司白不再說話,心中卻愈加確信對方並不想見到自己,說不定還覺得蘇之衍是個好人,在伯克利莊園玩得很愉快呢。
自己真是多管閑事了。
一行人走到莊園門口,果然見到有大量的警車等在外面。
看到莊園的負責人送出來了一男一女,女的還疑似喝醉,幾個警cha圍了上來:「不好意思先生,接到舉報,要對進出人員進行檢查。」
為首的警cha亮了工作證和執法證,命人牽了一條緝毒犬過來。
短毛乳黃色的拉布拉多吐著舌頭圍著兩個人轉了一圈,它還沒有什麼反應,倒是沈司白懷裡的林初九卻彷彿見了天敵一樣縮成了一團,口中還不住念叨著:「啊!!狗啊!這麼大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