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筠的後背緊緊貼在粗糙的樹榦上,雖然穿得很厚實,可粗糙的樹皮還是硌的她後背有些疼。
程裕安不斷的向著她迫近,她的心跳的越發的快速,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會蹦出胸腔。
「你說,剛剛將我推下去這筆賬要如何清算?」他幾乎貼著她的唇,問。
溫熱的呼吸盡數噴在她的臉上,她頰邊的溫度不斷躥高,好像隨時可以燙熟一隻雞蛋。
「不說話了?」他聲音沉磁的又問。
眀筠微惱,想要推他,又怕像剛剛那樣再度將他推下去,吃虧受苦的只能是自己。
「我說什麼?」眀筠嗡聲嗡氣的問。
「說你要如何做才能夠讓我原諒你!」
眀筠眉間的褶皺又加深了幾分,她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大膽的伸手捏住他的喉結。
她的指尖微涼,就那麼落在他的喉結上時,沁涼的觸感讓他頓時覺得喉間宛若灌了沙子。
眀筠笑眯眯的望著他,「你希望我怎樣做?」
他用力吞了口口水,「這種事情若是想要讓對方感受到誠意,自然要靠自己。」
眀筠的手指沿著他的喉結慢慢向下,眸光流轉間,竟是嫵妹至極。
一時間,程裕安的心臟跳的更加的快速,心裡也好似燒著了一叢火。
就在他以為眀筠會主動來個投懷送抱時,眀筠卻是手指在他的身上用力一戳。
他被封住了穴道,深眸之中少許有點兒錯愕,很快便又被磅礴的怒意給取代。
「真想將你扒光了,不過,為了你將來的顏面,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她笑著說完,輕輕的將他的手挪開,飛身落下,「樹上的風景不錯,多欣賞一會兒,我先回去了!」
程裕安為了讓她開心,並沒有用內力強行沖開穴道。
看著她如同一隻歡快的小兔子一般一蹦一跳的離開,程裕安嘴角上揚。
看著眀筠走遠,暗鷹出現在樹下,「太子殿下,屬下這便幫您解開穴道。」
程裕安眸光幽沉,「你以為丫頭這種點穴功夫,本宮沖不開嗎?」
「那太子殿下這是……」
「你且退下。」
眀筠回去后,搓了搓微涼的手。
想著這段時間光想著怎麼去對付宋安怡還有解決西京的事情了,竟是好久都沒有為七彩堂想些新食譜,還有新物件了,她來到書桌前,開始寫畫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卻還不見程裕安回來,她不由心生疑惑。
「九兒。」
聽到喚聲,九兒進來,「小姐,有什麼吩咐?」
「裕安怎麼還沒有回來?」
「太子殿下一直待在樹上。」
眀筠眨了眨眼睛,「他為何不解開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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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你先下去。」眀筠沖她招招手,繼續寫畫著。
然,因為心中揣著事兒,總是心緒不寧,她乾脆將毛筆丟在一旁,抬步出去。
「小姐可是要去御花園?」九兒詢問。
眀筠頷首。
當眀筠來到御花園,遙遙看到程裕安正坐在樹枝上眺望著宮中風景,心中不免湧上一股巨大的躁意來。
「你為什麼不自己沖開穴道?」眀筠仰頭問。
「你不是不允許我那樣做嗎?還說讓我好好欣賞這宮中風景。」
眀筠微惱,「我讓你那麼做,你還就真的那麼做了?」
雖說有內力的人,不會怕冷,但是,坐在這樹上這麼久了,誰又能保證不出任何一點兒的意外?
想了想,她腳尖點地,飛身而起,穩穩的落在樹枝上。
就要幫程裕安解開穴道,怎料,程裕安竟是長臂一伸,將她困在懷中,緊跟著便俯身攫住了她的唇。
一切都來的猝不及防,直到他獨有的氣息在口中漫開,她方才回了神兒,眸光怨惱的瞪著近在咫尺的程裕安,如果目光化作實質,定然能夠將他射成篩子。
待到她肺腑間的空氣幾乎快要被掠奪殆盡時,他方才依依不捨的鬆開了她。
看著她被吮吻的嫣紅一片的唇,程裕安揚了一下修長眉尾,抬手輕輕拂過她的唇,勾唇笑道:「新賬舊賬,一同給你算清楚了。」
眀筠兇狠的沖他齜牙,「程裕安,你就是一隻徹頭徹尾的腹黑狼。」
「哦?」程裕安揚了一下眉尾,眸中儘是危險。
眀筠覺得無論是樹上,還是樹下,她都不是程裕安的對手,以後還是盡量不要隨意招惹他比較好。
但是,雖然她是這樣想的,卻架不住行動總是快過大腦。
當她又開始衝程裕安出招時,程裕安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禁錮在懷中。
「好了好了,求放過!」眀筠趕忙尖著聲音,求饒。
「狼這一生只有一個伴侶!無論生死。」
本以為他又會對她說狠話,或者是撩人心弦的話,怎料,竟是這樣的一句稀鬆平常的話。
但也正是這樣的話語,卻是讓眀筠感動到紅了眼睛。
「裕安。」她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小臉在他的胸前蹭了兩下。
「怎麼了?」
「有你真好。」
程裕安忍俊不禁,在她發頂之上落下一吻,「好了,也鬧夠了,該回去處理正事兒了。」
眀筠頷首。
他抱著她縱身躍下,兩人手牽著手回去。
他看到眀筠畫的那些圖樣,不禁覺得好奇。
「你之前還學過女紅,這褂子看起來還不錯,你抽空給我做一件吧。」
這樣,她就沒有時間跟精力去想那隻金雕了。
眀筠有些為難,「我看還是讓珂兒幫你做好了。」
就她那女紅,簡直糟糕透頂,保不齊會做成什麼樣子。
「就想穿你給我做的衣裳!」
眀筠瞳孔微微一收,抿抿唇,伸出一雙手,「這個似乎有些難度!你將來可是要穿龍袍的,就我這雙笨手,你覺得我可能做出那麼精美的龍袍嗎?」
「不難為你,只做這個。」他佯裝沒有聽出眀筠話里的深意,揚了揚手中她畫的那份圖紙。
「可這是女人穿的。」
「那有男人穿的褂子嗎?」他直直望入眀筠的眼睛。
「有倒是有,不過,你不是穿褻衣的嗎?」
她實在是搞不懂程裕安怎麼就看上這個弔帶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