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罰跪

發佈時間: 2022-12-13 13: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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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在這一刻倏然變得沉悶幾許。

眀筠沉默著,手不停的捏著棋子。

「怕,怎麼不怕,不過是在玩一場豪賭罷了。」

對上她一雙幽深晶亮的眼眸,程裕安挑了下眉尾,「賭齊老將軍一家返京?」

眀筠頷首,「不管是皇上,還是父親,都應該畏懼我外祖。」

而且,她不僅僅是在賭這一點,還有她對程祺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的了解,以及面具男說可以利用程裕安。

「那假如昨晚皇兄沒有偷偷跑去你的閨房,你打算在什麼時候提出退婚?」

「殘王,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假如?」

程裕安笑,「可本王就是很喜歡做假設。」

「我只有一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都可以死,我必須好好活著!」

她這實誠的話竟是惹笑了程裕安,甚至連向來冷麵孔撲克臉的暗鷹都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在程裕安的寒眸掃向他時,暗鷹趕忙垂首。

「暗鷹,你先出去。」程裕安沉聲吩咐。

暗鷹領命,躬身退了出去。

程裕安一瞬不瞬的盯著眀筠,直看得她全身不自在,「殘王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假如,本王要娶你,你可願意?」

眀筠瞳孔遽然收縮,很是愕然的瞪著他。

「本王的意思是假如父皇當時降罪於你,而本王不忍看你去死,提出要娶你的話……」程裕安忍俊不禁的笑,只若是細看,不難看出他的笑容透著幾許苦澀。

眀筠總算是從愕然之中跳脫出來,她勉強扯了扯嘴角,順手端起手邊的茶杯,啖了一口,「這個,就如剛剛說的,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假如!」

程裕安的眉宇間多了一抹陰沉之色,雖然兩人還是你來我往,一如之前。但眀筠明顯察覺到程裕安的棋風變得非常的凌厲,大有一種將她逼入絕境的感覺。

她微抿唇角,想要說點兒什麼,但轉念一想,又作罷。

天色一點點的暗了下來,眀筠與他對弈數局,全都輸的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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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王,臣女該回去了!」

剛剛他們的交流早已經摒棄了那些繁冗的稱呼,當眀筠又恢復了疏離的稱呼時,程裕安胸臆間的怒火倏然被挑到了極點。

「暗鷹!」

聽到吩咐,暗鷹推門進來。

「送宋大小姐回去!」

暗鷹能夠感覺到他話語之中蘊著的怒意,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眀筠。

眀筠倒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只衝程裕安福禮后,跟著暗鷹離開。

房門剛剛關上,突然傳來棋盤落地的聲音,緊跟著是棋子噼里啪啦的聲音。

眀筠心頭一突,實在是搞不懂程裕安為何而生氣。

暗鷹就要推門進來,卻被程裕安聲音冷寒的喝止住。

一路上,暗鷹駕車的速度奇快,不及馬車停穩,暗鷹便對眀筠說道:「宋大小姐,到了。」

眀筠頷首,下了馬車。

剛剛進了府門,便見管家正候在一旁。

「大小姐,老爺讓您回來后立即去往祠堂。」

眀筠心下狠狠一悸,「知道了。」

她有種預感,這一次,等著自己的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慢慢吞吞的來到祠堂,路上遇到了九兒,很是擔憂的看她一眼。

眀筠沖她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之後,沉了沉呼吸,進了祠堂。

「父親。」

宋太傅正站在祠堂前,盯著那些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牌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眀筠!」

這兩個字,宋太傅幾乎是從齒縫間咬出來的。

眀筠沒應聲,只靜靜的等著他的后話。

「跪下!」

眀筠怔了怔,「父親,分明就是太子先做了上不得檯面的事情,我有什麼錯?」

「我讓你跪下!」宋太傅轉過身來,一雙眼睛里好似噴火。

眀筠絲毫不畏懼的迎視上他憤怒的目光,脊背挺得更直。

「宋眀筠!」宋太傅帶著滿腹怒火,倏然來到她的面前,「就算太子真的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你也不能退婚啊!」

「父親,如我之前所說,一旦七公主來到南國,你以為太子就不會退婚嗎?到了那時候,宋家顏面只會丟的更多!」

對上眀筠那雙熠熠耀目的眼睛,宋太傅心裡的火氣一拱一拱的往上竄,袖下的手一點點的收緊。

「跪下!」

眀筠想了想,直直跪下。

「你可知道你今日錯在哪裡?」

眀筠想都沒想的答:「沒錯。」

「你!」宋太傅揚手,眼看著巴掌就要落在她的臉上,一道凌厲的內勁穩准狠的落在他的腕上,疼的他不由冷汗直冒,眸光森森的環視了一圈,「誰?」

回答他的自然是靜默。

宋太傅睇著眀筠,「即便太子真的做出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你覺得他不是你的良配,你想要退婚,你首先也應該跟我說!」

言外之意就是在指責眀筠眼裡沒有他這個父親。

眀筠似笑非笑的睨著他。

倘若她跟宋太傅說了,那麼,以他那精於算計的xin子,又怎麼可能會讓她提出退婚的事兒?

「你那是什麼表情,難不成我說不得你了?」宋太傅咬牙切齒,手指恨不能戳到眀筠的額頭上。

「父親,即便要嫁,我寧願嫁給殘王,都不嫁給太子!」

「你——」

宋太傅被她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有腥甜的味道從喉間快速溢到口腔之中。

「父親,事已至此,你就莫要擔心了!」眀筠話落,就要站起,宋太傅一眼橫過去,「你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錯了,再出祠堂。」

眀筠眉目怨懟的瞪著他,「父親,外祖可是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回京了!」

「所以,你是在用你外祖來壓我嗎?」宋太傅一雙眼睛赤紅如同噴火。

眀筠一字一頓,很緩慢的說道:「我還真的不是用外祖來壓你,只想說一句,人在做天在看,當年娘的死是天災還是人禍,父親心裡應該很清楚。」

「啪——」

宋太傅忍無可忍,凌厲的一巴掌毫不客氣的落在眀筠的臉上。

眀筠的臉偏在一側,嘴巴里有腥甜的味道越來越盛。

宋太傅只覺得手掌心好似被蜜蜂蟄到,抿了下唇角,慢慢曲起手指。

「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