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裕安頷首,暗鷹疾步離開。
眀筠盯著自己的手指,整個飯廳的氣氛徹底變得冷沉。
「別太擔心,這世間哪有什麼是完全找不到丁點兒線索的?」程裕安繼續勸說眀筠。
眀筠突然抬眸看向他,眸光很是複雜,他的心不免沉了下去。
「為何這樣看著我?」
眀筠反手握住程裕安的手,「裕安,你說如果不是許家的仇家,會不會是西京的人?」
「或許。」
他剛剛已經猜到了這一點,而且,可能xin有九成。
之所以沒有說出來,只是怕眀筠會擔心。
「裕安,你說,如果是西京的人,為何他們要擄走馨月?」
程裕安瞳孔驟然收縮,「你是擔心西京的人已經知道宋安怡與阿依娜是廢子了?」
「只是我的直覺。」
狗急了會跳牆,西京想要稱霸,一早便將宮女安插進了南國皇宮,又怎麼可能只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宋安怡還有阿依娜的身上?
「也不是沒有其他的可能。」
眀筠抿著唇角,良久,方才問:「你的意思是西京想要加大成功的係數?」
若是這樣的話,擄走許馨月便可以威脅到齊衡以及許家,一舉兩得。
「相信暗鷹他們會找到許馨月的,你先別太擔心了。」程裕安拍了拍她的手背,命丫環將飯菜端下去重新加熱一下。
眀筠發出一聲重嘆,「我哪裡有胃口啊。」
「丫頭,若真的有了許馨月的下落,你難不成要餓著肚子去想法子解救許馨月?」
她皺眉想了想,倒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好,我吃。」
縱然食不知味,她還是硬生生塞了一碗米飯。
程裕安給她挑了菜,她也只是狼吞虎咽,完全沒有品出什麼滋味來。
因為吃的急,她被噎住,程裕安急忙給她盛了湯,「又不是去戰場,沒人跟你爭搶。」
喝了湯,順了氣兒,眀筠拍著心口位置,「我只是怕暗鷹他們回來了,我卻還沒有吃飽。」
說曹操曹操到,話音堪落,暗鷹腳步匆匆的來到飯廳。
「如何?」眀筠拔高了聲音。
「回稟太子妃,屬下沿著許府方向打聽了一圈,許小姐的確是往許府而去,根據屬下猜測,出事兒的地方應該是距離許府兩條街的巷子里。」
眀筠輕眨了眨眼睛,燭火在她的眸中輕輕跳躍著,透著慧黠光芒。
在她扭頭看向程裕安的時候,程裕安頓時明白了她的心意,「你是想要去那條巷子查看一番?」
眀筠頷首。
因為他總是如此懂她,且支持她的任何決定,她的心中快速的湧上了一股巨大的暖流,讓她覺得異常的溫暖,幸福。
程裕安點頭,「可以倒是可以,但是,現在畢竟已經入夜,只怕會漏掉些重要的線索。」
「裕安,我不可能再坐以待斃了!」眀筠眸中多了一層水霧。
「我知道。」他很清楚眀筠在擔心什麼,轉首看向暗鷹,「多備些火把。」
「是,屬下這便去辦。」
很快,眀筠便跟程裕安出現在了那條巷子里。
未免人多會破壞了一些重要線索,眀筠屏退了所有人。
她握著火把,跟程裕安慢慢的找尋著,完全沒有放過一寸位置。
程裕安看著她,「莫要著急。」
眀筠淡淡彎唇,「放心,我有分寸。」
程裕安在牆上找到了一道新的划痕,猜測著應該是許馨月有過反抗,馬車撞在牆上,形成的划痕。
眀筠在地上發現了一些點心碎屑,她覺得應該不是往來小孩兒留下的。
「裕安。」
聽到喚聲,程裕安扭頭看向她,「找到線索了?」
「我找到了一些點心碎屑,看起來不像是小孩兒留下來的。」
程裕安蹲下來,伸手捏起,「這些點心非一般尋常百姓能夠買得起的,也許許馨月是想給我們留下一些線索。我剛剛在牆上也發現了一道划痕。」
眀筠與他來到牆邊,用火把照著,眀筠思緒快速轉動,一邊想著,一邊分析著:「這巷子很狹窄,若是想要讓馬車調轉方向,應該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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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加上許馨月的掙扎反抗的話,留下划痕就能說的通。」程裕安補充說道。
眀筠伸手,在那道划痕上輕輕撫過。眺目望著遠處,「現在基本可以肯定方向是那邊!」
「那就順著那個方向繼續向前。」程裕安握住她的手,兩人繼續向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眀筠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他關切詢問。
「這裡有點心碎屑。」
之所以在這裡又發現了點心碎屑,眀筠分析,應該是因為馬車上的點心並不多,許馨月為了穩妥起見,便隔一段距離,灑落一些點心碎屑。
當然,還有另外的原因,可能有往來的流浪狗之類的,將點心碎屑給吃了。
程裕安蹲下來,重又捏起來,湊在鼻子下邊嗅了嗅。
「的確是跟剛剛在巷子里發現的點心碎屑是一樣的。」
眀筠眸中有了希望,她急忙喚來暗鷹,讓他們暗衛沿著這條路繼續向前。
「先等一下。」程裕安拔高了聲音。
眀筠一臉費解,不太明白為何已經有了線索,程裕安卻要攔下暗鷹等人。
「若真的是西京人,如此明目張胆的將人擄走,你覺得若是暗鷹他們就這樣貿然出現,會不會讓許馨月陷入危險困境?」
這話倒是將眀筠給問住了!
她蹙緊黛眉,忖度了許久,方才頷首,「你說的的確有道理。」
「丫頭,既然已經有了方向,那麼,就悄然摸去好了。」
眀筠與他對視片刻,重重點頭。
兩人屏退暗鷹等暗衛,一路向前尋找。
未免許家擔心,暗鷹直接去了許府。
許成聽說已經有了許馨月的線索,欲要直接殺過去,被暗鷹給攔下。
「許少將,太子殿下之所以沒有讓我等一同前去,就是怕打草驚蛇,你若是現在貿然前去,只會讓許小姐更早的陷入危險境況。」
聞言,許成心中的怒意倒是稍稍散了大半。
他垂眸沉銀片刻,「馨月不會有危險吧?」
「許少將,請相信太子殿下還有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