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筠?」孟氏輕聲喚。
眀筠猝然回神兒,眼神兒迷茫,「什麼?」
「一會兒跟我一塊去街上給那些乞丐送吃食!」齊衡笑著說道。
「沒什麼興趣。」她神色懨懨。
齊衡修眉輕攏,「眀筠,這可是在做善事。」
她揉著眉角,喝了一口豆汁,「行吧行吧,我去!」
若她不去,只怕齊衡要將嘴皮子磨破了!
匆匆吃了早飯之後,齊衡與眀筠一同離開永定侯府。
出去時,她扭頭看了一眼府門。
春聯已經貼了上去,門上還掛了六個紅燈籠,看著挺喜慶。
原本她穿到這裡的第一個春節,她應該跟程裕安一同度過。
現如今,形單影隻。
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結果,她還是很失落。
齊衡扶著眀筠上了馬車,親自給她倒了杯茶,還將湯婆子塞到了她的手中。
「眀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心情不怎麼太好。」她抱著湯婆子,時不時看看窗外。
「好事多磨,你難道忘記了?」
「沒忘記,但是,磨得時候,我心裡卻如同刀割一般。」
齊衡悵然嘆息一聲,「眀筠,不管發生什麼,你的身後是永定侯府!」
迎上他寫滿「關切」的眸眼,眀筠心裡湧上一股巨大的暖意。
「少爺,外面有一個乞丐!」車夫在外面通稟,並停了車。
齊衡撩起車簾,對眀筠說道:「我下去就好,你待在馬車裡。」
眀筠輕「嗯」一聲。
齊衡將車門稍稍開了一道足以他鑽出去的縫隙,又快速的關上,寒風並沒有鼓盪進來多少。
「這是永定侯府給你的吃食,過年了,好好吃一頓。」齊衡說罷,將手中的各種吃食遞給乞丐。
乞丐自然是感動的熱淚盈眶,用髒兮兮的襖袖擦了一下眼角,鄭重其事的鞠了三個躬!
齊衡沒有進車廂,眀筠不免疑惑。
她將車門輕輕打開,問:「表哥,你怎麼不進來了?」
「外面冷,我怕鑽進去會帶了涼氣進去,你就待在裡邊!」齊衡聲音溫柔。
車外是料峭寒冬,眀筠卻覺得車內是溫暖春日,就連心裡都是極暖的。
「表哥……」
「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齊衡順著門縫向里望去,笑容很是溫柔。
馬車繼續向前馳去,沒有了齊衡,眀筠便開始發獃。
她會想雕哥,也會想程裕安。
馬車再度戛然停下,她撩起窗帘,向外望去。
程裕安從馬車上下來,丰神俊朗,身形頎長。見到齊衡,淡聲道:「齊少將也出來分吃食?」
齊衡雖然惱著程裕安已然將眀筠忘記,不過,礙於程裕安的太子身份,這該有的禮數還是應該遵守。
「嗯,與眀筠一同!」
聽到「眀筠」二字時,程裕安眉間褶皺加深,抬眸望了一眼車廂。
眀筠心弦狠狠一抖,生怕會被他看到自己正挑著窗帘向外望去,忙不迭的將手收回,窗帘落下。
她脊背緊貼著馬車壁,一顆心怦怦跳的十分快速,宛若做賊一般。
程裕安看向前邊正窩在牆角曬著太陽的一大一小兩個膝蓋,對齊衡道:「公平起見,一人一個。」
齊衡頷首。
兩人同時向著兩個乞丐走去,將吃食遞給他們。
回去時,程裕安又抬眸看了一眼窗口。
眀筠再沒有掀開窗帘,他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兩輛馬車,分別向著不同方向駛去。
馬車擦著駛過時,眀筠與程裕安幾乎不約而同的挑起了窗帘。
目光在半空之中相遇,彼此的心都好像被雷電擊中,痛的五官扭曲。
分發光了所有的吃食,好巧不巧的,兩輛馬車再度碰上。
「齊少將!」程裕安聲音溫煦的喚道。
齊衡對眀筠說道:「眀筠,你下來將宋安怡的事情說清楚。」
眀筠竟莫名緊張,僵坐在馬車裡,遲遲沒有下來。
齊衡心下疑惑叢生,推開車門,「眀筠?」
「表哥,他現在依舊還是沒有想起我來!我該說的,昨兒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跟他說就好。」
她實在是無法做到面對程裕安的時候心情平靜!
齊衡看著眀筠的眼神兒慢慢多了抹憐惜。
也是,他只想著給他們製造見面的機會,卻忽略了眀筠心中所想。
失憶的是程裕安,而非眀筠!
程裕安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可眀筠呢?
「也好。」
齊衡重新走上前去,「太子殿下,末將有重要的消息要稟報。」
「上來吧!」程裕安聲音溫淡。
齊衡鑽進馬車,將宋安怡就是巫族聖女的事情說了一遍。
程裕安一直神色凝重,遲遲未語。
「太子殿下,宋安怡原本是宋太傅的二女兒,廢太子程祺為她製造了一出假死戲碼,她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巫族聖女。聯想到之前皇上身中探針一事,末將以為,您還是應該提點宋太傅幾句比較好。」
「齊少將,這事兒,本宮已經了解了!不過,今天乃是春節,本宮以為,還是明日再說比較好。」
「末將也只是實話實說,怎麼決斷,太子殿下定奪就好!」
程裕安淡淡頷首。
齊衡重新回了馬車,命車夫回永定侯府。
侯府里異常熱鬧,因為年夜飯要等到天黑,所以,眀筠便去了水榭。
兀自待了一會兒,她去找了齊老將軍。
「外祖。」
「眀筠,看起來不怎麼太開心!」齊老將軍笑容慈祥的沖她招招手。
她走上前去,跟他說了一下自己有些時候調用內力的時候,丹田會痛這事兒。
齊老將軍讓她伸手過去,他垂眸屏息,為眀筠仔細的聽著脈。
「眀筠,你試著調用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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眀筠輕「嗯」一聲,開始慢慢調用內力。
起初並沒有什麼問題,慢慢的,隨著時間越來越持久,內力越發磅礴后,丹田如同針刺一般的痛變得越發的清晰。
見眀筠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水,齊老將軍急忙讓她停下來。
她臉色不好,喘的也很是厲害。
「外祖,我這是怎麼回事兒?」
「眀筠,這習武之人為何要在幼年時開始?就是要循序漸進,你現在需要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