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筠顰眉想了想,「你能跟我說說那個孩子叫什麼,多大了,長相如何嗎?」
「好啊。」攤主開始跟眀筠說著那孩子的外貌以及年紀。
眀筠很認真的聽著,目光在周圍環視了一圈,正好看到有個在測字算卦的攤子,走上前去,付了銀子買了他的筆墨紙硯過來。
當眀筠將飽蘸墨汁的毛筆塞到程裕安的手中時,程裕安擰了一下眉。
「你畫技超絕,這種事兒,你來做是最適合的了!」
程裕安眉角抽跳兩下。
這丫頭什麼時候竟是如此熱衷於助人為樂了!
不過,他向來對於她提出來的要求有求必應,是以,接過毛筆,不管多麼的不情願,也還是按著攤主所描述的畫出了孩子的畫像。
眀筠瞅了一眼,覺得惟妙惟肖,她拿起,吹乾了上邊的墨漬,問攤主:「攤主,你看,可是這個孩子?」
「對對對,一點兒也沒錯!」
眀筠抿唇盯著孩子看了又看,越發肯定了一件事兒。
「我們會幫忙打聽!」
「那可就真的要謝謝你們了,若是能夠將孩子找回來,估摸著麻姑這瘋症也能好。」
眀筠彎了一下唇。
很快,九兒便回來通稟。
麻姑身上的傷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都是些皮外傷,不過,她腦子的瘋症的確是很嚴重。
醫館里有個描繪著人體穴位的小木頭人,她竟是抱在懷中,如何都不肯鬆手,幸好醫館里的大夫很有耐xin,沒有生氣。
眀筠點了下頭,與九兒一同去了醫館。
看著正縮在一角的麻姑,眀筠握住手中的畫像,猶豫好久,方才抬步走上前去。
「麻姑。」
麻姑撩了一把散落下來的頭髮,沖眀筠嘿嘿的笑。
她將畫像徐徐展開,「麻姑,你看這個是不是你家孩子?」
麻姑一直在拍著懷中的那個小木頭人,臉上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當畫像上的那個孩子徹底的映入麻姑的眼中時,麻姑的情緒驟然變得激動。
「小勇!」麻姑淚流滿面,將手中的木頭人丟在地上,向著眀筠撲去。
程裕安擔心麻姑會傷害眀筠,急忙擋在她的面前。
麻姑就要撕扯著程裕安,九兒卻是封住了麻姑的穴道。
「小勇!」麻姑動彈不得,很是懊惱的眨著眼睛。
「麻姑,小勇是怎麼丟的?」
似是將那些結痂的傷疤重新揭開,麻姑的瞳孔慢慢放大,悲痛在臉上越來越明顯。
「小勇!」
大夫聽到動靜,走進來,急忙拉住她的手腕,幫麻姑診了脈,一臉驚喜:「她似乎有清醒的跡象!」
眀筠微微點頭,繼續讓麻姑盯著小勇的畫像。
「小勇是怎麼丟的,在哪裡丟的?」
那個攤主只告訴了他們大概是在半年前,具體怎麼丟的,在哪裡丟的,丟的時候穿著什麼樣的衣裳,這些全都不知道。
麻姑眼神兒閃爍的越發的厲害,因為激動,胸口起伏不定,就連呼吸也變得異常的紊亂。
大夫擔心麻姑無法承受這樣強烈的刺激,擔憂至極的提醒眀筠:「這位夫人,還是適可而止吧!」
眀筠相信剛剛既然大夫說了麻姑有醒來的跡象,那麼,只要她繼續刺激,很可能麻姑就能徹底的清醒過來。
「麻姑,你如果想要找到小勇,你就必須要告訴我們當時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眀筠的話音堪堪落下,麻姑情緒激動的嘶吼一聲。
那巨大的嘶吼聲帶著滿滿的悲傷情緒,如同刀子一般,狠狠的扎進了每個人的心口。
程裕安用力握住眀筠的手,與她一同擔憂至極的看著麻姑。
麻姑抽噎著,淚水肆虐流下,將她臉上的污漬衝掉,如同一隻小花貓似的。
空氣好像在此刻徹底的凝固,所有人都充滿期待的看著麻姑。
麻姑哭的累了,眼神兒清明的看向眀筠。
眀筠一直擔憂不已,此刻在看到麻姑這樣的眼神兒后,總算是放下了心。
「她應該是已經清醒過來了!」
程裕安沖眀筠豎起大拇指,眼神兒稱讚了她一通。
麻姑跟眀筠說了一下半年前小勇是如何丟的,說到傷心之處,淚水宛若斷線的珠子。
眀筠時不時的安慰她兩句,甚至不嫌棄的擁住麻姑,安撫的拍著她的後背。
麻姑抽噎著,隔了一會兒,又開始嘿嘿傻笑起來。
程裕安怕麻姑會做出傷害眀筠的事情,急忙將眀筠拽到身後。
「她難道又變得痴傻了?」眀筠看向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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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上前去,幫麻姑重新診了脈,點頭,「還真的是又變得神志不清起來!」
「可她剛剛明明已經變得清醒,怎麼就會這樣了?」眀筠一臉費解。
「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期,這位夫人請放心將人留在我這裡,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對上大夫那雙寫滿真摯的眼睛,眀筠頷首,「那就拜託了,我會留下診金,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去這個地方找我們。」
眀筠將暗鷹的地址給了大夫,大夫接過,「夫人放心吧!」
走出醫館前,眀筠又扭頭看了一眼拍著小木頭人的麻姑,心裡悶堵的厲害。
程裕安用力握了一下眀筠的手,「別太擔心了!」
眀筠笑笑,「我想去一趟扎勒府邸。」
「好,不過,最好還是入夜之後。」
「聽你的!」
夜幕降臨,月朗星稀。
眀筠跟程裕安出現在扎勒面前時,扎勒忙道:「南國太子與貴女深夜前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相商?」
「之前紅苕兄長的事情,不知道扎勒大人有沒有什麼進展。」眀筠直接開門見山。
「這件事兒畢竟隔了太久,當年都沒能讓巫族族長受到什麼應有的懲罰,現在,真的是太難了。」
眀筠挑了一下眉尾,「扎勒大人,之前我說過,江山易改本xin難移,像巫族族長這種怪癖,怎麼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輕易改變的?」
「有難度!」扎勒回答。
「扎勒大人!」眀筠拔高了聲音,「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是想盡辦法不能解決的!你到現在如果都沒有想出什麼辦法的話,我真的是懷疑你是不是只是在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