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無字牌位

發佈時間: 2022-12-13 14: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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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偉山強自擠出一抹笑,「太子殿下,您可是有什麼要吩咐的?」

「作為縣令,難道你就只會吆五喝六?」

牛偉山臉上僅有的一點點血色也驟然退了個乾淨,他抿了抿唇,顧不得去擦額頭上沁出的細密汗水,顫聲說了句:「下官這便去找線索!」

眀筠用帕子掩住了口鼻,走了進來。

看到牛偉山剛剛那慫樣,眀筠輕呵一聲,向著程裕安走去。

「你怎麼進來了?」程裕安修眉擰成了疙瘩,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蚊子。

眀筠抬手撫平他眉間褶皺,「人多力量大!」

因為慶元的事情,她已經耽誤了很久。

本以為順風順水,可以早一些回到京都,不承想,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只希望儘快解決一切,如此,可以早早回到京都,不會錯過許馨月與齊衡的婚禮。

程裕安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沒好氣的剜了她一眼,寒聲道:「隨便你!」

眀筠莞爾,兩隻眼睛彎彎如同月牙。

她也開始在院子裏找尋着,不過,衙役們已然在院子裏找了很久,還是沒有找到任何一丁點兒有用的線索。

眀筠決定去房間里看看。

當她走進去的時候,愣住。

「怎麼了?」程裕安的聲音自身後傳入耳中。

眀筠輕輕眨了一下眼睛,「這房間里有用的東西並不多。」

程裕安快速的在房間里環視了一圈,「的確。」

「很窮!」

「所以,並不是被劫財!」

眀筠點點頭,「這麼說,最有可能的就是劫色,或者是仇殺!」

程裕安踱步走進去,兩人在房間里翻找了一通,找到了一個牌位。

「這牌位倒是有點兒意思。」

眀筠的目光凝注在牌位之上,若有所思的搓著指尖。

「沒有寫名字!」

「所以,你說,她供奉的究竟是什麼人?」

眀筠聳肩,「暫時還猜不出來,再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若是沒有,一會兒去周圍鄰居那兒打聽一下,看看這人平時是否有什麼不良嗜好,臨死之前,是否有什麼異樣,見過什麼人沒有。」

雖然眀筠並沒有學過法醫之類的技能,但是,因為她之前也看懸疑偵探小說,所以,從哪方面入手,也並非全然不知。

程裕安微微頷首。

兩人在房間里仔仔細細的翻找了一通,最後在衣櫃里找到了一個小匣子。

「你說這裏邊究竟會是什麼?」眀筠捏著上邊的銅鎖,問。

「管他是什麼,先打開看看再說!」程裕安說罷,內力向著手指快速凝聚,用力將銅鎖拽下來。

匣子打開,眀筠快速的翻找著,「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只有這個!」

「這是一支金簪子!」程裕安亦是覺得這事兒相當奇怪。

房間里供奉著一個無字牌位,明明家裏很窮,甚至很可能變賣一些東西,可是,卻獨獨留着這支金簪子,這真的是讓人匪夷所思。

眀筠看向程裕安,「我估計再繼續找下去,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了!」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先從周圍鄰居那兒打聽一下,看看昨晚是否有什麼人看到了什麼。」

程裕安表示贊同,兩人一同走出房間。

牛偉山在看到兩人走出來時,忙不迭的正了正神色,肅聲對一眾衙役說道:「都快著些!」

眾人紛紛應「是」。

牛偉山迎上前來,「太子殿下,貴女,您二位可發現了什麼?需要下官做些什麼?」

程裕安沉聲道:「你命人跟周圍鄰居打聽一下,這人平常的喜好,在命案發生之前是否見了什麼人。」

「是。」

在他們離開后,牛偉山忙不迭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師爺感嘆:「這二人果然厲害。」

「師爺,你剛剛可都聽清楚了?若是聽清楚了,趕快派人去辦吧!」

牛偉山從未有一天如此疲累,感覺一顆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程裕安與眀筠離開現場后,直接回到了縣衙,叫了仵作前來。

「驗屍結束了嗎?」眀筠問。

「已然結束。」

「哦?」眀筠顰眉,「都查出了些什麼?」

仵作跟眀筠說了個大概,眀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貴女,可是有什麼不妥?」

眀筠聲線低沉,「你這驗屍也太過簡單了吧?」

就像他剛剛說的那些,根本就不需要去驗屍,只要去打聽周圍的鄰居,就能夠弄個大概。

「小的一直就是這樣驗屍的,難道這驗屍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程裕安看着眀筠的眼神兒充滿了讚許之色,眀筠此時滿心都是這具屍體,以及無字牌位還有那支金簪子上,根本就沒有留意到程裕安凝注在她臉上的目光。

「前邊的兩具屍體都有怎樣的共xin?」

「女人。」

眀筠快要吐血。

這還用仵作告訴她不成?

仵作在感受到她周身散發出來的那種越來越盛的怒意時,有些心中惴惴。

「貴女,可是小的哪裏說的不對?」

「除了是女人之外,還有沒有哪裏有共xin?比方說,致死原因?有沒有在死之前遭受什麼非禮?」

眀筠耐著xin子,覺得或許之前仵作就一直是這樣的驗屍方法,所以她不能沖他發火,免得他心中惴惴,將一切全都忘到了腦後。

仵作仔細回憶了一番,「這些女子死前都沒有被非禮過。」

眀筠與程裕安對視一眼。

若沒有被非禮過,那麼,就說明這三起都不是劫色!

「致死原因……」仵作摸著下巴,「都是被割破了喉嚨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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眀筠微微頷首,「現在這三具屍體可都還在?」

「在。」

「丫頭。」程裕安猜到她想要去驗屍,急忙阻攔。

「我只是想要去看看傷口,你別擔心。」

他用力握着她的胳膊,「你莫要胡來!你現在有身孕。」

眀筠亦是一臉的懊惱。

這孩子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

「那你去看看?」眀筠問。

程裕安忖度片刻,「好,不過,你必須要答應……」

話沒有說完,便被眀筠伸手點住了嘴唇,「我答應你!」

「我都還沒有說讓你答應我什麼,你竟然就答應的這麼爽快,莫不是又想要等我去看屍體的時候,你又偷偷跟了來?」

就像剛剛,他明明讓她等在外面,她卻是跟了進去。

眀筠沖他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揉了揉耳朵,「你就別再嘮叨了!我耳朵都快要磨出繭子了。」

程裕安豎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佯裝吃疼,皺着眉,使勁兒揉了揉,「你太過分了!以前捏我鼻子,最近竟然又開始戳我的額頭。」

「沒辦法,我主要不想孩子出生之後,說自己的娘親太難看。」

眀筠掐腰,「程裕安,你信不信我戳穿了你的額頭?」

正好牛偉山等人回了縣衙,竟是將眀筠這彪悍的話盡數聽了個清楚。

再看看極力將自己當成空氣的仵作,牛偉山眉角狠狠的跳了幾下。

看起來,這太子殿下倒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貴女。

感受到眾人的氣息,程裕安抬眸。

「本宮現在要與仵作去查看一下屍體,牛偉山,你查到了什麼,儘可能清楚的說給丫頭聽。」程裕安離開前,叮囑牛偉山。

牛偉山點頭如同搗蒜,躬身,笑的滿臉諂妹,「太子殿下放心。」

程裕安離開后,牛偉山親自給眀筠倒了茶水。

眀筠就要拿起,牛偉山急忙拿起來湊在嘴邊吹了吹,「貴女,當心燙!」

她盯着那杯茶,目光緩緩移到牛偉山的臉上。

這張臉笑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兒上了。

「牛大人,你查到了什麼?」

眀筠並沒有去拿那杯茶,只是聲音淡淡的問。

牛偉山一時間有些心中惴惴,「貴女,可是嫌棄這茶不好?」

「牛大人,我這人有些潔癖。你剛剛那般幫我吹涼茶水,雖然是好心,可是,我卻十分反感!」

聞言,牛偉山心頭狠狠一跳,「貴女!」

「好了,快些說說你打聽到了什麼。」

她剛剛已經判斷出,這兇手並非是劫財,也不是劫色,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仇殺!

說不定通過打聽周圍鄰居,能夠查到些什麼線索。

牛偉山見她沒有真的記恨自己,便是讓師爺將打聽到的情況詳細說明。

「你是說,有人看到這位婦人家中之前來過一個年輕女子?」眀筠的手指輕輕的在桌子上敲擊著。

「對。」

「前邊兩名死者,是否在死前也曾經見過這樣的一個年輕女子?」眀筠的雙眸閃閃發亮。

牛偉山亦是眼前一亮,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忙不迭的對師爺說道:「師爺,你馬上命人去打聽,看看她們在死之前,是否也曾經見過這樣的一個年輕女子,看看能不能畫出畫像來!」

師爺急忙躬身離開。

牛偉山又開始討好眀筠,眀筠神色漠漠。

「牛大人,陞官可不是靠着討好!你之前靠着你姐夫,才能夠成為一方父母官,那就請善待你的百姓子民!」

被眀筠這般數落一通,牛偉山自然是心中不快。

但是,想到剛剛眀筠連程裕安都能那般斥責,牛偉山也只能悻悻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