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假的,都是假的!
林婷低下頭,緊緊握住雙手,呼吸急促。
她還是難以接受這件事。
就像被人耍了一樣,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唯獨她。
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原來到頭來,我才是那個傻子!
回想起那一幕幕,活的真實,實際上,都是在捧場作戲。
騙子!
林婷咬著嘴唇,皮破出血,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都是假的!
她最親的人騙她,她最信任的也要騙她。
「你沒事吧?」
頭頂響起賀一楠的聲音,一隻手向她伸過來。
「起來吧,地上涼,小心你肚子里的……」
最後兩個字還沒說出來,林婷一揮手,打掉賀一楠的手。
「我不要你管。」
賀一楠怔了怔,訕訕的收回手。
「原來你們每個人都知道……」
林婷眼圈微紅,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覺,她居然還去自作多情,圖的是什麼?恐怕她也不知道。
「婷婷,你聽我解釋,關於這件事比較複雜……」
「我不想聽!」
林婷從地上爬起來,留戀的看著彎腰的人,那是她曾經喜歡過的人,可是那雙眼睛不再純真清澈,他從來都是假裝的。
既然離婚了,她又何必徒增煩惱呢?
她捂著嘴,豆大的淚珠從臉頰滑落。
她一步步向門口走去,跌跌撞撞,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太狼狽了。
她長這麼大,頭一次這麼狼狽。
「婷婷!你要去哪裡?」
賀一楠追上去,林婷沒有回頭。
她能去哪裡?
她只不過是去自己該去的地方而已。
林婷落荒而逃,恨不得儘快逃離這個地方,可是還沒走幾步,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婷婷!」
被黑暗吞沒之前,她聽到了久違的聲音。
那是她最想聽到的聲音。
……
「她怎麼樣?」
「疲勞過度,情緒太激動,又營養不良,有些貧血。」
林婷醒來時,發現躺在床上,周圍圍著十來個人。
而最靠近床邊的,是上官竣。
依然是熟悉的臉龐,那雙眼睛緊緊閉著,他一隻手支撐著側臉,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林婷張了張乾裂的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她吃力的坐起來,起身的動作驚動床邊的男人,那雙緊閉的雙眼睜開。
「婷婷,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想不想吃東西?要不喝點水?」
上官妍希湊過來詢問,身旁站著上官老爺子。
其他人都在,只有賀一楠不在這裡。
「我……」
林婷感覺喉嚨乾澀。
「喝點水。」
一杯水遞過來,林婷沒有拒絕,一飲而盡,才感覺喉嚨的乾澀有所緩解。
林婷下意識的摸摸肚子,還是微微隆起,沒有任何狀況,不禁地鬆口氣。
「我的孩子……」
「放心吧,孩子沒事。」
上官妍希連忙接話,想讓林婷安心。
「婷婷,你肚子里的孩子沒事,但是不代表你沒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保養身子,不然對孩子也會有影響。」
上官妍希有些擔心,貧血,營養不良,身體才是本錢,不養好怎麼行?
「妍希姐,謝謝你的關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林婷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剛剛站起來,頭部一陣眩暈,眼看就要摔倒,一隻手忽然扶住她。
當她看到是誰扶她時,反射xin的推開對方。
她不想要這個人碰,也不需要他的幫忙。
「婷婷,你現在身體虛弱,還是別四處走動了,小心……」
「妍希姐!」
林婷臉色蒼白,沒有去看身旁的男人是什麼表情,「我會好好的,你放心。」
她當然要過得好,總不能比別人還要差勁。
但是前提是,她要離開這裡。
「婷婷,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去哪裡?就待在這裡休息,這裡又沒有什麼外人。」
「抱歉,妍希姐,謝謝你的好意。」
她執意要走,誰也攔不住。
「你想去哪裡?」
上官竣站起來,面容冷峻,從他變回正常起,就再也沒有笑過。
「我不是林秀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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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婷背對著他,匆匆離開。
她不是林秀媛。
這場婚姻從始至終都是一場形式,都是假的而已。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會有一絲絲留戀?
她捂住嘴巴,強忍著眼淚掉下來。
哭什麼?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她不是一直希望上官竣變成一個正常人嗎?
她不該哭。
「人都走了,你還在這裡站著?還不快去追?」
上官妍希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
上官竣重新坐下來,面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她想走,走就是了。」
有想走的心,誰又能攔得住呢?
……
林婷回到住處的時候,劉姨正在客廳擦樓梯扶手,看到林婷,頓時愣了愣。
「婷婷,你回來啦?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差?」
「劉姨。」
林婷扯動嘴角,「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的照顧,真的很謝謝你。」
劉姨被這些話弄的有些茫然,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姨,如果我有時間,我會去看看她的。」
林婷上樓去收拾行李,深深地看一眼她住過的地方,估計她不會再回來了。
來的時候,一無所有,走的時候,也什麼不留下。
她去見了一個人,程光珍。
「怎麼想要突然離開b市?離開了你又要去哪裡?」
聽到林婷要離開,程光珍比較意外,這種事對她來說太突然了。
「我想一個人出去看看,長這麼大,我還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
林婷沒有提上官家的事,她只是想離開這裡,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跟我道別?」
程光珍忽然笑了,她從來都板著臉,笑起來卻意外的好看。
「我只要你有難言之隱,我也不問,既然要道別,這頓飯請客,就當做是最後一次吧。」
「好。」
「對了,上次的事,謝謝你。」
程光珍提的是上次拆遷的事,林婷當然記得。
「你幫了我,我當然也要幫你。」
「也是,那我們之間已經算是朋友了?」
「大概?」
程光珍收回笑容,蔥白的手指輕輕翹敲著桌面,「有些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
「為什麼這麼說?」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處境,這種情況下,你還能如此淡定,也不做出解釋,恐怕如果是我,無論如何都要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