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不願醒來

發佈時間: 2022-12-13 13:2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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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御醫商量了一下,又開了一個方子。

葯熬好了,卻如何都灌不下去。

程裕安氣怒不已,「都讓開!」

他接過葯碗,直接含住,俯身貼上她的唇。

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眀筠在抗拒吞咽,她越是這樣,程裕安的心裡越是如同刀割針扎一般。

手移到了她的腰間,這裡是眀筠的痒痒肉。

果然,很抗拒的她因為癢意襲上而張開嘴巴。

葯汁順著喉管滑下去,眾人見這葯終於灌了下去,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程裕安如法炮製的將一碗葯灌進去,本以為熱度退了之後,她能夠很快醒過來,然,一直等到天黑,眀筠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

這一下,別說程裕安一臉焦色,就是御醫們也覺得很是棘手。

摸了下她的額頭,又診了脈,除了脈象虛浮之外,倒也沒有其他的癥狀。

「到底是怎麼回事?」程裕安因為太過焦急,聲音拔得很高,很是扎耳。

所有人都覺得房間內的氣壓極低。

許馨月來到房間,見狀,勸說程裕安:「殘王若是將這些御醫的膽子嚇破了,怕是真的沒有人幫眀筠醫治了。」

程裕安因為焦急擔憂,一張臉上俊逸的五官幾乎擰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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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姐,你可有什麼辦法?」

許馨月顰眉想了想,看向其他人,「你們都先下去。」

眾人如蒙大赦,如同腳底抹油一般退的極快,彷彿稍稍慢一點兒,程裕安便會改變主意,將他們叫回來鞭笞一通。

待到眾人全都離開,許馨月方才開口,「殘王可還曾記得臣女在馬場之時因為傷心而生了病的事情?」

程裕安到底心思聰敏,眼睛轉了轉,露出恍然神色,「你的意思是說,她現在的情況跟你一樣?」

許馨月頷首,「昨天您跟眀筠的爭吵,其實臣女都聽得一清二楚。總的來說,臣女並不認為眀筠的想法有錯!」

她從小就知道暗衛的選拔是最最泯滅人xin,甚至血腥。

但是,所有世家大族都以暗衛多少,能力作為攀比的標杆。

如果誰家暗衛太弱雞,那麼,必然會被人恥笑,算計。

暗衛本來是用來保護主子,為主子去辦一些隱秘的事情,但後來,為免暗衛會突然生了叛心,竟是給暗衛喂毒,這種行為,她早就想要廢黜。

奈何,她只是一介女子,就算覺得此舉太過殘忍,也無人可訴。

如今,終於有了一個跟她有著相同想法的眀筠,她覺得,從此後,南國的暗衛制度或許會得到改善。

程裕安睇著她,「你究竟想要說什麼?難道是想要指責本王錯了?」

「臣女並非是這個意思!」許馨月急忙垂首,「臣女只是想要說一句實話,您跟眀筠都沒有錯,只是,眀筠心善!」

「莫非你覺得本王殘忍,嗜血?」

程裕安眸子危險的眯起,絲毫沒有因為許馨月是眀筠未來的表嫂而留有任何的情面。

許馨月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濃重的,似可以壓彎人的脊背的威壓,心弦狠狠一抖。

她垂首想了想,方才抬眸,迎上程裕安如同陰雲密布的陳某。

「殘王,臣女斗膽,眀筠沒錯,您也沒錯。但是,如果您聽從眀筠的建議,臣女覺得,待到您榮登大寶,一定會收穫民心!」許馨月跪了下去。

民心……

程裕安垂眸,在心中一遍遍品味著這兩個字。

這些人分明就是程祺的暗衛,殺了不足為惜,為何她們都會屢屢提醒他若是殺了這些人,便會失了民心?

許馨月偷偷抬眸覷他眼,又壯著膽子說道:「這些暗衛之前就已經飽受壓榨,命運多舛,對於他們來說,執行太子的任務,是為了活著!如今,您若是肯放他們一條生路,或者是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他們一定會對您感恩戴德!」

程裕安袖下的手一點點的收緊,思緒越發的紛亂。

「殘王殿下,眀筠的意思很簡單,一傳十,十傳百。如今太子殿下因為一己私心,南方水災和蝗災都搞得亂七八糟,使得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早已經是民怨載道!

倘若有他們這些人為您歌功頌德,一定會讓您收穫民心!民心所向,多少兵將武器都不可相抵!」

程裕安很認真的思索著眀筠以及許馨月剛剛說的話,良久,他方才道:「你好好照顧丫頭。」

說罷,他抬步離開。

許馨月目送他漸行漸遠,確定他離開后,方才走到床前。

「眀筠,我算得上你的知己了吧?不要讓我難過,拜託你快些醒過來!」她拉了眀筠的手,聲音低柔的說道。

眀筠指尖輕輕動了兩下,她一臉喜色,「我就知道,你我的xin子這麼像,你就是在懲罰他。可是,你知不知道,關心你的人,可不僅僅只有他一人,為了躲避他一個人,竟是害我們這般擔心,你知不知道你很過分?」

她兀自碎碎念,大有一種要將眀筠的罪狀全部都書寫出來的意思。

眀筠眼皮子掀了掀,幽幽睜開眼睛。

對上許馨月那雙寫滿欣喜的眸子,她心中湧上一股巨大的暖意。

「眀筠,你若是再不醒來,我真的會將你丟江里去!」她斥道。

眀筠沖她勉強扯了扯唇,聲音沙啞的如同砂紙,「你不捨得。」

「我呸!」許馨月一臉憤憤然,「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要知道,這裡可是在船上,而且,我可不像你這麼的善良。」

她嘴角的笑容弧度加深了數分,「我如何心善?」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君之道,他會想明白的!」

眀筠對著棚頂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只是,我這條命也快要交代了!」

「你還說?」許馨月一臉懊惱,「分明就是你在故意逃避,不要說的好像你真的病了多麼嚴重似的!」

「你要不要這麼的直接?知不知道給人留幾分薄面,日後見了面才不會尷尬?」

「你還說?」許馨月氣惱的橫她一眼,「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件給別人留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