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妥當，馬車揚鞭啟程，慕容暄看著車裡備好的冰桶，微笑著看對面的男人：
「謝謝你。」
上官曦轉頭掀起車簾，輕聲解釋：
「不用謝，菲兒已經回去，她身子弱怎經得起長途跋涉。」
慕容暄：
「……」
心裡多少有些酸澀，原來是因為怕菲兒一路顛簸才送走的嗎。
不想不想，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毒解了。
一路上憋悶，她想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卻怎麼都靜不下來，於是轉身撩開車簾看外面的綠植，假裝隨意地問：
「要去的地方什麼時候能到？」
男人淡淡地回答：
「一路不停，也要傍晚時分。」
「那便不停了吧，反正今天太陽不太烈，趕路要緊。」
慕容暄沒回頭，扒著馬車窗口，語氣輕鬆地跟了一句，沒有回頭商量的意思。
沒聽到回話，她乾脆直接喊：
「清酒馬車快一點呀！」
清酒應了一聲，鞭子揚起，馬車速度比剛剛快了不少。
上官曦看著她，皺眉琢磨小丫頭到底想做什麼，本來身體禁不住暑氣，本來最討厭中午趕路，可現在愣是說不用休息。
這丫頭小小年紀，心思就如此難猜，以後時間久了那還得了！
正想著，慕容暄回頭找東西，男人把盛著水的牛角壺遞過去。
小丫頭一愣，接過牛角壺，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擰上蓋子的時候男人的聲音響起：
「為何不高興？」
慕容暄抬眼看他，然後搖頭。
她也說不清是不是不高興，總覺得心裡有一口氣堵著，發泄不出來，腦袋裡總想著尉遲菲兒有一天會衝出來，理直氣壯地讓上官曦殺了自己。
慢慢把牛角壺放下，她聽到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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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抬眼對上他的眼睛，慕容暄乾脆開口問：
「若是尉遲菲兒讓你殺我，你會怎麼做？」
男人眉頭微動，很快移開視線，聲音淡：
「不會這樣。」
「之前你不是說事情查清楚，會親手殺了我嗎？」
上官曦：
「……」
車廂里沉默片刻，上官曦輕聲回答：
「不會有這一天。」
既然已經問出來，就沒想這麼輕易被敷衍，慕容暄繼續大眼睛看著他繼續追問：
「為什麼，尉遲菲兒一直都是這樣講的！」
「我會跟她解釋清楚，菲兒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菲兒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菲兒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啊……
一句話輾轉在耳邊盤旋，慕容暄苦笑著搖頭，早就知道那女人是他心裡的白月光，可沒想到會到如此根深蒂固的程度。
所以她還是應該早點解毒離開他。
她沒理由跟在這樣的人身邊。
看著她情緒突然低落，上官曦開口補充：
「這件事交給我，菲兒她……」
「我沒辦法把這件事交給你，因為你主觀就認為你虧欠她，無論結果如何，你的憐惜始終在她身上。」
慕容暄語氣很淡，眼底寫滿了失落，一直以來她引以自豪的兄弟情，大概在他的白月光面前不值一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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