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靠岸

發佈時間: 2022-12-13 13:2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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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別人先對不起我的。」眀筠說的理所當然。

許馨月白她一眼,「你這人還真的是怎麼說怎麼有理。」

言外之意就是你這人真的是能言善辯。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眀筠沖她淡淡彎唇,乾裂的唇上有血珠沁出。

許馨月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扶著她靠坐著,「殘王其實還是在乎你的。」

「我知道。」

她從來不否認程裕安對她的愛,他們之間的爭執只是因為所處的立場不同。

「那你還這樣折騰他?」

「我若不這樣,你怎麼可能會站出來將一切都說的明明白白的?」

有了水的滋潤,眀筠感覺喉嚨不似剛剛那般火燒火燎。

「所以啊,你真的是心機夠深的!竟然利用你的好姐妹!」

「我這叫簡單粗暴!而且,我利用的是我未來的嫂子。」

此語惹來許馨月的一陣宛若銅鈴的笑聲。

眀筠到底是大病初癒,身體虛弱的很,喝了粥,很快便又神色懨懨。

待到她重新躺下,許馨月幫她掖好了被子,便一直守著她。

月落日升,秋日裡難得的好天氣。

兩人正聊著,突然聽到外面傳來船夫的吆喝聲,船很快就要靠岸,如果有人想要下船去買些什麼,可以去,差不多一個時辰后,會重新出發。

眀筠臉上的輕鬆神色頃刻間消失不見,身子也綳成了一條直線。

「你怎麼了?」

「剛剛船夫說要靠岸了!」

「怎麼了?」許馨月一臉不解,「難道你需要什麼東西?我這便讓九兒去給你買?或者是,你需要沐浴?」

眀筠搖頭,用力握住許馨月的手,語氣鄭重的說道:「馨月,你聽好了,我擔心裕安雖然表面答應了會放那些暗衛一條生路,但是,很可能……」

許馨月自然明白眀筠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覺得昨晚她明明已經曉之利弊,程裕安又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應該不會再做那種表裡不一的事情吧?

眀筠手上又加大了幾分力道,「所以,拜託你幫忙去再勸勸。」

「眀筠,倘若他真的不肯聽,你就算是再跟他說什麼,也終究不可能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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眀筠面色變得越發的凝重,「馨月,你扶著我去找他。」

「你身體還虛著。」

「我必須要再確定一番。」

就在許馨月糾結著是否要答應眀筠時,程裕安推門進來。

見狀,他修眉輕攏,「怎麼了?」

眀筠張了張嘴,就要開口,許馨月率先說道:「剛剛船夫說船要靠岸了。」

「對,所以本王過來問問丫頭是否有什麼需要的東西。」

「她擔心你只是嘴上答應會放那些暗衛一條生路。實際上,不過……」許馨月恰到好處的停了下來。

程裕安眉間褶皺加深,看著眀筠的眼神兒越發的凌厲。

「丫頭,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一個表裡不一的人是嗎?」

在他的逼視之下,眀筠竟是舌頭打結,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程裕安深吸口氣,「丫頭,你這樣,我的心真的是很痛!」

許馨月沖眀筠眨眨眼睛,抬步離開,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裕安,我只是不確定,畢竟你是那種既然做出了決定,就輕易不會改變的人!」眀筠聲音低低的,一雙眼睛因為大病初癒,竟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

程裕安原地站了一會兒,方才走到床前。

「你都病了!」他只有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眀筠眼睛圓瞠,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我怎麼還忍心讓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傷心傷肺?」他說著,颳了一下眀筠小巧的鼻子。

她此刻大腦是懵的。

「裕安,你剛剛說的意思是……」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程裕安捧起了沒有什麼血色的小臉。

「這病去如抽絲,怕是要好久才能補回來!」

她沖他赧然的笑笑。

船很快便靠岸,程裕安已經提前命暗衛找好了一家客棧,準備好了浴湯,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之中,親自抱著眀筠下了船。

「殘王對貴女真的是好好啊!」有千金露出星星眼。

「我未來的夫君若是有殘王殿下的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

……

聽著那些千金絲毫不避諱的話語,眀筠沖他眨眨眼睛。

陽光映入她的眼睛,越發襯得那雙眼睛璀璨如星。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程裕安低眉問。

「剛剛那些女子的話,你聽到了?」

他揚眉,「聽到怎樣?沒聽到又怎樣?」

眀筠嘟唇,「你聽了這樣的話,就沒有覺得……」

「放心,為夫會一直一顆平常心,絕對不會因此驕傲自滿!」

眀筠撇嘴,「我的意思是,你可千萬別自以為自己真的像她們口中說的那般好!」

話音堪落,她敏銳的察覺到程裕安周身的氣溫在急劇降低,如同數九的寒冬,好像隨時能夠將人凍成冰雕。

她用力吞了口口水,逼著自己不要露怯的迎上他幾乎可以將她全身血液凍住的目光。

「我這病是如何得的?」

「那是……」程裕安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如果他沒有跟眀筠發生爭執,她沒有跑到甲板上吹涼風,也就不會著涼,發燒。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眀筠豎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

程裕安淡然笑笑,「為夫以後一定努力做一個好夫君!」

眀筠亦是莞爾淺笑。

到了客棧房間,水汽裊裊,明顯就是掐好了時間準備的浴湯,溫度恰好。

程裕安將她放下,她偏頭看著他,「你不出去嗎?」

「剛剛為夫不是許諾,要做一個好夫君的嗎?」他說著,手落在她的腰上。

眀筠全身緊繃成一線,根根汗毛倒豎!

「我可以自己!」

「船行數日,為夫身上也髒的很。」

「那你先洗,我出去待會兒!」

「只有一個時辰。」

她一陣錯愕,隨即總算是明白了他什麼意思。

抿抿唇,啞聲說道:「我覺得還是你先洗比較好,我很快!」

「一起洗,節省時間。」他說罷,不由分說的扯開了她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