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郡主攥緊指尖,掌心之中儘是粘膩的汗水。
她斜眉看向大臣,大臣心領其意,只要程裕安的腳尖點地,那麼就隨時宣布比賽結束。
然,程裕安竟是被他們給逼的,根本就無法落地。
他沒有落地,那麼這比賽就必須得繼續下去。
就在這時候,眀筠也終於想到了幫程裕安的方法。
她眼珠子快速轉動兩下,從荷包里取出一錠銀子,丟進了人群之中,並大喊了一聲「誰的銀子」。
下邊那些人聞聲,全都蜂擁擠了上去,搖搖欲墜的高塔此時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似乎隨時會倒塌。
「哇!」眀筠又拋出了一錠銀子,「那邊也有。」
眾人聞言,一窩蜂的又圍了上去。
無數人中,眀筠與程裕安的視線於半空之中撞上,程裕安心中湧上一股暖流。
這一切盡數被葳蕤郡主看在眼中,她攥緊指尖,一張臉寫滿了嫉妒,以至於她周身的氣息都變得很是逼仄駭人。
婢女剛剛就已經被她給罰了一通,此時倒是學的聰明了,悄然退的遠一些,不去觸她的霉頭。
因為有這些人攪局,高塔傾斜的越發厲害,那些想要搶奪程裕安手中七彩布花的人都擔心這高塔會倒塌,畢竟去年的攀塔大賽上,就有高塔倒塌的先例。
雖然第一名的獎勵向來很豐厚,但是,與xin命相較,那可真的是不值一提!
見他們已然放棄了想要搶奪他手中七彩布花的打算,程裕安挑了一下眉尾,直接飛掠而起,踩著那些在下邊蹲著搶銀子的人的頭,穩穩的落地。
當他將七彩布花塞到眀筠手中時,大臣也第一時間宣布比賽結束,程裕安是第一名。
那些人憤憤然的瞪著程裕安,怒不可遏。
而大臣接下來的話,卻是讓眀筠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僵硬。
「今年,第一名的獎勵與往年都不一樣!」大臣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道:「獲勝者將與葳蕤郡主結為夫妻!」
眀筠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葳蕤郡主身姿搖曳如同楊柳似的向著程裕安走來時,眀筠方才確信剛剛自己並沒有聽差。
程裕安修眉攏在一起,一張臉上布著陰雲。
如果一開始知道是這樣的獎勵,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可能會去參加攀塔大賽。
眀筠亦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她倒是湊什麼熱鬧啊?
如果不湊這個熱鬧,那麼,也就不會惹麻煩。
程裕安倒是還足夠冷靜,他捏了一下眀筠的手,微微用力,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別怕,我在。」
她糟糕的心情盡數因為他這樣簡單的四個字而消失不見。
「這位勇士看起來不是西京人。」葳蕤郡主笑靨如花,聲音更是清泠如泉。
所有人都知道葳蕤郡主生的好模樣,宛若仙子下凡,與巫族聖女並稱西京雙絕。
此刻近距離的看著葳蕤郡主,眾人都有一種被施了定身咒的感覺,眼神兒完全僵滯。
程裕安輕挑眉尾,握住眀筠的手,淡聲道:「與夫人來這裡購買一些毛皮,正好趕上了這比賽,讓郡主看了笑話了。」
「為何會這樣說?」葳蕤郡主問這話時,目光在眀筠的臉上快速一掠。
她倒是長得眉清目秀,尤其是一雙眼睛,充滿了慧黠的光芒,不過,她才是身份高貴的葳蕤郡主!
「郡主,夫人與我感情極好,剛剛大臣宣布的獎勵,我自動放棄!」程裕安的話說的擲地有聲。
一時間,有人發出唏噓的聲音,有人又充滿希望,恨不能葳蕤郡主能夠突然看他們一眼,有幸被她相中。
葳蕤郡主勾起嘴角,「這位勇士,本郡主說話算話,若是現在改變,那豈不是要讓整個西京之人都詬病本郡主言而無信嗎?」
程裕安並沒有立即接話。
眀筠眼波淡淡的在勢在必得的葳蕤郡主臉上快速一掠,勾起嘴角,「葳蕤郡主若是不嫌棄做小,那麼,我自然不會介意。」
程裕安眉間褶皺加深,橫了她一眼,「莫要多言。」
眀筠撇撇嘴,保持靜默。
葳蕤郡主萬萬沒有想到眀筠竟然會這樣說,她看著眀筠的眼神兒多了一抹冷冽。
「這位夫人,你可能誤會了!」
眀筠剛剛的確是很震驚,但是現在,她反而冷靜了下來。
如程裕安這樣優秀的男人,眼下原作者改了書名,他又榮升為男主,自然只要是個正常女人,都會被他的魅力迷倒。
葳蕤郡主這種女人若是她沒有看走眼,跟宋安怡一樣,都是自我感覺良好的女人,以為靠著權勢就能夠逼迫程裕安娶她,也真的是讓人作嘔。
「葳蕤郡主,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與夫人感情極好,實在是不希望第三個人破壞了我與夫人之間的感情!而身份如此尊貴的葳蕤郡主,自然也不可能做小。」
「這位公子,本郡主的確不可能做小,要做,也只做大!」
葳蕤郡主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就在這時候,有不少西京兵士握著刀柄,將眀筠等人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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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間,劍拔弩張!
程裕安瞳孔驟然收縮,手也緊攥成拳。
眀筠嘆了口氣,這女人的事情還得女人來解決。
她捏了一下他的掌心,沖他眨了眨眼睛。
「葳蕤郡主,你也是身份尊貴,且看這些西京勇士,真的是將你當成了女神級別的人物!」眀筠先是誇讚了葳蕤郡主幾句,接著話鋒一轉,「怎麼竟然能做出這種明搶的無恥之舉?」
「你說誰無恥?」葳蕤郡主沒有想到眀筠竟然如此伶牙俐齒,眼睛驀然一凜。
那些西京兵士就等著葳蕤郡主一聲令下,便將眀筠以及程裕安丟進大牢。
眀筠的目光在這些人臉上緩緩掃過,「如果不是明搶,那麼,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我與夫君還對葳蕤郡主做出什麼不禮貌的舉動了嗎?」
葳蕤郡主現在竟有種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
她咬牙,手指甲也深掐入掌心,可她卻完全感覺不到一丁點兒的痛意。
「你莫要胡說八道,本郡主什麼時候那樣說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