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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章我在。
碼頭。
廣場。
空曠的廣場四周除了船舶就是船舶，還有，一望無際的海。
這是陳羽洋親自遠中的投票開票的地點。
四周最高的建築物只有三層樓。
嗅著海的氣息，古妍兒安靜坐在臨時搭建的檯子上。
不得不說，這地相對來說安全些。
陳羽洋的鬼點子還是蠻多的。
外幫的人想要搗亂，就算是想要射擊，附近也找不到高點。
最好的辦法只有兩個，一個是汽車炸彈，一個是空中直升機襲擊。
可是，距離廣場三公里以外的所有的路口，全都派上了安防，所有進出的人與車輛全都要經過嚴密的防爆檢查，剛路過的時候，就連她和柯賀哲的車也未能免檢。
按陳羽洋的話來說，誰都不能例外，經過了昨晚楊舵主的事情，每個人都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陳羽洋可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堂堂舵主連個選舉的事情也安排不好，那他以後什麼也不用做了。
至於空中，更不可能。
就在廣場西側的海邊上，一般大型輪船上橫著幾尊高射炮，只需一發現敵情，立碼啟動，到時候，那天上的飛行物一定化成渣渣。
這些，但凡是只要進來廣場的人全都知道的。
一傳十，十傳百，現在不止是青幫的人知道了，廣場外的人也很多人都知道了。
目的就一個，威懾。
讓選舉得以順利的進行。
檯子上七個候選人，此一刻在陳羽洋宣佈開始投票的時候，只缺席一個人。
卻不是楊舵主，而居然是莫相生。
昨晚上曉是知道是楊舵主害了他的貨，這人一下子接受不了，喝多了。
以至於到了此刻這個點，還沒醒。
古妍兒閑閑的坐在單人沙發上，不得不說，陳羽洋安排這沙發是很細緻的，也很得她的心。
扭頭看楊舵主，他蔫蔫的坐在那裡，是被强行架過來的，他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
用柯賀哲的話來講，就是要讓他看看，哪怕是他參加了票選，他也選不上。
讓他死得明白。
投票已經開始了。
幾十個投票點前全都排了長長的隊伍，這說明在選舉前陳羽洋的文宣工作做的好，所以，青幫遍佈Y國的幫眾幾乎全都來了，十幾萬的人，那叫一個聲勢浩大。
其實，這數十萬的人，對外幫的人來說，也是一種威懾。
古妍兒看著這壯觀的場面，心底裏的感觸越來越深，倘若伍鴻達還活著，只怕青幫比現在還要更興旺。
可他死了，若不是為了她和母親慕容青，他也不會以血肉之軀擋住刑茹珍手裡的炸彈。
是的，如果他逃的話，哪怕受傷了，至少還有可能留一口氣。
但是現在，什麼都是灰飛煙滅了。
抽票的行程很快。
七選二，只要在選單上用鉛筆描實要選的兩個人後的小方框，再投入到指定的投票箱裏。
然後等投票結束，開票計票就可以了。
這是最原始的選舉管道。
也是最直接的選舉管道。
所有七個人接受所有人的選擇。
就算是你想耍心機都沒的耍。
也沒機會。
要的，完全是你平時的人脈和人氣的積累。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一大早醒來的時候，古妍兒還稍稍的有點緊張，但是到了此刻，她已經完全不緊張了。
凡事，順其自然就好。
霍飛來了。
走到了她的身邊。
古妍兒眼皮突的一跳，“有他的消息了？”
“三少奶奶，昨天已經飛機運回了T市。”霍飛的聲音沉沉的，如果不是洗正南而讓古妍兒出了事，那他根本沒有辦法向伍嫣然交待，所以，他是感謝洗正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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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也沉重，卻是在暗自慶倖走的那個人不是古妍兒。
古妍兒閉了閉眼，“誰來接他的？”
“馥亦。”
果不其然。
不過，知道馥亦來了，她很欣慰。
至少，洗正南不至於走得那麼孤單。
“郝大雷今天有什麼舉措嗎？”
“三少奶奶，我覺得郝大雷今天可能會出現。”
古妍兒一怔，“他要來這裡？”
“是的，不過，我也只是聽說而已。”
“通知三少了嗎？”
“三少知道。”
古妍兒長舒了一口氣，柯賀哲既然已經知道，那就一定有安排，輕輕揮了揮手，“再有新消息向我彙報。”
“古幫主，這還沒走馬上任就開始忙碌起來了，恭喜恭喜。”一旁，錢舵主看到霍飛出出進進，語氣酸酸的調侃了過來。
“多謝。”不想，古妍兒一點也不会的回了聲謝。
“哎呀，你還真當自己就是幫主了？”
“你問問陳羽洋，看看我有沒有可能是新幫主。”古妍兒微微笑，面對錢舵主，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雖然她自己可以說是一點底氣也沒有，可有柯賀哲在這裡，她就有底氣了。
柯賀哲就是她的底氣。
“古幫主，你跟陳羽洋狼狽為間，說吧，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串通？”
“我與陳舵主有沒有串通，你們幾年的好兄弟了還不知曉？還要來問我？錢舵主，你OUT了。”
“那小子從來不屑與女人為伍，倒獨獨對你情有獨鍾的樣子，真不知道你為他灌了什麼**湯。”
古妍兒一怔，這也是她最近一直困惑的地方，“我也想知道我哪裡就成了一個特別？”
“按理說，陳小子最不喜歡的就是脚踏兩條船的女人，我記得有一次他夜裡巡查，遇到兩個幫眾為爭一個女人大打出手，他直接問女人喜歡哪一個？女人就說兩個都喜歡，下一秒鐘，你猜怎麼著？”錢舵主慢吞吞的講述著。
“女人被陳舵主一槍爆頭？”
“對，從此咱們青幫就很少聽說有男人為一個女人而爭鬥了。”
古妍兒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陳羽洋的方向，這樣的場面，他只是安排了前期，至於此刻的執行，完全交給了手下，但是，所有的環節都有人嚴控程式，絲毫不亂。
“陳舵主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自殺。”
“兩個人一起自殺的？”
“對。”
“為什麼？生病嗎？”
“這個就無從得知了，不過，據說他們自殺前並沒有就醫的經歷。”
古妍兒眼皮突的一跳，猛的回想起那晚她初初見到陳羽洋的時候發生的一幕幕……
或者，是她猜錯了。
她寧願她猜錯了。
兩個多小時的投票，井井有條，有序進行。
開票了。
計票了。
一切都順利的再也不能順利了。
計票全部採用現場直播的管道，選票被機器掃過後大螢幕上會自動多出某一個候選人的一票。
只計了一小半，古妍兒就開始遙遙領先了。
而排在第二個位置上的，是孫舵主。
不過，與古妍兒卻相差了很多票。
果然，一切都是掃照古妍兒之前預想的發展的。
看著現場大螢幕上的即時資料，古妍兒端起了茶杯，想起昨晚柯賀哲就說過了，今晚還要慶祝，忍不住就為他慶祝的管道而小臉紅紅了。
警笛聲突然間的自遠及近的響起。
而且，是一聲接一聲，聲聲刺耳。
只用聽的去感受，少說也要幾十輛的警車。
這麼多的警車，如果車上滿是警詧，荷槍實彈的警詧往這個方向而來，這是……
現場有一小撥的騷亂了。
人群也有了異動。
那麼多的人，只要稍稍不留意，很容易發生踩踏事件。
到時候，死傷會很嚴重。
陳羽洋站了起來。
“都給我原地站著，誰也不許亂動。”古妍兒條件反射的對著面前的麥高聲的喊著。
幾個舵主的身前都放著一個麥，目的是讓他們為自己拉票來著，不過今天，居然誰也沒有用過。
這或許是要感謝昨晚發生的變故吧。
因著楊舵主，每個人似乎都看開了很多事情。
也許是她這一聲高喊，現場的小騷動終於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臺上的她。
陳羽洋讚賞的看了一眼她的方向，隨即拿起對講機，對著各個路口的守控者道：“堵住，就算是警詧也不能帶傢伙進來，一個都不許。”
他輕描淡寫的聲音，彷彿警察局是他家開的，那些個可以明目張膽拿槍的人也都要聽他的一樣，語氣裏沒有任何的遲疑。
古妍兒拿起了手機，第一時間是撥給了柯賀哲。
她沒說話。
現場很嘈雜，而她面前就有麥，她生怕一不小心就走音了。
“我在。”只有兩個字，隨即掛斷了。
彷彿，柯賀哲從來都沒有接過。
可那兩個字就象是生了根般的印在她的腦海裏心海裡，不曾散去。
斜前方的入口處突然間發生了槍擊。
場面又一次的混亂了起來。
“繼續計票，放心，那個口子警詧是撕不開也進不來的，有我陳羽洋在，就不許警詧進來。”陳羽洋也拿起了麥，高聲的喊著。
那聲音壓著周遭的嘈雜聲終於弱了下去，不過，槍聲卻依然密集，震而欲聾。
若是普通的百姓聽到這樣的槍聲，一定嚇得臉都白了的。
可是青幫的幫眾不同，也許是聽慣了槍聲，也見慣了這種彷彿夾帶生死的槍鬥，除了一小撥怕死的人往角落處躲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