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遇見了一隻孤狼

發佈時間: 2022-12-16 03: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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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兩邊已經運足了內力,正卯起勁要血拼的時候,慕容昭恰到好處的出現幫北翎玉擋下這一攻擊。

“爹!”祁煦驚呼。慕容昭白色的衣袍已經被鮮血染紅,這個模樣出現讓祁煦又是高興又是擔心。

北翎玉也是微微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跟慕容昭說一句話,眼角的餘光瞟到耶律烈冷笑的臉色,心下一個咯噔,連忙抱起身旁的祁煦。

但是!遲了。

雖然北翎玉擋住攻勢,但強大的內勁將北翎玉和祁煦一起掀入身後的竹林之中。

北翎玉瞬間明白。剛纔耶律烈看似跟她一決高下,但是其實他沒有真的想要對她出手,他的目標一直都是祁煦。

聲東擊西。看似跟自己對招,但卻運足內力要趁自己不備,一掌將祁煦拍死。

如果不是她剛纔擋了下來,以祁煦這個根本沒有內力的五歲小孩,絕對接不住這一招,也只有身隕這個下場。

好歹毒的招數。如果不是慕容昭恰到好處的出現擋了攻擊,讓她可以騰出手來護這麼一下,現在她只怕只能看見祁煦的屍體了。

但即便是攔下這一招,強大的內勁也將兩人掀入竹林之中。耶律烈這一招毫不留情,若是全盛時期的北翎玉倒還是能夠擋下,現在也只能跟祁煦一起掉入竹林。

這一變化不過是瞬息之間。慕容昭不顧一切的衝過來,但是沒想到轉眼之間祁煦和北翎玉都被打入竹林之中。

“祁煦,北翎玉!”大喝了一聲,竹林之中卻是沒有任何迴應。

慕容昭回轉過頭,白色的錦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半,外層的衣衫也因爲刀劍撕破了好幾個缺口。墨發凌亂,看起來有幾分狼狽。

但是他的眼神,卻猶如冬日草原的孤狼。耶律烈從小在部落中長大,對於狼這種動物並不陌生,他自己就見識過最兇殘的狼。

不是狼王,而是孤狼。本來狼是羣居動物,孤狼想要生存格外不易。能夠活下來的孤狼,比一羣狼更難對付。它幽綠的眼睛裡閃爍着嗜血的光芒,對於出現的獵物做出最致命的攻擊。

他第一次冬獵受傷,就是因爲遇見了一隻孤狼。

而此時眼前的慕容昭,讓耶律烈一瞬間就回憶起了記憶中那隻孤狼,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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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好,我從來沒有這麼想要殺一個人。”冷冽的聲音從慕容昭口中傳來,但是他臉上竟然露出一抹笑容,配上那雙幽深的紫眸,讓人不寒而慄。

“就連對歐陽燁,我都沒有這麼強烈的殺心。你很有本事,成爲我慕容昭最想殺的人,去地府報道的時候也該榮幸了。”

話音一落,慕容昭手中的長劍瞬間舞動,不知用了什麼劍法,那快速舞動的劍在耶律烈面前出現一個圓形的劍光團,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劍最後會從哪裡刺過來。

想要後撤,才發現自己被面前人的氣勢所攝,已經無法後退一步。

慕容昭到底有多強。就算是被一羣高手困住也可以脫身,那些都作北狄土著打扮的人其實是歐陽燁讓他帶來的死士。這些人手,放到外面都隨便可以刺殺一流武林高手。

但是一羣人圍住他都讓他衝了出來。衝過來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擋住自己的攻擊,明明渾身浴血,但是就好像不會痛似的。

本以爲這樣他應該已經受了重創,換個人從死士的包圍圈裡出來,不!沒有人,幾乎沒人能出來。比如那邊的秦守楠,也是個頂尖高手,但是同樣被一羣死士困住,別說脫身,就是自保都很困難。

就算是出來也該是強弩之末。沒想到接了自己一招,還能發出這樣的劍招。

劍光已經逼在眼前,耶律烈只得胡亂拿起手中的長槍橫擋在自己面前,希望能夠蒙對慕容昭刺過來的方向。

劍身和長槍相碰,發出一陣激烈的金屬碰撞聲。耶律烈鬆了口氣,看來真是天不絕我,這都給我蒙中了,老天都不要我死,你慕容昭又能奈我何,哈哈哈。

耶律烈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還不等他開口說話,突然感覺頸間一痛,眼前頓時黑了,再無知覺。

他的頭直直被慕容昭削飛出去,身體轟然倒下。而地上斷成兩截的長槍靜靜躺在他的腳邊。

就算是長槍擋住了,但是慕容昭這一招有去無回,砍斷長槍也會將他斬下。

“噗!”

一口鮮血從慕容昭口中噴出,身子晃了晃但是他卻強撐着沒有倒下,甚至沒有再多看一眼地上的屍體,轉身衝入竹林之中。

祁煦,北翎玉,等我。

被打入竹林之後,等北翎玉回過神的時候她和祁煦已經不知道在哪裡。

整個竹林之中都瀰漫着一股大霧,這是通過一些特殊的植物人爲製造出來的。這些霧氣雖然是灰濛濛一片令人看不清周圍的東西,但還好不是彩色的霧瘴。

這裡面有些地方會有彩色毒瘴。雖然他們進入沼澤之前都吃了解毒丹,但是你要真一直呆在毒瘴裡面,就是還魂丹都沒用。

北翎玉離開北狄沼澤的時候這裡還沒有七殺迷陣,現在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真實的迷陣。不知爲何,看着周圍的竹子,心底憑空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她什麼時候看見過這些東西。腦海中再次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似乎是她自己跟着一個彩裙女子,在一座山上,那裡也有一座類似的迷陣。

同樣是夜晚,他們望着天上的北斗七星,走出了迷陣。

只是可惜了,現在這裡卻是看不見星星的。

往日都只是出現相關聯斷斷續續的畫面,就會斷了線,讓人摸不着頭腦。但是這一次腦海中的畫面卻是持續了很久,竟然串聯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北翎玉有一種清晰的直覺,那些畫面的碎片,隨着時間的推移,或者是隨着某些她不爲而知的變化,在慢慢的串聯起來。從最開始只是一閃而過的畫面,到現在越來越連貫的故事線,讓北翎玉直覺她正在慢慢的記起一些東西。

而且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全部記起來。

這些東西,到底是她自己的記憶,還是她知道關於別人的故事,不得而知。

如果這些畫面都是別人的故事,爲什麼她會以這種詭異的方式記起。這個人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爲什麼要對她的故事如此念念不忘?

如果這本來就是她自己的記憶,只是因爲曾經發生一些事情所以忘記,就像醫術上常說的失憶。那倒是合乎邏輯。

但是她自己的記憶呢,明明她自己的記憶就是從出生開始一直生活在北原國。被挑選作爲聖女的候選人,沉睡在水晶冰棺之中,直到練成冰魄神功正式成爲北原聖女。

如果畫面中的故事都是她自己的記憶,那這些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不是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北原國嗎?

自己的記憶!真的說起來,有一段記憶,自己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很冷很黑,安靜的沒有一絲生氣,什麼都沒有。聽不見看不見聞不到,但是她卻能夠直覺雲曦的氣息。

那一段記憶,明明清晰的知道是發生過的事情,不是同樣也沒有在她自己的記憶中找到嗎?或者她自己的記憶,真的有什麼問題也說不定。

北翎玉一邊思考着,一邊看着腦海中快速變換的畫面。過迷陣,走險橋,她彷彿自己代入了那個靈魂,藉着那個不知名女子的眼睛去看畫中的一切,去感受畫中的感情。

她能夠感受到她走險橋時候心內的忐忑,一個根本不懂武功的女人,就這樣走在千尺高空中的險橋上。她能夠感受到她同意嫁給那個面容猙獰之人時候,心情竟然如此平靜。

或者不叫平靜,也不是心死,而是將自己的愛和心一併封存。

如果不能嫁給那個人,就算是嫁給誰,對於她來說又有什麼不同。

面容猙獰的男子撕掉人皮面具,露出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這是她熟悉的雲曦的臉。

原來是他!原來這裡,纔是最初的開始嗎?

北翎玉不自覺握緊拳頭,眼前的畫面漸漸消散,耳畔傳來祁煦擔心的聲音。

“玉兒姐姐你怎麼了?玉兒姐姐你怎麼呆呆的不說話?完了,該不會是中毒魔障了吧,還是這裡有幻術,玉兒姐姐已經進入幻境之中?玉兒姐姐你快醒醒啊,玉兒姐姐!玉兒姐姐!”

聽見祁煦的種種推測,北翎玉不由輕輕勾起脣角,目光呆滯的看着祁煦,“你是誰?”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祁煦一蹦三尺高,不敢置信的看着北翎玉,驚訝的說話都結巴了,“你!你剛纔說什麼?”

還不等北翎玉說話,祁煦已經自言自語,“完了,雙目無神,臉色茫然。看着我還問我是誰,難道這麼摔了一下撞到腦袋,所以失憶了?”

祁煦一邊嘀咕着,眼睛在北翎玉額頭上下打量。剛纔落下來的時候撞到哪裡了?要是再撞一次會不會恢復正常?

“玉兒姐姐,你頭疼不疼?”祁煦擔心問道。

北翎玉還是剛纔那句,“你是誰?”

“我!我是!”祁煦望着北翎玉,突然轉了轉圓溜溜的眼珠子,笑眯眯道,“我是你兒子!”

“啊?”北翎玉目瞪口呆,等等,你什麼時候變成我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