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裕安微涼的指腹落在她的肌膚上時,她不由戰慄數下。
「我是一個很有自制力的人!」
他越是這般說,眀筠越是覺得心裡的那團火燒的旺盛。
「這裡疼不疼?」他用力按了一下。
「嘶——」
程裕安拿了藥膏,幫她塗抹著。
明明很正常的動作,可是,眀筠卻感覺整個內殿之中的溫度在不斷的攀升,呼吸也變得很是紊亂。
「好了!晾一會兒。」
程裕安艱澀的將凝在她身上的目光移開,在自己很可能會控制不住之前,步履匆匆的出了內殿。
眀筠趴在床褥之中,突然發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本來就心裡宛若貓抓狗咬一般的程裕安在聽到她這滿懷壞意的笑聲時,心中的小火苗更是形成了燎原大火。
眀筠蹭了一下,確定藥膏完全乾透了,換上了一件男裝。
程裕安走進來時,被這樣的她小小的驚艷了一下。
「之前又不是沒有見過!」她笑彎著嘴角,嗔道。
「今天看著,格外的不同!」
最高級的情話大抵也就像現在他說的這樣的吧?
明明聽起來不像是情話,卻又讓人的心裡宛若吃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
眀筠走到他的面前,「我打算去見見黑金,看看能不能從他那兒問出些什麼來。」
「我陪你一塊!」
「別弄得依依不捨的,我是去打聽事兒,又不是去約會。」她纖長的手指輕輕戳了一下程裕安的額角。
程裕安順勢捉住了她的手,湊在嘴邊親吻一下。
眀筠沖他齜牙,「討厭!」
在她就要離開時,他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
彼此緊貼在一起,四目相對時,溫度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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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的血液好似水沸,就要俯身攫住她的唇時,被眀筠豎指點住。
「程裕安,說好的很有自制力呢?」
他神色古怪的哼了一聲,「你這人,沒勁!」
眀筠彎彎唇。
在夜色降臨時,眀筠在小酒館里見到了正獨自飲酒的黑金。
「你?」黑金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目光在四周環視了一圈。
「是我。」
眀筠輕挑眉角,眼神兒好像在說:上賊船容易,想要下船可就不簡單了!
「去湖邊!」黑金放下酒杯,拿起酒罈,先行離開。
眀筠隨後跟上。
「你想要問什麼?」黑金綳著一張臉,聲音低沉。
「他是不是給皇上的茶中下了毒!」眀筠借著月色,打量著黑金的神色。
黑金蹙緊眉峰,「這件事兒若真的是太子所為,你覺得他會讓我們知道嗎?」
「所以,你並不知道?」
「的確不知道!」
確信黑金並沒有說謊,眀筠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
「我奉勸你一句,你當日有求於我!不要覺得現在黑玉沒有事兒了,你就能夠反悔!」
這話,她說的極其緩慢,聽在黑金的耳中竟是有種后脊泛寒的感覺。
「我從來沒有想過反悔。只是覺得,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倘若哪一天被太子殿下知道了,我不好過,你們也不好過!」
對於黑金的威脅,眀筠毫不在意。
「黑金,你可知道,你這人十分驕傲自負?」
「貴女,這話何意?」
「若是我不主動來找你,你會主動給我們通風報信嗎?黑金……」眀筠向著他走近數步,「一次背叛,就算你以後忠心耿耿,甚至挖出一顆真心,在別人的眼中,你還是一個背叛者!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黑金凝著她漸行漸遠的嬌小身影,發出一陣重嘆聲。
眀筠剛剛回到殘王府,便被程裕安手中的一個小巧的諸葛連弩給吸引去,在黑金那兒鬧得一肚子的惡氣也頃刻間消失不見。
「竟然真的做出來了!」
諸葛連弩其實很大,眀筠是真的沒有想到暗衛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出如此小巧精緻的諸葛連弩。
程裕安斜斜挑眉,「來,試試看。」
他剛剛已經試驗過,威力強大了不知多少倍,但是,發射卻很輕便。而且,最最神奇的是,可以連發!
眀筠滿臉興味,拿了短箭,安放在上。
她瞄準靶子,「嗖」的一聲,短箭帶著破空聲,釘在靶子上。
「中了!」眀筠笑著環住他的脖頸。
程裕安勾起嘴角,俯身蹭了蹭她小巧的鼻子,「厲害!」
「裕安,可是要怎麼才能射中靶心?」
「這個啊……」程裕安眼底浮上了一抹壞意,「你叫聲夫君。」
眀筠癟嘴,「占我便宜!」
「你叫還是不叫?」
「夫君!」
就在他準備故伎重施,表達不滿,騙她一聲接著一聲的叫他夫君的時候,眀筠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別想要繼續捉弄我!快些教我!」
「黑金那邊有什麼收穫嗎?」
眀筠搖頭,「想起他那張臭臉,我就覺得慪得慌!」
「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一開始主動前來相求的是他,背叛了程祺的人也是他,現在倒好像他是被我們逼迫的似的!」
程裕安冷嗤一聲,「不是自己一小養出來的狗,自然不夠忠心!」
她嘴角抽了抽,在周圍環視了一圈,急忙豎指湊在嘴邊輕噓一聲。
「你這話若是讓暗衛聽到,他們得多麼的難過?」
自己的主子竟然將他們當成狗子,哪個還會忠心不二?
「我說的是黑金,暗衛不會多想!」
不遠處,暗鷹輕輕搖搖頭。
明明就是王爺比喻不當,王妃提醒,他竟然還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兒!
「繼續教你。」
程裕安讓她抬起手臂,說了一下如何判斷風向,風速,眀筠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雖然說她是一個聰明伶俐的炮灰,但是,她畢竟不是什麼理科生,這些對於她來說,的確有難度。
程裕安揉了揉眉角,「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丫頭,為何現在竟然如此之笨?」
眀筠沖他齜牙,「程裕安,你再給我說一句試試看!」
短箭正對著他,倘若她不小心扣動扳機,定然能夠射穿程裕安的胸膛。
所有人都一臉惴惴的盯著眀筠,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