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懷疑

發佈時間: 2022-12-14 16:07:02
A+ A- 關燈 聽書

第379章 懷疑

幾人說笑著,過了沒一會兒,裴耿和季詔被相熟的人喚走,季年華也見著了葉雪嫻等人,上前與人招呼,而蘇阮站的久了覺著膝蓋不舒服,便躲在八角亭邊歇著腳。

八角亭本就在桃源坡最高的地方,她坐在亭邊的石頭上,放眼便能將下面花海,還有花海之中的少年男女全部收入眼底。

看著那些格外鮮活的人,還有盛放的花海,蘇阮垂眼一一辨別著那些人的容貌,只可惜卻沒尋著與安帝相似之人。

她半靠在身后的樹干上,微垂著眼簾,一邊想著安帝的事兒,一邊掛心著謝青珩他們那邊。

雖然早已經布置好,可是不知道越榮父子到底會不會上套。

還有祁文府,他說他今日也會來,不知道人在何處……

“阮阮。”

耳邊有人喚她,蘇阮睜開眼,就瞧見走過來的宇文嬋。

宇文嬋左右看了看,問道:“怎么就你一個人,謝二他們呢?”

蘇阮坐起來道:“二姐他們去玩了,我站的有些累,就在這里躲懶了。”

她看了眼,見宇文嬋是一個人過來的,綾安公主和太子,還有沈棠溪都沒了蹤跡,她不由道:“郡主怎么也一個人?”

宇文嬋也不嫌棄石頭冰涼,直接扯著披風墊在石頭上,就靠著蘇阮坐了下來。

“太子本就只是出來走走,這種場合雖然熱鬧卻也太亂,萬一出點什么事情誰都擔待不起。”

“太子向來不愿麻煩身邊人,所以先走了,至于綾安……”

宇文嬋皺了皺眉毛,“她跟沈棠溪去了別處。”

蘇阮回頭看她,聽出她說起綾安公主和沈棠溪時語氣有些不對,不由道:“怎么了?”

宇文嬋嘆口氣:“綾安喜歡沈棠溪的事,你也看出來了吧?”

蘇阮點點頭。

宇文嬋:“也是,她情思顯露的那般明顯,怕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只是我總覺得沈棠溪對這事并不熱衷,對綾安也是冷冷淡淡的,我怕是綾安剃頭挑子一頭熱。”

蘇阮聞言意有所指:“兩情相悅本就不容易,況且我瞧著沈公子雖然不熱切,卻也沒拒絕。”

宇文嬋皺眉。

蘇阮笑了笑:“公主的事情終歸有皇上和皇后娘娘替她操心,況且陷入情思里的男女喜樂憂愁外人說了都不算的。郡主就算再擔心,總不能攔著綾安公主讓她別對心上人熱切吧?”

宇文嬋聞言立刻道:“我才沒那么傻。”

綾安喜歡沈棠溪,滿心滿眼的都是他。

方才那么一會會兒,她便“棠溪哥哥”“棠溪哥哥”的叫的甜膩的她牙疼。

她這會兒要是湊上去說人壞話,保不準綾安還以為她想要壞她姻緣,氣惱之下直接跟她翻臉。

蘇阮輕笑:“所以啊,郡主就別擔心了。”

“沈公子喜歡不喜歡,公主都是君,他是朝臣之子,君臣有別,公主總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宇文嬋想想也是,朝著身后的樹干上一靠。

“也不知道綾安瞧上了沈棠溪什么,他燒傷了臉這些年都未曾露過面,也不知道長什么模樣,綾安就這么一頭撞上去。”

“萬一那沈棠溪是個鬼見愁怎么辦,新婚之夜還不得被嚇死?”

蘇阮失笑:“哪有那么夸張。”

“怎么就沒有了?”

宇文嬋嘟囔道,“你是不知道,當初燒傷沈棠溪的那場大火很是厲害,他被人從殿內抱出來的時候半張臉都毀了。”

“父皇尋了好多人去沈相府看他,可太醫回來的時候都說,他那臉燒的極為嚴重,再好的傷藥也去不掉滿臉的傷疤。”

95總裁言情小說,記得收藏唷!

“這些年沈棠溪出入之時從未脫下過面具,就連進宮面見父皇時也都帶著。”

“你說他要不是真的不能見人,又何必這般避忌?”

男兒家本就不如女兒家那般在意容貌。

如果傷的不厲害,沈棠溪何必一直遮著,帶著面具豈不是更招眼嗎?

蘇阮原本只是隨意聽著宇文嬋抱怨,聽到這里卻是微愣。

她心頭劃過些模糊的念頭,可卻快的還沒來得及抓住便消失無蹤。

宇文嬋還在說著:“父皇這些年好幾次都想替沈棠溪賜婚,選的那些女子身份也都不低,可每次都被他給拒絕了,說是不想耽誤人家姑娘怕貌丑嚇著別人。”

“你說他怕嚇著別人,怎么就不怕嚇著綾安了?我怎么覺著這沈棠溪就在綾安這兒等著她呢……”

蘇阮聽著宇文嬋越說越離譜,不由嗔了聲:“這都哪兒跟哪兒,公主的婚事又不是她自己說了算,沈家哪里就能早早就算計著了,郡主越想越多了。”

宇文嬋撇撇嘴:“誰知道是我想多了,還是他真有別的心思,反正我是不喜歡他的。”

“為什么?”蘇阮好奇。

沈棠溪雖然總帶著面具,可文質彬彬,謙和有禮。

蘇阮雖然嫌棄他在綾安公主這事兒上矯情,可卻也知道京里頭的人對他的評價一直都不錯。

宇文嬋怎么就討厭了?

宇文嬋搖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我就是覺得他古里古怪的,而且他瞧著人時總是笑瞇瞇的。”

她挽著蘇阮胳膊,湊近了些道:

“這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哪怕xin子再好的人,也不可能永遠都溫和從容。”

“可是那個沈棠溪,打從我第一次見到他開始,他就一直是那副樣子,好像永遠都不會動怒,也不會跟人生氣一樣。”

宇文嬋看著蘇阮道:

“你自己想想,要是咱們誰傷了臉,毀了容貌,就算府里的人處處照顧著不養出個陰沉xin子來,怕也絕不可能那么好xin子。”

“可是他明明傷了臉,日日以他物遮面,才華出眾卻不能入仕,丞相之子卻不能為官,身邊好友皆是前程似錦,唯他一人永遠不能寸進,他難道心里就沒有半點不平衡嗎?”

“換做是我,我就算不怨恨嫉妒,恐怕也難保持平常心。”

“可是這個沈棠溪經歷了這么多不平,卻永遠都是一副淺笑溫和的樣子,就好像不在意一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