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猜到了，所以才會臉黑成這個樣子。
久也沒有等到眀筠開口，程裕安艱澀的將目光移開，「不說是嗎？」
「說說說！」眀筠也顧不得去糾結了，附耳低語著。
程裕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了最後，幾乎黑成了鍋底灰。
「裕安，你就大度一點兒，犧牲小我，成就大我，好不好？」
她眸眼輕眨，狡黠如狐，卻也讓他恨的牙癢。
「你就不怕我會移情別戀？」
剛剛小魚兒進來時看著他的目光那麼的熱切，只要不眼瞎，腦子還好使，一定不會想到這種鬼主意。
眀筠手搭在他的肩頭，言笑晏晏的說道：「你心xin堅定，從一而終，我若是不信你，怎麼可能會想出這樣的注意？」
「你這丫頭，你可知道，你這樣是將我陷於不義之地？」
「有嗎？」她很認真的想了想，「似乎沒有吧？我們這樣是為了儘早破案啊！」
剛剛一見，眀筠很肯定小魚兒是一個特別機靈的女子。
若是他們這麼直白的問她，她肯定不可能如實相告。倒不如讓程裕安故意接近，應該能夠問出些什麼來。
程裕安久也沒有應下，這讓眀筠心焦如焚。
「裕安，你就答應吧！」她雙手合十，懇求著。
「再說！」他睇著她，自齒縫間咬出兩個慍怒的字眼。
霎時間，整個車廂內氣壓極低。
眀筠怯怯的看他眼，生怕繼續勸說會徹底的惹怒了程裕安，也只能保持靜默。
只不過，這一路上，她的小眼神兒總是向著程裕安瞟去，惹得他就算心中有氣，也消了大半。
馬車就要停在永定侯府，眀筠突然看到了正在門口走來走去的許馨月。
她挑起車簾，喚了一聲：「馨月！」
許馨月扭頭看向她，「眀筠！」
「你怎麼不進去？」
「我……」許馨月聽說了這事兒后，相當自責。
她覺得正是因為她的避而不見，所以才連累了齊衡。
馬車還沒有停穩，眀筠便直接跳了下去。
程裕安見狀，臉色更加難看。
這丫頭，竟是如此不知道保護自己，倘若剛剛扭到了腳，或者是摔了怎麼辦？
眀筠扭頭，沖他莞爾淺笑，跑到了許馨月的面前，「我表哥不會有事兒的，相信我！」
「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你來都來了，不進去打個招呼嗎？」眀筠拉住許馨月的手，就要帶著她進去，卻是被她拒絕，「眀筠，是我連累了齊少將，只怕夫人她……」
「我舅母可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現在她正傷心難過，你進去跟她好好說說話！」見她明顯還要拒絕，眀筠乾脆拽著她進了侯府。
孟氏頭痛欲裂，眼睛也腫成了桃。見到許馨月，皺成了疙瘩的眉稍稍舒緩幾分。
「許小姐。」
「夫人。」許馨月不敢跟孟氏對視，覺得抱歉。
孟氏嘆息一聲，「阿衡絕對沒有殺人。」
「夫人，我都知道的！」許馨月急忙勸說。
眀筠看了眼兩人，笑眯眯的拍了拍孟氏的手背，安撫著她：「舅母放心，我們已經找到了線索，表哥不會在京兆府的大牢內待很久。」
聞言，孟氏的眼睛里浮上一抹亮色，「真的嗎？」
「舅母，我是那會撒謊的人嗎？」
孟氏嘆息一聲，「只是這人既然如此冤枉阿衡，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就讓你們查個水落石出？」
言外之意便是眀筠根本就是在寬慰她的心。
許馨月給她倒了杯茶水，又主動來到孟氏的身後，動作輕柔的幫孟氏揉著眉角。
「夫人，眀筠是有大智慧的女子，她既然這般說，那就一定已經有了調查方向！上回大壯那事兒明明那般棘手，她不是也查了個清楚嗎？」
眀筠笑眯眯的又絞了帕子，幫孟氏擦著臉上的淚痕，「舅母，表哥一定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可莫要倒了！萬一表哥平安回來，卻看到你病了，豈不是要心疼死了？」
有了眀筠與許馨月這樣兩個善解人意的丫頭勸說著，孟氏心頭鬱悒也頃刻間消失了大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齊老將軍帶著一臉疲憊回到侯府。
「外祖，情況如何？」眀筠問。
齊老將軍搖搖頭，「皇上只說要看到確鑿的證據。」
眀筠頷首，「皇上這樣說倒也是對的！我齊家不可能因為忠心，就要求皇上網開一面！更何況，表哥根本就不是殺人兇手，若皇上網開一面，反倒落人口舌。」
齊老將軍微微頷首，「你們查到了什麼？」
眀筠簡單跟齊老將軍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齊老將軍在聽到眀筠請求程裕安犧牲小我的時候，被茶水嗆到，咳得一張臉都變了顏色。
「外祖，你怎麼這般反應強烈？」眀筠幫他拍著後背。
「眀筠，敢這般要求殘王的人，你可是頭一個！」
眀筠淡淡彎唇，熠熠眼眸之中流轉著自信的光芒。
「外祖，他既然鍾情於我，自然要努力完成我的心愿啊！如今，我最大的心愿便是讓表哥儘快洗清嫌疑，他會盡全力！」
齊老將軍簡單吃了點兒東西后，便去了書房。
眀筠剛剛回到水榭，便感受到了一股低氣壓將自己快速籠罩。
她心頭一顫，抬眸在周圍環視了一圈，「我知道是你。」
程裕安綳著一張臉，出現在眀筠的面前。
「你就這麼篤定我一定會答應你？」他周身氣溫極低的出現在水榭之中。
眀筠梗了梗脖子，「你剛剛躲在書房房頂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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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置可否，只眸光咄咄的逼視著她。
眀筠湊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裕安，你對我最好了！我心中都知道，這一次，你為了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牢牢的記在心中。」
他哼了一聲，「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好嘛好嘛！」她搖著他的手臂，「那你快些去醉鄉樓。」
「你——」
簡直就是個沒良心的小混蛋！
眀筠踮起腳尖，笑著撫平他眉間的褶皺，「乖了！」
程裕安冷睇著她，在她后腰上輕輕拍了一巴掌，「都給你牢牢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