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明紹鈞就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
夏若瑤眉頭緊緊蹙著，一雙瑩潤的黑眸深深地盯著他，「明紹鈞，你發什麼瘋？」
他竟然跑過來質問她，她要怎麼樣？
難道不是他到底要她怎麼樣嗎？
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她用力的咬了咬后槽牙。
明紹鈞凝眉，「我發瘋？是，我是要瘋了，被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給逼瘋的……律師函，你竟然真的寄了律師函過來。」
她就這樣鐵了心要跟他分開？
夏若瑤眼中閃過一抹疲憊，「我之前就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我真的很累了，不想跟你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
「明紹鈞，你覺得我們這個樣子，還有繼續待在一起的必要嗎？強扭的瓜不甜，你別這麼固執，別再強求了好么？」
「如果我非要強求呢？」
「……我……」
夏若瑤一時間接不上話。
他這執拗的xin子，她是深有體會。
兩人對視了好半晌，她的眼神平靜道，「你說你愛我，可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愛。
明紹鈞沉聲道，「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時時刻刻跟我在一起，陪在我身邊一輩子，這還不算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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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瑤輕輕地笑了下，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
「你這不是愛，只是佔有欲作祟而已。」
「胡說。」
「你只是把我當做一件專屬於你的物品，只想讓我無條件的服從你，跟隨你，這不是愛！」
她伸手將他推開，垂下腦袋，淡淡道，「明紹鈞，我還是之前那句話，咱們別再糾纏了好嗎？」
他的手捏住了她的肩膀，語氣忽的變得急促起來。
「夏若瑤，我問你。」
「嗯？」
「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愛過我？」
明紹鈞深深地看向她，深邃的黑眸中閃著一絲期望，「哪怕是一點點，哪怕是有那麼一瞬間？」
愛過他嗎？
夏若瑤緩緩地抬起頭，看著面前近距離的男人。
這樣近距離的看他，才發現他憔悴了不少，眼中有些紅血絲，眼下也泛著淡淡的青色，下巴上也冒出一層淺淺的胡茬。
這樣的明紹鈞……
她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緊緊地捏住，劇烈疼痛起來。
「回答我，夏若瑤！」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
夏若瑤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眼睛，裡面一片清明和堅定，「沒有。」
她明顯看到明紹鈞的臉色白了幾分。
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就不能再優柔寡斷。
「沒有，哪怕是一點點，一瞬間，都沒有……明紹鈞，我們根本不是同一類，就像是海底的魚和天上的鳥，怎麼會相愛？」
她的聲音變得輕了些，語氣莫名有幾分悲哀。
海底的魚和天上的鳥。
明紹鈞的面部肌肉僵硬住，眸中是巨大的落寞，像是個無窮的黑洞。
一分一秒，滴答滴答的過去。
他緊緊地盯著面前這張素凈清麗的小臉，彷彿要將她的樣子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
他鬆開了手。
腳步往後退了兩步，手也無力的垂在一旁。
他的唇邊揚起一抹嘲諷、冰冷的笑意，「好，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